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求生的本能使然,亦或者是為了救鳳君慕心切,簌歌撇開滿心的猜測,看了眼因著公園寬敞的範圍而阻礙了尋找自己的那些黑衣人,簌歌放輕了跑步的聲音,在公園路口的分叉處貓著身子躲進了樹叢裏。
“人呢?!”領頭的黑衣人依稀追著簌歌模糊的輪廓到了分叉路口,卻沒發現看到人影。
“該不會是跑了吧?!”
“讓她跑了我們兄弟幾個就活不成了!趕緊找!你們幾個往這邊去,你們幾個去那邊,你,你還有你跟我我往這邊追。”
“是。”
簌歌屏住呼吸躲在遠處一個黑暗樹木茂盛的地方,看著那些追尋自己的人影遠去之後,起身貓著身子往反方向的後門跑去。
林蔭小道上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看著自己帶來的手下被鳳君慕輕易解決在地,Becky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一把脫下自己的西裝扔在地上,奪過手下手裏的木棍就朝鳳君慕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原本看戲看的正起勁的雲苒瞥見一旁似乎是動了真格的Becky,心髒驟然一冷,剛想要開口讓鳳君慕“小心”,張了張嘴卻發現她沒有任何資格說出這些話。
本來,這就是她為了賭氣而教唆Becky引發的鬥毆。
“君慕,小心!”黑暗中,公園裏衝出了一個人影,是剛剛消失不久的簌歌,她眼睜睜的看著Becky在君慕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拿出木棍就要往鳳君慕身上砸去,駭的她情急之下大喊出聲暴露了蹤跡。
而原本得了空隙偷襲正要成功的Becky手中的木棍被鳳君慕轉身反手一握,他側身回踢,踢中了Becky的腹部。
Becky使了勁穩住腳,舉手又是一棍就要往鳳君慕身上打過去。
鳳君慕反身一躲,一個帥氣的回旋踢狠狠的擊在了Becky的身上。
Becky被那狠戾的力道傷中,狠狠的往後倒退了幾大步,一時間沒穩住摔倒在地。
他的手下見狀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往他身邊圍過去,將他扶著。
“老大,你沒事吧?”
簌歌瞄準時機跑到鳳君慕身邊,心有餘悸的拉著他檢查傷勢。
“簌歌,你怎麽跑回來了?”鳳君慕看著拉著自己東看西瞧一臉緊張的簌歌,微微歎了口氣,伸手穩住她,發問。
簌歌抿著唇,過了一會兒才喃喃道,“我不想拋下你走,我知道我留下來會拖累你。可是君慕,我一想到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正獨自承受著什麽,我就走不了了。”
鳳君慕無奈的彎了嘴角,寵溺的伸手將簌歌摟緊懷裏,目光掃了眼現在無暇顧及這邊的Becky那幫人,嗓音優雅低沉的安撫道,“那就不走了。”
簌歌埋頭在鳳君慕懷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輕輕的點頭。
“君慕,其實我是報完警之後跑回來的。我們再等等,就好了。”剛才她跑到後門的時候遇到了剛才散步經過的那對老夫妻
,就借了他們的手機報警了。
反正,梁洛辰的電話她是記不住了,隻能直接通過警局聯絡顧飛白。
鳳君慕低頭輕輕的笑著,看了眼抬起頭朝自己偷偷眨眼笑的簌歌,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頰。
“給我打,今天誰能傷到鳳君慕,重賞!”Becky站起來就看到鳳君慕毫發無損的摟著簌歌站在不遠處的場景,氣的臉上的五官都扭曲成一團,一把甩開扶著自己的那些個人,惡狠狠的下了命令。
聽到有獎賞,那些黑衣人自然躍躍欲試,握起手中的木棍又繼續向鳳君慕衝過去,無視那些被鳳君慕傷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
“簌歌,站遠點。”
簌歌點點頭,往後退了幾步。
鳳君慕剛轉過身,一根木棍隨著冷風呼嘯著被人扔了過來,鳳君慕側身躲過,咣當一聲,木棍掉在簌歌腳邊,幸好她反應速度的往旁邊躲了躲,才沒被砸中,不過出於自衛,簌歌立刻蹲下去把木棍撿了起來。
“我沒事。”簌歌出聲安撫轉過頭過來看自己的鳳君慕。
“這種時候你們還有時間你情我濃?把那個女人給我抓過來!!”Becky認為自己的存在被鳳君慕強烈的無視了,咬牙切齒的橫了眼鳳君慕,吩咐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去把簌歌給抓過來。
那個黑衣人得了命令往簌歌跑過去,簌歌防備的拿著木棍往鳳君慕身後走過去,跟著他背貼背,注視著那些圍在他們周圍不敢輕舉妄動的黑衣人。
簌歌這下倒是真的後悔自己沒有去學跆拳道了,這種時候她往往就隻能拖後腿!
咬咬牙,簌歌手緊緊抓住木棍一通亂的揮動著,防止已經跑到自己麵前的黑衣人聽了Becky的命令要把自己抓走。
“Becky,不要傷了方簌歌,總要為自己留一個退路。”一旁的雲苒冷冷掀眸,眼神複雜的盯著前麵攜手一起麵對危險的鳳君慕和簌歌,心裏雖然納涼嫉妒成一片,可是還是理智的克製住自己的憤怒,開口勸Becky不要趕盡殺絕。
如果鳳君慕真的留了一手,而他們真的傷害了簌歌,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不要傷她,抓她過來就好。”因著一旁雲苒開口提醒,Becky擰著眉頭看了眼就在自己麵前不遠處上演的困局,自己的手下個個都拿著木棍和刀子,就是不敢輕易對鳳君慕下手。
Becky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就不應該聽雲苒的教唆一個心急在這裏堵了鳳君慕。
他整頓了那麽久的幫派,既然還抵不過鳳君慕一個人?怎麽可能!
幾年前他胸口離心髒不遠的地方中了槍,醫生說以後都不能有劇烈動作,不然拉傷了舊患恐怕真的會讓心髒受損,那麽醫治好的幾率就小了。
要不是因為鳳君慕,他會像這樣當一個縮頭烏龜?不可能!此仇不報非君子!他一定要鳳君慕百倍償還他的痛苦!
“LU,趁著他們不注意,拿著這個往鳳君慕胸口刺
過去。”Becky冷哼了幾聲,看了眼已經和黑衣人開打的鳳君慕,隻見他一邊護著簌歌一邊躲著那些襲擊過來的木棍和刀子。
Becky側身拉過跟在自己身邊保護的一個黑衣人,背著雲苒壓低了聲音吩咐著。
LU接過Becky遞過來的匕首,點了點頭,伺機而動。
一個黑衣人趁著鳳君慕分神對付其他人的縫隙,拿起木棍不知輕重狠狠的就往簌歌後背上敲去。
“啊,簌歌,小心!”雲苒看的心驚肉跳,失神中脫口而出。
畢竟,簌歌和她,沒有深仇大恨。
話出,她自己也愣了好久。
反而是聽到雲苒叫聲的鳳君慕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脫離和自己周旋著的黑衣人,連忙轉身緊緊抱住背對著自己的簌歌,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那騰空而下粗重的木棍。
縱使鳳君慕有意識的護著簌歌往旁邊退了幾步,簌歌埋在他胸口,還是很清楚的聽見“嘭”的一聲,然後就感覺抱著自己的君慕整個人被木棍那股衝勁砸的往前踉蹌了一步,悶聲哼了一下,肯定很痛。
其他黑衣人見有了突圍的空隙,紛紛握著手中的木棍就往護著簌歌的鳳君慕身上砸去,一時間,鳳君慕腹背受敵,為了懷中簌歌的安危,他硬生生的承受那些棍棒砸打在身上的力道。
埋在鳳君慕懷裏,簌歌眼眶發紅,帶著哭腔叫著鳳君慕的名字。
“我沒事!”鳳君慕咬著牙忍著身上的劇痛,把簌歌往懷裏帶,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雲苒別過頭不忍去看那個場麵,她受不了明明已經渾身是傷卻還笑著護著方簌歌說“我沒事”的鳳君慕,也看不得紅著眼眶咬著嘴唇縮在鳳君慕懷裏哭的厲害的方簌歌。
“Becky,夠了!”
“夠了?怎麽會夠呢?雲苒你心軟了麽?”Becky滿意的看著不遠處護著簌歌而被手下圍堵拳打腳踢的鳳君慕,興致勃勃的。
“這樣下去,他們會死的!”
“死?嗬嗬,死了不是剛好麽?正合你我得的意。”Becky不為所動,冷眼旁觀的笑著。
雲苒受不了的握緊了拳頭,緊了又鬆開,鬆開了之後又握緊,最終卻隻能是別過頭抿著唇不語,既然已經發生了,她就當做什麽都看不到吧。
“君慕!”突然,簌歌擔憂不安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雲苒心裏一個激靈,轉過頭看到不遠處的那一幕時,瞬間整個人如置冰窟,手一抖腳步頓時不穩,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她後悔了,恩,真的後悔了。
地上有好多血,血紅血紅的,紅的晃了她的眼。
雲苒捂著臉癱坐在地上,無聲的流淚。
簌歌整個人像是在冬夜裏飛舞的雪花一樣,往後輕飄飄的倒了下去,鳳君慕腦子一瞬間空白,等到他反應過來起身接住簌歌的時候,餘光卻在瞥見她腹部那一把匕首的時候紅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