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刑犯,結局再怎麽糟糕,也就是一死。
他當年酒後亂性,也算是欠了宋寧許多,這次能還就通通還掉吧。
他,這幾個星期在監獄裏看了太多生死太多殺廖後服刑的人,累了。
南珞飛說得對,他南啟天向來是有雄心沒熊膽的,大事是做不成的了。
風,呼嘯而過,清冷落寞的陵園裏。
柯錦綸坐在容澈的墓前,看了眼他墓碑上擺放的鮮花瓜果,冷冷的笑了一聲。
“容澈,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真想把這些東西拿去燒掉毀掉!”
冬天末尾的風還是淒厲而寒冷的,柯錦綸裹著風大衣,異國風情五官雕刻深邃的臉上被風吹得通紅。
他看著容澈的照片,一臉情深。
幽冷的陵墓四周偶爾能聽到動物昆蟲微弱的叫聲,還夾雜著一個男人幽幽的敘述聲。
“你明知道我那麽愛你,為什麽舍得拋下我離開?還是,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就要離開?”淒淒涼涼的音調,在這個肅靜冷情的陵園裏麵顯得肅穆而悲涼。
柯錦綸頭往後一仰,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在夜深人靜的這個時候,他才敢如此肆意的敞開自己的心扉,把以前藏在心裏的話全部都倒出來。
沒錯,他是個同性戀,一個專情的喜歡容澈的GAY。
當年容澈被墨西哥那個雙性戀的黑幫老大強迫帶回幫裏,就是因為他俊逸溫雅的容貌,後來容澈以為幫裏出力創造更多賺錢先機為條件說服了那個老大不要強迫他。而他柯錦綸就成了下一個容澈,也就是代替了容澈成為了那個黑幫老大的男寵。
可是,隻要容澈沒事,沒受到那個男人的玷汙,他自己受委屈根本就無所謂。
但是容澈,你怎麽能選擇離我而去,連給我在背地裏偷偷看你的機會都不留了。
柯錦綸看著容澈的照片癡癡地笑著,五官深邃如同上帝精心雕刻的俊臉此時也是一副悲戚淒冷的神色。
“一個人在這裏買醉結果就會好了麽?”
茫茫黑幕中,梁洛辰噙著玩味的笑容靠在墓園後麵的樹底下觀察了柯錦綸許久,聽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最後還是現身了。
“你?你是,梁洛辰?你來幹什麽!”柯錦綸受驚的愣了一下,最後憑著皎潔月光的光亮才勉強認出了梁洛辰,一想到剛才自己的自說自話被梁洛辰聽見了,他不免覺得有些慌張。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來威脅你的,隻是有事情要和你合作。”梁洛辰攤攤手,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盡量說的含蓄一些並且在柯錦綸身邊坐了下來。
“鳳君慕讓你來的?”柯錦綸眉頭一蹙,似乎想明白了什麽。
“你還挺聰明的,我們老大讓我查了你的身份,再結合一些小道消息很快就明白了你和容澈的關係。所以不管我剛才有沒有聽到你的那些話,我們都知道了你喜歡容澈的事實。”
柯錦綸一張俊
臉憋得通紅,隻是在夜色下看不太清楚,他有些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你們調查我幹什麽。”
“你不是也聯合別人想要對付我們?柯錦綸,你以為你一個人鬥得過我們?還有,你現在是想要聯合別人來對付你最喜歡的容澈所投注的心血麽?要知道,容澈就是被我們老大保護的很好的那個神秘四少,他對凨祁所投注的心血一點兒也不少。你和你幕後的那個人要一起對付凨祁,對付我們,那就是對付容澈。”
“你胡說,我才不會對付容澈!”果然,容澈是柯錦綸的軟肋。
梁洛辰得逞的挑了挑眉頭,很是滿意柯錦綸這樣沉不住氣的態度。
“那你是要選擇幫助容澈,還是要被外人蠱惑了心來對付容澈努力的成果?”梁洛辰最擅長循循善誘了,一般對於這種談判類型的凨祁裏除了老大就他最拿手了。
“嗬,你以為我會被你這幾句話就說動了麽?梁洛辰,你別太小看我了。”柯錦綸眸光一暗,側過頭盯著梁洛辰,笑的挑釁。
他在黑幫底下混了那麽多年,就算不是什麽擅長運用腦子獻謀略的人,但是捕捉話外話也是很敏銳的。
梁洛辰拿著容澈做幌子,不就是為了逼出他背後的那個人,好知道他們下一步的動作麽?!
“我沒有小看你,我說了,我過來隻是和你談合作。”
“你們害死容澈,我還有什麽必要和你們這些人談合作麽?!”柯錦綸冷哼一聲站了起來,碧藍的瞳眸裏被深深的痛意和恨意充斥著,他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盯著梁洛辰嗆聲道,手裏的啤酒瓶子被他用力捏的差點變了形。
“誰說是我們害死容澈的?你背後的那個人?難道你不知道容澈的死因麽?”梁洛辰雲淡風輕的微微擰了擰眉峰,最後也站了起來,和柯錦綸對視,空氣中一股微小的電波在他們彼此的眼神中似乎被點燃了一般,茲茲的冒著火花。
“容澈是死於血癌,我自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何來是我們害死容澈?!這是病情,並不是有人故意而為。”
“你們沒有拚盡全力救容澈,那就是害死了他。鳳君慕還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你說,這怎麽不是害死他?!”
“這麽說來,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了解容澈啊。”梁洛辰勾了勾嘴角,遊刃有餘。
“我認識容澈的時間比你們早了那麽多年,怎麽會不了解容澈?!梁洛辰,你別太自以為是。”
梁洛辰邪妄的挑了挑眉,雙手插著口袋輕睨了柯錦綸一樣,“柯錦綸,你比我認識容澈早,這我不否認。但是,早又怎麽樣?不親近啊,何況,這幾年的空白期你又能了解容澈多少?”
“我們和容澈相處了那麽多年,親如兄弟。你呢?隻是在黑幫中和他能聊上話而已。這其中的差別我想你是可以分辨的出來的,容澈怎麽想畢竟是我們現在這些陪在他身邊的人最清楚。如果等到你能平心靜氣的和我討論容澈事情的時候,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合作
,這是我的名片。最後,我能告訴你的是,容澈之所以會死於血癌那是因為家族遺傳病,治愈率才百分之三十。至於他和簌歌之間的事情,等到你想好了來找我,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梁洛辰從胸前口袋掏出一張名片給了柯錦綸,說完這番話就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大哥給他的任務他已經完成了一半,接著就是等柯錦綸想通之後來找自己了,現在他可要去找蘇柏溪好好實施他一定會纏著她直到追到她的承諾。
側頭瞥了眼呆呆接過自己名片的柯錦綸,梁洛辰痞痞的揚起嘴角的弧度,篤定的笑了笑便走了。
夜幕沉下來,給這個寂靜的墓園帶來了一陣別樣的詭異。
柯錦綸頹廢的跌坐在地上,梁洛辰的話刺激的他心裏起伏不定,就像是澎湃的海浪激昂的拍打著他滿心裏以為的認知,不知不覺中手中握著的名片也被他的力道扯得變了形。
原來,容澈得的是不治之症,治愈率才百分之三十。
那珍珠為什麽說,鳳君慕原本可以治愈容澈,卻因為擔心容澈擋了他的路才沒有救他?
皺著眉頭,柯錦綸越想越深,漸漸的明白了過來。如果梁洛辰說的是真的,那麽他現在是站在了容澈的敵對方,在傷害他麽?!柯錦綸心裏突然一陣納涼,他突然發現,他似乎忽略了什麽。
那個找上自己,說是要他幫忙對付鳳君慕的珍珠到底是什麽人?
低頭思慮了一會兒,柯錦綸拍拍衣袖站了起來,他似乎該去查清一些東西了。
不然,還真枉費自己一心一意要從墨西哥到中國來找容澈了。
連續幾個星期過去,冬天的末尾已經被盎然的初春代替,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各有風姿。
春天它張揚著滿地的綠,清新了原本一片雪白寒冷的世界。
簌歌穿著深粉色的襯衫,領口隨意的敞開,袖口被挽起顯得精致而強勢,黑色牛仔褲踩著黑色高跟鞋坐在花閣的掌櫃的吧台裏,栗色的長卷發被她隨意的用了根花繩綁了起來。
她正低頭在看賬單,最近花閣重開,生意可謂是爆棚了。
以前的老顧客好多都過來捧場,傅之昂和夏然,璃影還是會回來駐唱表演。
“boss,最近生意不錯啊。”夏然剛從舞台上下來,跟調酒員要了一杯雞尾酒就坐到簌歌吧台外的高椅上,樂然愜意的喝了口雞尾酒後開口道。
“是不錯,怎麽,你找我有事?”簌歌抬頭瞥了眼夏然,揚眉笑著,最後幹脆放下手中的賬本正視夏然,問出口。
這小子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表演完不休息就過來找自己,肯定有貓膩。
夏然看了眼在舞台上表演的璃影,偷偷湊近簌歌,“boss,我想在雲苒生日宴會那天向璃影求婚。”
“什麽?”簌歌有些驚訝,不由放大了聲音。
“噓噓噓,小聲點。”夏然緊張的低著頭一把伸手捂住簌歌的嘴巴,就怕引起了舞台上璃影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