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手來到了阮綿的臥室前,剛抬起手,準備叩一叩門。

裏麵突然間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顧景翰二話不說地一腳踢開了那扇門。

“綿綿?綿綿!”

男人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便直接將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阮綿扶了起來。

聽到樓上傳來了如此大的動靜,澤林也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房間門口。

“顧少!阮小姐!”澤林被眼前的這一切嚇到了。

地板上全是玻璃碎片,明顯的能看得到,那些碎片裏麵還沾染著些許的鮮血。

顧景翰已經將女手抱回了**。

隻見阮綿滿頭冷汗,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胸口的方向,整個人蜷縮成蝦米狀。

“啊——”她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樣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麵聽起來是那樣的滲人。

可是一看見阮綿那緊皺的臉,就心疼不已。

“綿綿,綿綿放輕鬆,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裏……”

顧景翰心疼得整張臉擰在了一起,緊緊的握著阮綿的那一雙手,想要將她的手指掰開。

可是阮綿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當中,根本就聽不到外界說的什麽。

澤林來到了床邊仔細一看,那些血跡應該來自於阮綿,她的手臂上被玻璃碎片傷到了。

而讓澤林更加倒吸一口涼氣的是——

阮綿疼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掌心當中之間,已經有了鮮血。

“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去找趙高遠!”

顧景翰顧不了其他的,對著澤林便是一陣怒吼。

澤林馬不停蹄的,趕緊前往趙高遠的實驗室。

“別怕別怕,我在這裏,馬上就不痛了……”

看著阮綿如此痛苦的模樣,顧景翰卻一點忙也幫不上,他心裏麵心急如焚。

“人呢?人為什麽還沒有來?”

顧景翰再一次朝著房間門口的方向吼了一聲。

“可是我還沒有完全的確定,這個藥劑是否能有效……”趙高遠被澤林拽著往樓上走去。

他整個人猶猶豫豫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麵對他的猶猶豫豫,顧景翰的暴戾氣息,澤林更是招架不住。

所以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管將趙高遠推到了顧景翰的麵前。

趙高遠還沒有踏進房間的時候,隻是知道阮綿痛苦不堪。

可來到了床邊,他整個人也愣住了。

阮綿那一張巴掌大的臉上一陣煞白,嘴唇緊緊的咬著,已經流出了鮮血。

還有手上也是血跡,手臂上也是。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地上狼藉一片,玻璃渣子,茶葉渣子,還有床頭的燈也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啊——”阮綿再一次嘶吼出聲。

她前所未有的感覺到,心髒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就像是將心髒放在了油鍋上煎,卻不放油。

身體和骨髓裏麵,有千萬隻針在紮著。

前幾次痛苦,她也能銘記於心,可是卻沒有這次來的強烈。

她感覺自己快要扛不過去了。

救我,救我……

顧景翰……

救救我……

阮綿的心裏麵叫囂著。

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顧景翰,她想要顧景翰救她!

但是此時此刻的她,想要睜開眼睛,卻難以上青天。

整個人早就已經疼的,隻能蜷縮在一起。

顧景翰一把抓過了趙高遠,“藥劑不是已經給你拿過來了嗎?難道不可以給她現在打嗎?”

“顧少,你先冷靜一下……我……”

“你叫我怎麽冷靜!除非你讓阮綿不要這麽痛苦,或許我就能冷靜!”

趙高遠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景翰便已經急切的搶過了他的話。

這急切而又沉重的話,一下子嚇到了趙高遠。

整個心裏都提到了嗓子眼,澤林站在一旁什麽話也不敢說,連呼吸都不敢大氣喘。

趙高遠深吸了一口氣,“給我五分鍾,五分鍾,我就能確定這個藥劑是不是真假。”

五分鍾……

五分鍾,對於正常的人來說隻是一眨眼的事兒。

可是對於此時的阮綿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但是……

澤林走了上來,輕輕的握住了顧景翰的手。

這才讓顧景翰鬆開了趙高遠的領子。

“顧少,這個藥劑畢竟是從郭林那裏拿來的,我們不能確定是真是假,不能因為一時心急就斷送了阮小姐的生命。”

話已經說到了這裏,其中的利弊,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

“綿綿?綿綿!”

**的女人已經疼得昏厥了過去。

顧景翰一下子跪在了床邊,輕輕地搖了搖阮綿。

在這緊要關頭,顧景翰一記犀利的眼神看向趙高遠,“五分鍾,我就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趕緊去!”

“好!”

趙高遠利索的消失在了房間裏麵。

實驗室裏麵的他,手不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緊張不一已。

這一夜,外麵的風不停的刮著,之前還月朗星稀的,頃刻間便烏雲密布的。

外麵狂風大作,像是有一場大暴雨即將降臨。

樹上最後的一片枯葉也被吹落。

五分鍾之後,趙高遠急急忙忙的,拿著藥劑興奮的告訴顧景翰。

“沒問題,沒問題,這瓶藥劑是真的!”

眼看著趙高遠就要給阮綿注射。

顧景翰的心卻在這個時候猛縮了一下,他一把抓住了趙高遠的手。

趙高遠猛然的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顧景翰。

此時,顧景翰的臉上布滿了複雜,那一雙眼睛裏麵布滿了紅血絲。

趙高遠明顯的感覺到,顧景翰握著他的這一隻手,微微地發顫。

最終,從顧景翰的嘴裏麵擠出了這麽一句話:“她的命就交給你了。”

趙高遠的眉頭緊皺在了一起。

“顧少,你放心,我絕對能將阮小姐救回來。”

聽到趙高遠說這句話,顧景翰才輕輕的鬆開了他的手。

他緊張的站在了旁邊,那一雙漆黑的眼眸裏麵,埋藏的是前所未有的激**起伏。

澤林今天晚上,將顧景翰的所有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裏,他從未見過顧景翰如此。

看著那一瓶藥劑注射進了阮綿的皮膚裏。

針管裏麵,透明的藥劑越來越少,直至推完所有。

顧景翰緊閉了一下雙眼。

忽然,整個人便朝著地麵倒去!

“顧少!”澤林大驚失色,眼疾手快地趕緊扶住了顧景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