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歌,沈姨說的是真的嗎?”南宿楓不怎麽相信。

“一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她的話能相信麽?”簌歌同樣不甘示弱。

“你,你個小賤人!”沈雅茹氣極反笑,她伸出指著簌歌,“你給我等著!”

“好了,別吵了,沈姨你能不能少說點話,您作為一個長輩怎麽能對著兒女滿口粗話呢?簌歌,你也是,就算沈姨她有所誤會,你也要好好解釋,而不是和她爭鋒相對。”南宿楓說的在理,沈雅茹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南馥雅拉走。

“換好衣服就下來。”南宿楓看了眼麵色如霜的簌歌,淡淡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簌歌不為所動的挑了挑眉,甩上門之後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呆,後來回過神來,才起身去櫥櫃挑衣服。

她站在鏡子前細細的端視著自己,衣櫥裏的衣服被她拿出了一套又一套,全是高昂又華貴的晚禮服。

今晚的宴會她相信自己應該不會就這麽相安無事的度過,不管對方要的是什麽,至少她得去會會這個警界的傳奇,畢竟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在這個名流界上還是奏效的。

“三小姐,你好了沒有?少爺和二小姐已經在車裏等候了。”保姆桂姨的聲音溫溫的在門外響起,簌歌應了一聲,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下了樓,出了南家的大門。

看到停在門口那輛加長的豪華車輛,簌歌眸子微微暗了暗。

一旁的門侍見到簌歌出來,俯身打開車門,讓簌歌坐了進去。

對上南馥雅那雙驚豔複雜的眼睛,簌歌古怪的瞅了她一眼,一個人坐到了另一旁靠著窗。

“哥,逸川哥指名要讓簌歌過去參加宴會嗎?”南馥雅因為剛才收到逸川電話的宿楓而有些不安,為什麽逸川哥是打電話給哥哥而不是自己,而且還指名宴會要讓簌歌去參加。

宿楓的目光淡淡掠過靠著窗邊沉默的簌歌,轉頭望著南馥雅開口道,“馥雅,這個你就不需要關心太多,簌歌是逸川的未婚妻,他要見她也是很正常的時乾。”

南馥雅咂咂嘴,掃了眼緘默不語卻美得不像話的簌歌,

眼睛裏漸漸跳出嫉妒的火苗。

明明是同個爸爸,為什麽方簌歌的美貌遠遠在自己之上?

這就是爸爸那麽寵愛她?公司的人也會格外愛提起她的原因嗎?不行!她南馥雅絕對不允許方簌歌搶走她的一切,就算方簌歌原本就是正妻的女兒,她也絕對不允許!

兩個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傳入簌歌的耳裏,而她這個當事人卻像是麻木似得,充耳不聞,隻是看著窗外飛快而過的樹影,發呆。

南宿楓漠然的眸子鎖在簌歌靜謐的容顏上,看著她那和過世母親分外像的神韻,有些晃神。

他已經許久沒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了,在他和簌歌分開的那個夏天,她三歲,而他也就五歲。

兩個那麽小的孩子,縱使在以前的年月那麽要好,可是殘酷的時光總會加劇彼此的距離,衝淡他們之間的親情。

十五年後的再次相見,竟是在自己親生母親的葬禮上,那張黑白照裏的母親笑顏溫雅暖人,在那一刹那他就仿佛回到了五歲的那一段時光,那一段簡單卻又溫暖的時光。

而在葬禮上的簌歌,一身素黑色的長裙,栗色的卷發飄然的落在肩上和腰上,神情漠然而冷情,煞白的小臉上有一種痛失親人之後的悲痛和無力感。

那時候的她,對於任何一個人都防備而漠然,就像一隻帶刺的刺蝟,不管是前來看望她的爸爸也好,還是一同前來勸慰的南啟天也罷,她都是冷言相對。

除了後來趕到的自己,她冷漠的神情有了那麽一絲鬆動,卻因為南馥雅的出現而重新凝固。

本來是從國外回來參加葬禮的自己,卻因為研修的課程待了一個星期左右就需要回去。

那一個星期,他因為南珞飛的要求留在簌歌和母親以前居住的那個小房子裏陪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簌歌。

那個時候,他偶爾和簌歌說說話,她也隻是安靜的看著自己,清亮的眸子仿佛會說話般亮閃閃的,但還是一直沉默著。

然後,他會帶吃的過來讓她填飽肚子,她也會按照自己的命令乖乖的把飯吃下去,不發一言的吃下去。

其餘的時間簌歌隻是守著母親的靈像

,十分安靜的守著,有時候會在靈位前睡過去,直到後來,回來的自己發現後把她抱進房間裏。

直到了第五天,他才聽到她開口叫了自己一聲,“哥哥”。

還記得那個時候,她揚著淡淡的笑意盯著正在為她準備午餐的自己,聲音清冷卻含著一絲暖意。

接下來的幾天裏,雖然她還是沒什麽精神,不過至少會笑會說話。

他知道在這十五年他和父親缺席的日子裏,簌歌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的,而突然病逝的母親對她來說打擊一定是非常大的。

他很想補償作為哥哥這麽多年來沒有盡職照顧好簌歌的遺憾,隻可惜在他上了飛機的那一刻,在簌歌被接到南家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的被人改變了。

簌歌對自己有了莫名的敵意,或許是因為自己對馥雅的偏袒,可是他依舊還是心疼她的啊。

感覺到南宿楓若有似無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臉上,簌歌輕輕動了動眸子,轉頭對上南宿楓的眼睛,坦然而光明正大。

“哥,你這樣盯著我看,會很容易讓人會錯意的。”簌歌淡淡的笑著,掃了眼麵色有些難看的南馥雅,話中有話。

南宿楓依言看了眼南馥雅,隻見她一臉得體的笑容並沒有什麽不妥。

“簌歌,等一下到了帝海,記得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隨著性子胡來。”

“夠了,我不是小孩子。”簌歌擰眉打斷了南宿楓的叮囑,櫻紅的唇瓣冷冷的抿著。

不管南宿楓這番話是為自己好還是為了南家的顏麵,她都討厭,討厭他當著南馥雅的麵教訓叮囑自己。

“簌歌,大哥和二姐都是為了你好。”南馥雅適時的插入一句話,在宿楓麵前表示自己對簌歌的關心,她南馥雅可是一直在爸爸和哥哥努力扮演知心姐姐的人。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自有分寸。” 揚起一抹優雅閑適的笑容,簌歌肅冷的目光剜了眼南馥雅那看上去真心實則卻是假意的笑容,悠然的往一旁靠了過去。

被簌歌被看穿了心事,南馥雅身子稍微直了直,臉上笑容僵了半秒鍾,即可又恢複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