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歌伸手覆上鳳君慕輕撫著自己臉頰的左手,笑著搖了搖頭,“君慕,你沒有強迫我,一點兒也沒有。是我自己願意和你在一起,而且從以前到未來,我也都不會後悔我的自願。你看,我們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嗎?從我們結婚那一刻起,不就做好了共患難共享福的準備了嗎?我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覺得委屈。”
簌歌的一席話說的情真意切,鳳君慕聽著聽著,低低的笑出了聲,帶著笑意“好”了一聲,他單手揉了揉簌歌柔順的黑發。
天亮了許久,但是簌歌讓護士把病房裏的窗簾都給拉上了。
所以,病房裏陽光並沒有漫延進來。
看著摟著自己睡在並不算寬敞病**的君慕,簌歌小心的不讓自己碰到他那帶傷的右手,側著身睜著眼望著遠處的天花板發呆。
剛才梁洛辰打來電話,說是已經抓到Becky那一夥人了,隻不過雲苒被Becky推出來擋槍,現在送到醫院搶救,不知生死。
而Becky那一夥人因為證據確鑿,已經被拘留了。
梁洛辰問鳳君慕要怎麽處理的時候,原本她也以為鳳君慕會毫不留情的殺了Becky,可是卻換來他一句“交給顧飛白處理,讓他們依法辦事。”
電話那頭,梁洛辰也著實驚訝了好一會兒,但是君慕的意思他也不會違背,就把人交給顧飛白帶回了警局。
當她問他為什麽的時候,他笑著開玩笑說,積點功德。
有些澀然的眨了眨眼睛,簌歌回過頭細細的打量著鳳君慕,依舊是她熟悉的容貌,俊俏挺立的五官,俊美無雙。
可是又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曆經那麽多事,不知道她的洞察力是不是有所提高了,還是心裏的不安又在隱隱作祟。
簌歌抿唇失笑,不管了,未來的一切,有他一起攜手,那麽就連困難也會變得有意義了。
在醫院住了十幾天左右,期間,簌歌覺得自己就像是坐月子似得,除了必要的下床活動,其他的鳳君慕一律不準她下床亂跑。
不過,除了鳳君慕之外,陌凡和蘇柏溪她們也一致讚同,這一點讓她鬱悶了好久。
明明就是小腹中了一刀而已,又不是生孩子,弄得像是坐月子養身體似得,在醫院裏待了那麽久。
不過因著這一場小事故,鳳君慕和她倒像是在醫院裏麵度假,住在同一間VIP病房裏。
一起吃醫院裏不怎麽可口的飯菜,一起看窗外的夕陽西下,然後拌拌嘴又或者蜜語甜言,再和來看他們的人聊聊外麵最近發生的事情。
怎麽越想著,越有一種安享晚年的悠哉感?!
不過VIP病房就是VIP病房,應有盡有,除了電視機,洗衣機什麽的,就連辦公桌和筆記本電腦都有。
所以,餘下空閑的時候,鳳君慕還是會在病房裏和其他合夥人開視頻會議,回複查看郵件什麽的。
這天,簌歌實在耐不住待在枯燥無聊的病房,她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該吃的該補的她都乖乖順從
的吃了補了。
偷偷瞄了眼正單手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敲字的鳳君慕,簌歌掀開被子下了床,正要趁鳳君慕專心在工作上的時候悄悄開門去外麵溜達的簌歌就聽見某人不輕不重的輕咳了一聲。
頓住腳步,簌歌訕笑著停在原地,悄悄回頭看了眼鳳君慕,見他已經從筆記本上收回視線,眼神戲謔的落在自己身上。
“要去哪裏啊?”鳳君慕單手握著水杯,低頭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淡淡的笑,眼角眉梢的寵溺和愛意卻毫無遮掩的飛向不遠處沐浴在陽光下的簌歌。
窗戶外的陽光不偏不倚的落下來,灑在簌歌周圍,她栗子色的長卷發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簌歌穿著一身舒適的米色休閑服,整個人沐浴在一片金黃金黃的光芒下,有些許迷人心神。
鳳君慕有一陣子的發呆,思緒不知道又飄到了哪裏。
簌歌待在原地了站一會兒,見鳳君慕隻是盯著自己沒說話,就那麽一直看著,看得她心裏有些發毛。
這個,好吧,雖然醫生也囑咐說讓自己好好臥床休息,不必要的時候不要有劇烈的運動。
可是她現在隻是想出去外麵走走,這樣也讓君慕生氣了?
“君慕,我就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待在病房裏快無聊死了。”簌歌走近鳳君慕,鳳君慕攤了攤左手,簌歌就近走過去窩在他懷裏,輕輕的撒嬌。
鳳君慕右手的石膏剛剛又換新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在他懷裏她也不敢亂動,就扯著他的袖子輕輕的晃了晃。
鳳君慕視線落在桌麵上的時鍾上,10:00am,外麵的陽光也不算猛烈,見簌歌確實也閑不住,便點頭答應,“半個小時。”
“才半個小時啊?不行,兩個小時!”
“半個小時。”
醫生說過簌歌小產之後身體虛弱,確實需要躺**靜養一個月,現在才過了兩個星期她就鬧騰著要外出。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嘛,我還想出去外麵找柏溪她們喝下午茶呢。”簌歌扯著鳳君慕的袖口耍賴。
“小簌歌,聽話,你現在隻能在醫院裏的區域活動。不然,你還是陪我在房間裏工作好了。”鳳君慕不為所動,見招拆招。
“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你陪我去。”簌歌皺皺鼻子哼了一聲,隨後拉著鳳君慕站了起來。
鳳君慕無奈的笑,拿過床邊上簌歌的外套,和她一起出了病房的門。
“君慕,我還是第一次逛醫院耶。”許是這兩個星期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可以下床出來活動,簌歌連逛醫院走廊也顯得頗有興致。
元安醫院是比較高檔次的一所私人醫院,所以並不會出現平常那些病人和護士爭執不休,或者醫生護士奔走在走廊匆匆忙忙的戲碼,所以此時此刻早上十點鍾的醫院走廊很安靜,隻有兩三個護士巡房的時候經過。
“感覺怎麽樣?”鳳君慕很配合的接茬。
簌歌抿唇輕輕的笑出聲,牽著鳳君慕的手晃啊晃,她回頭看了眼鳳君慕,然後搖了搖頭,“感覺不怎麽樣
,畢竟還是個醫院啊,又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怎麽會沒有好事情發生?你現在還在我身邊,對我來說,這就是在這個醫院裏發生的好事情。”
簌歌清澈的雙眸明亮亮的,她歪頭盯著鳳君慕,嘴角的笑容明豔而漂亮。
經過的幾個女護士目光悄悄的在簌歌和鳳君慕身上轉了轉,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心領神會的各自避開離開。
簌歌並沒有發現什麽,和鳳君慕去了醫院附屬的公園裏散散步。
“姐姐,鳳叔叔。”不遠處,在草坪上和其他小朋友奔跑戲耍的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安浩停下追逐其他小朋友的腳步,屁顛屁顛的朝簌歌和鳳君慕過來的方向跑過去。
這個小男孩是簌歌和鳳君慕住院期間認識的,隔壁病房的一個男孩子,據說小男孩得的是和容澈一樣的不治之症。
隻不過他比容澈幸運,他是早期,隻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就可以動手術治愈。
“嗨,小不點。”簌歌笑眯眯蹲下來的和安浩打招呼。
五歲多的小安浩有些小胖,唇紅齒白,皮膚白嫩嫩的,一雙透亮烏黑的雙眸幹淨純粹,同時性子又古靈精怪的不行,很得簌歌喜歡。
安浩的父母忙,為了讓他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都很拚命的工作賺錢才能支付巨額的手術費和透析治療費用。
所以大多時候,小安浩都是一個人,要不是那時候小安浩走錯病房進了簌歌的房間裏,或許他們並不會認識,
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讓簌歌都覺得奇妙。
“小安浩,說多少次了,你既然叫他鳳叔叔的話,那就要叫我阿姨啊。”
“不要,我可是以後要娶姐姐的人,怎麽可以叫阿姨呢?那不是一下子就把我們之間的差距拉的很大很大了嗎?”安浩眼睛睜得大大的,很認真的糾正。
“小鬼,你所謂的姐姐已經嫁給我了。”鳳君慕漆黑的眸底裏閃過絲笑意,並沒有惱怒安浩的言辭,而是故意和他開起了玩笑。
若是換成平時,或許他會選擇無視這些小孩子。
可是,一想到,他曾經也有個孩子,離他很近很近,他就再無冷漠不起來。
鳳君慕高大的身軀和英俊的容貌讓小安浩很有挫敗感,他委屈的癟了癟嘴,抬頭看了眼鳳君慕,又低頭看了眼蹲在自己麵前的漂亮姐姐。
“媽媽說,想要如果長大後安浩想要娶姐姐,那就要趕快好起來才行。”
簌歌伸手安撫的摸摸安浩的頭,透澈的眸裏笑意點點,她回頭看了眼鳳君慕,輕輕揚了揚嘴角。
“君慕,你的情敵真是不少啊。”
鳳君慕哭笑不得的看著簌歌沾沾自喜的回頭,對自己眨眼頑皮的模樣,倒是沒有否認什麽。
簌歌站起來拉著小安浩往旁邊的長椅走去,到了長椅處還把小安浩抱在懷裏和他一起坐到了椅子上,然後才悠悠然開口,“那安浩就聽醫生們的話,好好接受治療,病治好了就來找姐姐,到時候姐姐再好好考慮這個問題,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