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心裏五味雜陳。

從前她總以為,忘掉以前的事情重新來過,說不準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現在看來,這樣的下場隻會成為別人的棋子。

心裏麵的脆弱已經釋放完,她主動的握緊了顧景翰的手,“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一定都知道,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對我這麽好。”

阮綿的話音剛落,從門口突然間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阮綿被嚇了一跳,渾身的神經一下緊繃了起來,警惕的看向了門口,直到看到了趙高遠和澤林走了進來,心裏麵才放鬆了下去。

這種感覺像是下意識的,根本就不需要她提醒。

身體裏麵的肌肉記憶已經促使著她學會了警惕。

“沒想到這件事情的發展居然會是這麽一番結果。”

趙高遠的臉上呈現出了,這兩天來難得的笑容。

是由內而外的,真心的笑。

阮綿能夠自主的提出來,並且是發現了這件事情的端倪,這可比他和澤林向顧景翰說七八百遍,更來得簡單。

趙高遠感受到了來自顧景翰責備的眼神。

他知道顧景翰最討厭別人在門外偷聽他們說話。

可好在這件事情的發展,是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的,所以顧景翰並沒有說太多。

阮綿看著趙高遠,“我知道你是醫生,而且你肯定知道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的情緒不穩,並且我對以前的事情根本就記不起來,你們每個人都知道高宇航在利用我,隻有我自己不知道。”

一說到這裏,阮綿心裏麵的憤怒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看見阮綿臉上發生了動容,趙高遠聳了聳肩,“你也知道你的情緒不穩,你前段時間的那種狀態,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告訴你真相,告訴了你你也不會相信,除非你自己發現。”

趙高遠說的頭頭是道。

沒錯,要不是今天阮綿去試探高宇航,她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可是盡管如此,我也不能相信你們就是好人。”

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件事情就此能夠得出一個結論的時候,阮綿突然間就說了這麽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喂,你不是吧!”

趙高遠忍無可忍了,“我跟顧少這麽多年,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顧少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他對你這麽好,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趙高遠。”

顧景翰一聲嗬斥,怒意瞪著的趙高遠。

趙高遠擺擺手不幹了,“行行行,就當我多嘴好不好,這件事情我不管了。”

說完這句話,趙高遠心裏麵十分的惱怒,直接摔門就走。

“趙先生!”澤林趕緊追了出去。

現在唯一能救阮綿的便是趙高遠,如果他現在耍性子走了的話,就算他們後麵從郭林那裏拿了解藥,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畢竟隻有趙高遠才知道解藥到底是不是真的。

走廊上,澤林以極快的速度,一個箭步直接攔住了趙高遠的去路。

趙高遠心裏麵的怒氣還沒有消去,他指著房間門口的方向,也不顧自己的話會不會得罪顧景翰,完全沒有將音量降低。

“剛才你也看到了,這一切關我什麽事情,我做這一切難道是為了自己嗎?”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生顧少的氣了,他這兩天為了阮小姐費了不少的勁兒,就你白天的時候去解決自己的事情,顧少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呢。”

說到這裏,澤林心裏麵又何嚐不複雜呢?

“顧少身上帶著傷,你怎麽不告訴我。”趙高遠剛才還氣焰囂張的,一聽到這句話,心裏麵的怒火頓時間被澆滅了。

他十分擔心的想要回房間裏麵去檢查顧景翰身上的傷勢。

嘴裏麵不停的責怪澤林:“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剛要踏進房間裏,澤林卻及時地將他拽了回來,“他們兩個現在在裏麵說話呢,你進去算怎麽回事?”

“那他身上還帶著傷呢。”

“噓——”

澤林將一隻手指放在了唇邊,示意趙高遠不要再說了。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房間裏麵的女人將外麵兩個人說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等到外麵一片安靜,趙高遠很明顯已經被澤林帶走。

阮綿臉上十分的平靜,“他們說你受傷了。”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現在好好的睡一覺,等明天一早,我們再從長計議。”

說著,男人便站起來,然後拉過了被子。

阮綿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一雙眼睛看著他。

人家裏麵充滿了懇求和希望,可是對上她臉上平靜和淡漠的表情,總讓人產生一種幻覺。

覺得這個女人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柔弱。

覺得她眼中的懇求和希望完全就是假的。

如果不是顧景翰認識她,顧景翰也絕對不會相信。

“好了,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在男人的勸服之下,阮綿隻好躺回到**。

“不用擔心,我就在隔壁房間。”

說完這句話,男人自然而然的在女人的額頭上落下了一枚吻。

動作已經進行完畢,男人直起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太過於唐突。

之前阮綿是在蘇醒當中,所以他親吻阮綿,阮綿是不知道的。

行為的習慣讓顧景翰一時間忘記了這個事情。

頓時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發生了轉變,空氣裏麵彌漫著尷尬的因子。

“咳……”男人握起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阮綿直接轉身背對著他。

看著這樣,她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男人心裏麵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這一整夜,阮綿腦子裏麵亂糟糟的,想了許多。

現在的一切已經證明了,高宇航從頭到尾就是在利用她,並且她和顧景翰之間興許就更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而且在顧景翰身邊的那一個男人,名叫趙高遠的人。

也可以醫治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她哪裏都去不了,不確定男人的這一對就是好人,但是要有總比在高宇航身邊要安全的多。

想著想著阮綿便睡了過去。

清晨,天邊剛露出一點魚肚白,房間外麵有人走動的聲音,盡管將步子已經放慢了很多,可是還是將阮綿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