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郭林反應過來的時候,冰涼的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額頭。
一直在外麵守候著的郭林的手下,一看這架勢,立馬想要衝進來。
隻是他們才剛邁出了那一條腿,便被顧景翰的手下嚴嚴實實的堵在了外麵。
顧景翰頭也不回的,那一雙眼睛直逼著郭林,臉上似笑非笑的。
“解藥,你給還是不給?”
顧景翰的這種語氣,就像是微風拂過耳邊一樣。
可是一並拂過的還有風裏麵,刀尖一般的銳利。
“顧少,你覺得我是喜歡被人要挾的感覺的人嗎?”
“郭老先生,那你以為我是喜歡在這裏跟你耗費時間的人嗎?”
話音一落,顧景翰所有的耐心已經耗光,他扣動了扳機。
手槍上帶著消音器,他衝著郭老先生的手背就打了一槍。
“啊——”
一聲慘叫便從病房裏麵傳了出去,外麵的醫生護士一聽到這聲音,立馬嚇到肩膀顫抖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順勢滑落。
大家麵麵相覷,可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吞咽了一下幹澀的唾沫,緊緊的盯著那一間病房。
床單上已經被紅色的血跡染紅,那一個窟窿裏麵,不停的有血湧出來。
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隻盯著郭林,“郭老先生,還不肯說解藥在哪裏嗎?既然你嘴這麽硬的話,那我就隻能去為難一下貴公子了。”
“慢著!”郭林一聲令下,及時的阻止了顧景翰的步伐。
其實他整張臉煞白,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那一張嘴唇顫動著。
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手也隨之顫抖。
他凶神惡煞的瞪著顧景翰,“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哦?”顧景翰冷哼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
小型手槍在他的食指之間轉動著。
他臉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你想過沒有?你要不放過我,首先前提是——你能活著走出這些病房。”
話音一落,顧景翰臉上的表情頓時間收斂。
再一次,他的手槍抵在了郭林的額頭上,“我最後問你一遍,解藥你給是不給?”
“……”
看郭林這硬脾氣的樣子,顧景翰直接扣動了扳機。
“我給!”
“砰——”
郭林嚇得尖叫出聲。
而與此同時,一枚子彈從他的耳邊穿過。
他嚇得緊閉上了雙眼,等他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那把槍,槍口就在自己的額頭邊緣。
若是剛才他在慢說一秒鍾。
那一個子彈穿過的,就不是他後麵的那一堵牆,而是他的腦門。
顧景翰用火熱的槍口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臉,“早說不就好了。”
他將手裏麵的手槍丟給了澤林,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可隨之又想起了什麽,倒退了兩步,回頭看著病**的男人說:“郭老先生,你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還是好好的培養一下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吧。”
這句話帶有警告,讓剛從生死邊緣回歸的郭林,心裏麵七上八下的。
他可不想讓郭家斷後。
澤林負責處理後麵的事情,等問清楚之後,他召回了所有的手下。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棟醫院又從驚心動魄回歸到了以往的平靜。
回到車裏的時候,澤林從後視鏡裏麵看了一眼,撐著額頭假寐的顧景翰。
“東西拿到了吧?”顧景翰沒有睜開眼睛,那一雙涼薄的唇輕輕啟動。
“我們已經派人去郭林所說的地址拿東西了,現在應該差不多的該拿到了。”
澤林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
說是遲那時快,此時車窗被人輕輕的叩了兩下,澤林降下了車窗,那人便將一枚注射劑遞給了澤林。
終於顧景翰那一雙漆黑的眼睛緩緩睜開。
在這昏暗不明的空間裏麵,卻顯得更加的清亮,像極了在夜間行走的黑豹。
想起剛才在病房裏麵遭遇的那一切,澤林還感覺後脊背一陣發涼。
他跟在顧景翰身邊不是第一年了,但是顧景翰也有很多年沒有親自出手了,沒想到他一出手,比當年更加的沉穩,更加的冷漠。
澤林不動聲色地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後將注射器遞給了顧景翰。
“顧少,我們現在回別墅嗎?”
“打電話給趙高遠。”
聽顧景翰的這個意思,像是今天晚上就要給阮綿注射這藥劑。
澤林提醒了一句,“顧少,這個藥劑的真實性,我們還不能確定,今天晚上就要給阮小姐注射嗎?”
“我不是說了給趙高遠打電話嗎?他一來便知道了。”
已經拿到了東西,顧景翰一刻時間也不想再耽誤,他那眉頭緊鎖。
澤林其他的話也不敢說,隻好啟動的車,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的別墅。
抵達別墅的時候,趙高遠已經在客廳裏麵等待著。
“這個東西,你檢查一下。”
趙高遠接過了顧景翰遞過來的藥劑,藥劑的外麵還是溫熱的。
趙高遠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景翰一眼。
顧景翰目不斜視的,上了二樓去看阮綿。
趙高遠便挪動了腳步,來到了澤林的身邊,小聲的問:“這瓶藥劑,你們家顧少,不會是一路上握著回來的吧?”
澤林看了一眼內瓶藥劑,然後聳了聳肩。
趙高遠撇了撇嘴,卻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耐人尋味地說了一句:“看來這一次,顧景翰真是難逃一劫。”
“什麽意思?”
澤林整個人的警惕心一下子豎了起來,難不成是他們的老板又有什麽新的劫難?
可別再有了,這段時間,他眼睜睜看著顧景翰夜不能寐,為阮綿操碎了心,從前他哪裏有這種心思?
趙高遠長歎了一口氣,“放心,我說的是桃花劫。”
他拍了拍澤林的肩膀,然後便去了顧景翰特意給他安排的一間實驗室。
想想看,顧景翰居然在這一棟豪華的別墅裏麵,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實驗室,說明阮綿的安危對於他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我要是個女人多好,遇上顧景翰這樣的人,我一定非嫁不可。”趙高遠嘴裏麵嘀咕了一句,然後開始研究,從郭林手裏麵拿來的這一瓶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