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

顧景翰欣長的身子靠著那冰涼的牆壁,他的雙手環抱於胸前,眉頭緊擰,輪廓分明的臉就像是雕刻般似的鋒利。

“去查,”他淡淡的吐出了這麽兩個字,其中蘊含的威力卻足以讓澤林的心髒猛收了一下,“去查之前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無緣無故要綁架阮綿,而且那個男人……我就不認識。”

這兩天他都待在阮綿的身邊照顧阮綿,完全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現在東窗事發,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對於這件事情,還好澤林已經有先見之明,他提前做了調查,一本正經的回應道:“調查過,那個男人的背後似乎有更加強大的勢力,而且他根本就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果然。”

話音一落,男人的眼眸裏麵的突然間充斥著猩紅。

他整個人一下站直了身子,“他人呢?”

“現在被我們關在了地下室,等著您發落。”

“帶路。”

“是。”

“安排人在這裏守著,隻要阮綿一出來,一有情況,立馬通知我。”

“是。”

聽到這吩咐,澤林立馬就安排了不少的人站在了手術室前,這些全都是信得過的人,做事也非常的靠譜。

就避免了阮綿出來的時候,再遇上別的不測。

“轟隆隆——”

顧景翰剛坐上車,外麵忽然間又烏雲蜜布起來,整個城市被大片的烏雲濃濃籠罩著。

這壓抑的空氣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車子裏麵,澤林從後視鏡裏麵看了一眼後座上麵的男人,此時他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抿著的薄唇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光是看了一張薄唇就已經足以讓人害怕不已。

男人的周身釋放出來了一股強大的壓力,現在如果換做其他人開車的話,或許早就已經嚇得沒有力氣了。

澤林穩重如山的啟動了車子,如箭一般行駛了出去。

在郊區,一棟灰白色的別墅立在眼前。

霧蒙蒙的天氣,加上天空那黑色的烏雲緊緊的壓著周圍,沒有任何的氣息。

就連周圍那一排排的樹木,此時臨近冬季,早就已經失去了綠色。

假如現在天空飛過兩隻烏鴉,恐怕這樣的場景就再詭異不過了。

黑色的車子直接穩穩當當停在了別墅門口,男人不等澤林替他開門,就已經推門下車。

門口站著數位保鏢個個都身穿一席黑衣,臉上帶著墨鏡,麵無表情。

相信在那黑色的西裝之下,裹藏的是健壯的肌肉,假若是有人想要闖進去的話,那幾乎不可能,下一秒鍾很有可能直接被撂倒撂倒在地。

幸運一點的也就是受傷,不幸運一點的話,或許連命都會丟。

“顧少。”

他們齊刷刷的喊了一聲。

顧景翰點了一下頭,目不斜視的往裏麵走。

“你們在這裏守好。”澤林走進去的時候再一次吩咐道。

看著顧景翰有繼續往前走,澤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趕緊往前麵帶著路。

這一棟別墅的設計是歐式風格,家具齊全,空氣裏麵散發著的是幹淨的氣味。

但是不管是從廚房,還是從樓上的房間都可以看出來,這棟別墅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穿過了客廳,穿過的花圓,直到來到了一道緊閉的小門。

澤林走到了小門前,輕輕地敲了敲。

聽得出來這是有暗號的,敲的節奏非常的講究。

半分鍾後門緩緩的打開了,裏麵探出了一個男人的頭,看了看倆人,趕緊往旁邊站了站,然後喊了一聲:“顧少!”

“人呢?”

“在裏麵,不過問了許久,可是就不肯開口。”

那個男人鏗鏘有力的回應著。

澤林隻是掃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然後帶著顧景翰繼續往前走去。

來到了一道鐵門前,四周根本就沒有陽光照射進來,唯一能讓人看清楚的便是那走道上的燈光。

“還不說是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斥責的語氣,緊隨著便傳來了另外一個男人慘叫的聲音。

聽到這刺耳的聲音,顧景翰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不悅。

他可是非常的記得。

那天那個男人也是這樣子在自己的麵前慘叫的。

“看來是根硬骨頭。”男人的薄唇輕啟,吐出了這麽幾個字。

下一秒鍾,不等澤林反應過來,男人便直接推開了那一道門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顧少,這些事情還是讓我們來吧,免得髒了你的手。”

澤林趕緊上前說。

可他的這句話,完全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顧景翰置若罔聞的走到了男人的麵前。

那一個教訓男人的手下趕緊往旁邊讓開,之前在顧景翰沒有出現的時候,周身散發出來的是一股囂張的氣焰,而此刻在顧景翰的麵前,隻不過是一隻蔫了的小綿羊一樣。

顧景翰的手下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他們辦事不利,問了這麽久也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來,每個人都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現在還需要顧景翰親自出馬,可不是要把這一份工作丟了嗎?

“全都給我出去!”

顧景翰站在了那裏,突然怒斥了一聲。

嚇得所有人心髒差點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可是忙不迭的,他們不敢做任何的猶豫,齊刷刷的趕緊離開了在一間逼仄的房間。

聽著那一扇鐵門在背後關上,吱呀呀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卻是那樣的詭異,和……刺耳。

躺在血泊裏麵的男人抽處了兩下,他勉強睜開了那一雙眼睛,剛好對上了顧景翰那深邃的眼眸,此時就像是盯著獵物一樣嚇了他一跳。

他下意識的挪動的身子想要往後挪動,可是無可奈何,手腳已經被打骨折。

顧景翰蹲下了,身那筆直的褲子發生了彎曲褶皺,一隻手搭在了膝蓋上,另外一隻手直接扣住了男人的雙頰。

“到現在你都不肯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看了你這一條命,你一點都不珍惜。”

這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可是威懾力十足。

加上顧景翰手指冰涼,這句話就像是索命咒一樣。

“顧少……顧少……”男人害怕的張開了嘴巴,想要說點什麽,可是那血淋淋的血一下子從口腔裏麵嗆了出來。

麵對這樣的場景,顧景翰的臉色不動分毫。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誰讓你綁架阮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