沒有信任愛情也隻是雲煙5
梁慕莎將杯裏的紅酒喝幹淨,轉過身子慢慢往吧台邊走,廚房那邊忽然傳來響聲。她隨手抄起椅子快步走了過去。
隻見夏涼夢毫無形象的趴在地麵上,看到她後笑嘻嘻的從地上坐起來:“慕莎,你好呀。”
額頭撞的泛紅,褲腿上也全是泥濘,樣子十分滑稽。
梁慕莎驚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從哪裏翻進來的。她皺了皺眉,僵著身子繼續走到吧台邊,在夏涼夢的注視下拿出手機,隨便按了幾下:“110嗎?有人私闖民居,該怎麽辦——”
“喂,要不要這麽認真?”夏涼夢急忙上前,從她手裏搶過手機,膝蓋處傳來的疼痛險些讓她又一次摔在地上丫。
她彎著腰揉著膝蓋,看著手機屏幕上麵根本沒撥出的通話。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眨了眨眼,將手機隨手扔在吧台上,瘸著腿走到餐桌邊,坐好。
“來瓶紅酒,年份不需要太好,但也不要太差的。”夏涼夢一隻手比劃著:“杯子不要細長的,我不喜歡那種!媲”
梁慕莎站在吧台裏麵,撐著桌麵瞧她:“夏涼夢,你是不是太無恥了點?我記得我和你說清楚分手了的。”
“你怎麽還好意思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指揮來指揮去?”
夏涼夢瞧了她半晌,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上酒呀!”
梁慕莎下意識的轉過身從酒櫃上拿下酒,又從底格的櫃子裏拿出那套她經常用的水晶杯,站在水池邊衝洗。
然後端著酒杯和酒,走到餐桌上放好,一整套熟練的動作下來,她急忙悔過,狠拍自己的手背:“叫你手賤!”
夏涼夢不以為意的將風衣脫下,掛在椅背上。挽起袖子熟練的將酒打開倒入醒酒器。
梁慕莎看著她細皮嫩肉的胳膊破了皮,隱隱泛著紅。
夏涼夢向來是這樣,無論是穿著多厚的衣服,但凡撞到哪了,掀開衣服指定不是出血就是破皮,她皺了皺眉站起身出了餐廳。
夏涼夢急忙放下醒酒器,歪著胳膊輕輕的對著傷口呼著氣,額頭疼出死死的冷汗。
聽見聲響急忙收起胳膊,對著抱著藥箱走過來的梁慕莎傻嗬嗬的笑:“幹嘛?喝酒呀——不疼的,這點小傷口,小意思。”
梁慕莎冷著臉不理她,在她旁邊坐下,拉過她的細胳膊仔細看了看,從藥箱裏拿出藥棉給她消毒:“你以前的身手都哪去了?翻個牆跳個玻璃都能整成這副狼狽樣。怎麽,在我麵前裝可憐?”
夏涼夢疼得直抽氣,愣是不喊一句疼。
這樣擱以前,她早好將梁慕莎上上下下罵個遍。
“每次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就老實的跟個貓似的——等我氣過了,你便憤起撓人,一個頂倆!”梁慕莎一邊擦著一邊沒好氣的說。
夏涼夢撇了撇嘴:“那你就輕點兒呀!”
“你吃的虧不少,還怕這點疼?”梁慕莎冷著回應:“為那賤種割了那麽長一口子,也沒見你怕疼……”
夏涼夢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喃喃道:“怎麽不疼?”
“我怎麽知道你疼不疼?你現在有什麽事也不和我說了,自己不是做決定做的很爽快?”梁慕莎將藥棉扔在桌子上,拿出紗布輕輕給她折好,貼緊。
“把腿伸過來。”
夏涼夢老老實實的抬起腿,搭在她腿上:“不知道怎麽和你說……”
“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惡心……”她歎了口氣,從手包裏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慕莎,芹菜媽——根本不是自殺的,她沒有像夏潤國一樣不要我……我竟然一恨就恨了她好多年。”
梁慕莎挽著她褲腿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瞧她。她隻是眯著眼吸了口煙,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手術前我才知道是被沐華茜害死的……你懂這層意思嗎?我救了殺害我媽媽凶手的女兒。”夏涼夢張著雙手比劃著:“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沐莉莉站在我床邊捏著吸氧管,麵目猙獰的和畜生無分別——我當時看著她,心想我拿自己的東西救了這樣一個賤人——是不是瘋了?”
“可我真的一片空白,當時那麽多事情撞在了一起……”
“怎麽被推進手術室也記不太清了——”夏涼夢抬手又吸了口煙:“那天還是和喬辛薄訂婚的日子,卻看見他和鍾沫躺在一張**;在手術室門口又知道這樣一個消息……慕莎,我醒來甚至不知道除了閩京城,我還能找誰?”
梁慕莎握著她腿的動作用了力,腦子裏仔細翻轉著她說的這些場景,混在一起,她心裏堵得發慌:“夢夢,我……”
“你別說話……”夏涼夢抬手擋住她的嘴,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這麽晚才知道你喜歡的是閩京城是我的錯……可是慕莎,如果之前是因為想報仇而沒辦法離開……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喜歡上他了……沒辦法還給你。”
梁慕莎垂下腦袋,繼續處理她腿上的傷口:“說什麽還?他本來喜歡的就是你。”
“我是喜歡他,可他沒眼光的看上了你這麽個麻煩精。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愛情這東西是最強求不得的,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我生氣什麽,你不該不知道!”她說著手上用了力:“發生這麽多事為什麽不告訴我?以前你但凡一點小事就要跟我抱怨。”
夏涼夢將煙按滅,口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如果不是知道這點,我也不必這樣跑過來……”
“今天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不能和你分手。”夏涼夢抬手摟住她的脖頸,額頭抵在她的肩頭:“你別說我貪得無厭,我已經沒有太多了——梁慕莎,你不能離開我。”
梁慕莎將她膝蓋上的傷口處理好,眼前模糊了一片,她抬手撫上她的頭發:“夢夢,這輩子我最拿你沒轍。”
“每一次恨你恨得牙癢,最後隻能是沒辦法原諒。”梁慕莎斷斷續續的開口:“說吧,你想我怎麽做?”
“那點違約金姐姐我還是付得起的。”
夏涼夢眼眶紅紅的抬起頭,嘟囔道:“幹嘛違約!你就好好的做主演好了。”
梁慕莎眯著眼瞧她:“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我不信你會這樣饒了她,竟然還投資這部劇,夏涼夢,沒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脾性了!”
夏涼夢眨眨眼:“你今晚讓我和你睡,我就告訴你。”
“不回家了?那閩京城豈不是要把我家給拆了?”梁慕莎嗤之以鼻道。
“別提他!”夏涼夢將酒杯塞到她手裏:“今天你得陪我,我可憐著呢!”
“你這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樣子,哪裏可憐?”梁慕莎和她碰了杯:“你今晚如果真沒來找我,夏涼夢,咱倆以後的路可真得分著走。”
“謝謝你來——夢夢。”
“我也和你一樣,如果這個城市在沒了你,真的沒有留下的必要。”
……
夏涼夢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怎麽亮,就坐著梁慕莎的專車悄聲的來到公司。這額頭上撞出的青紫色,不知道的會以為她是被家暴了!
再說,就算是家暴,也該是他閩京城臉上出彩才對!
她一路碎碎念的上了樓,辦公室那一層更是靜的有點慎人。她握著手包按了密碼,進了辦公室。
房間裏濃重的煙酒味,讓她急忙悟了鼻子。繞過水銀色的帷幔,看見閩京城窩在沙發**,茶幾上擺了七八瓶酒,還都是不一樣的牌子——煙灰缸裏盛滿了煙蒂,她皺了皺眉,走過去坐在對麵的沙發瞧他。
狹長的眉眼下是深深的暗青色,可見這一宿並未睡好。眉宇間深深的擰著,手機就擱在手裏,鬆鬆的握著。
她眼眶泛了紅,這家夥既然這樣擔心她,就不會打一個電話嗎?
她上前跪在厚重的地毯上仔細看他,膝蓋的疼也顧不得,拿手輕輕撥開他垂下的發絲。
他有張極美的俊臉,她沒有告訴過他。那些年在陌生城市一起備戰辯論賽的日子裏,她有好多次都因為他雕刻般英俊的側臉而著迷的忘了接話。
每每便換來他沒好氣的訓斥,讓她做事情走點心。
她很懶,並不願意逐字逐句的看書。他便將重點一個個標注出來,做好筆記給她。雖然每次會被他訓上半個多小時,可終究是省了不少事的。
那時候唯一能勸誡自己不要貪色的理由,便是閩京城比不上喬辛薄溫和。
可現在想來,他不似喬辛薄一樣對每個人都溫和有禮,甚至有時候有點少言,可對她終是不同的。
她現在才弄懂蘇妙安那句,對她不周和對她親密的人他都不願意親近的原因。心裏陣陣傳來酸楚感。
就像梁慕莎昨晚說的:夏涼夢,永遠不要懷疑閩京城對你的感情。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可怕,他竟然能對你忍了那麽久。
她是不是忽略的細節太多了,以至於現在想過來,甜蜜都要從身體裏溢出來一樣。
正想的出神,臉頰被一雙大手抓住,她看著閩京城那張慍色的臉:“怎麽搞成這樣?你這一晚上都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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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打算發這麽多,介於某人的給了錢財我就得消災,隻好發了。
明天給你來閩京城大半場好了,我善良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