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空氣裏麵是濕漉漉的,夾著寒冷。
昨天的溫暖已經不複,今天但凡出門的人,身上都裹得厚厚的。
阮綿感覺頭痛欲裂,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這一切讓她感覺很是熟悉。
可是卻發現手的地方有些異樣,她抬起手一看,發現十指已經被紗布包裹起來。
都說十指連心,現在輕輕一動,還是能明顯感覺得到疼痛。
手臂的地方也是……
地上的玻璃渣子已經被澤林已經收拾過,現在房間裏麵,一如既往,和往常沒有什麽差別。
她偏頭一看,隻是發現床頭的那一盞台燈不見了。
她記得,從前顧景翰特別喜歡擦拭那盞台燈,如今怎麽不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髒處還是微微泛疼。
昨晚的一切,她似乎有些記憶,可卻又那樣的模糊。
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了床,阮綿來到了洗手間裏麵,看見鏡子裏麵的那個女人,著實將她自己嚇了一跳。
“我的天哪,這是誰?”
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血色,並且似乎還有些淚痕,也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
她對自己這副模樣很是嗤鼻。
可礙於手上依舊裹著紗布,所以她隻能隨便的用濕毛巾擦拭了一下臉。
好在她原本長得還不錯,所以隻是隨便擦拭一下,臉一旦幹淨起來,整個人便也清爽了許多。
阮綿搖搖晃晃的,拖著那疲憊的身子走出了房間。
客廳裏麵沒有看見一個人,隻是空氣裏麵似乎有一些飯菜的香氣。
她尋著香味來到了廚房,拿開鍋蓋,發現已經有許多的菜做好了。
“阮小姐,你終於醒了。”
身後突然間傳來了一聲陌生的聲音,嚇得阮綿手裏麵的鍋蓋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廚房裏麵立馬響起了劈裏啪啦的聲音。
“對不起阮小姐,嚇到你了,我是新來的保姆。”
那一個保姆趕緊上來,將地上的鍋蓋撿了起來。
她一個勁兒的朝著阮綿道歉,“對不起阮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阮綿擺了擺手,“沒事兒。”
她看了一眼滿滿當當的菜,“這些都是你做的?”
保姆戰戰兢兢地回應道:“對,是澤林先生吩咐的。”
澤林?
怎麽會是澤林吩咐的,不應該是顧景翰吩咐的嗎?
“他們人呢?”阮綿的臉色不太好。
她的語氣和她的臉色一樣,變得清冷了起來,嚇得保姆再一次緊張起來。
“澤林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顧景翰呢?”
阮綿甚是奇怪,這一個保姆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顧景翰。
難道她不知道,這一家之主是顧景翰嗎?
一聽到阮綿問及顧景翰的事情。
保姆整個人變得有些慌張,可是她的演技著實有些拙劣。
“我……我,也不太清楚……”
阮綿的眼睛輕眯了一下,往前邁了一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阮綿突然間得靠自己,讓周圍的氣場發生了變化。
保姆嚇得往後一退,整個人便貼到了那冰涼的牆壁上。
“阮小姐,你先吃早飯……”她的視線左右搖擺不定,說話的語氣也非常的不堅定。
阮綿的眉頭緊皺在了一起,逼問道:“是不是顧少出了什麽事?”
話音一落,保姆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的眼睛快速的眨了兩下,“沒,沒有,顧少怎麽會出事?”
“說。”阮綿一身清冷命令。
保姆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阮綿的這話一說出來,夾帶著明顯的威脅和恐嚇。
最終,在阮綿的逼迫之下,保姆沒有其它辦法,隻好全盤托出。
今天,大霧籠罩了整個a市,車道上的車子,明顯比往常少了許多。
可這正好讓阮綿有發揮的空間。
一輛銀色的車子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在車道上疾馳而過。
嚇得其他的車主紛紛踩下了刹車。
當他們想要探出頭,去罵那一輛不長眼的車子的時候,卻發現那一輛車子早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銀色的車子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醫院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一身白裙的女人。
這麽冷的天氣,她身上甚至連一件外套都沒有披,便直衝衝地衝進了醫院裏麵。
“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護士一看阮綿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整個人也緊張了起來。
此時阮綿的長發披在身後,臉頰上因為奔跑,而貼了幾縷發絲。
“你好,請問顧少在哪一間房間?”
阮綿一開口,護士便認出了阮綿。
她剛一感到欣喜,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偶像,可是卻遭來了阮綿的嗬斥。
阮綿的雙手拍在桌子上,“我問你顧景翰顧少在哪間房間?”
一看阮綿這架勢,小護士瞪大眼睛愣住了,然後手指了另外一個方向。
“謝謝!”
阮綿十分急迫的朝著那一個方向跑去。
這一頭的小護士還沒有反應過來。
正當她覺得有些委屈的時候,旁邊的一個護士輕輕的用手肘捅了捅她。
“好了,別覺得難過了,顧少昨天晚上大半夜的被送進醫院來,大家都被嚇壞了。”
小護士這時候反應過來,鬆了一口氣,看著阮綿已經消失了的方向,點了點頭。
“看來顧少和阮小姐是真心相愛。”
“那可不嘛,你看阮小姐,根本就不顧自己明星的形象……”
說到這裏,兩人的眼前又一次浮現出,剛才阮綿狼狽跑進來的模樣。
“砰——”
病房的門,突然間被一股力量從外麵推開。
門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周圍的窗戶都隱隱發顫。
這樣的動靜將房間裏麵的人嚇了一跳,澤林利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已經摸向了腰後。
直到看見是阮綿走進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阮小姐你怎麽來了……”澤林心頭顧忌地看了一眼**的男人。
顧景翰現在還在昏迷當中,沒有蘇醒。
阮綿剛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她強製性的將氣息平穩住。
雙眼隻看著**的男人,周圍的一切,她都毫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