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麵坐著的依舊是那三個人。
顧景翰臉上布滿了凝重,他骨節分明的一隻手撐著額頭,雙眼緊閉。
“其實這件事情非常的簡單,不過就是高宇航利用一個女人,想要將你身邊的所有東西瓦解,隻需要把阮綿帶領你的身邊,那麽這一切的隱患都消失了。”
“……”顧景翰閉眼假寐,沒有說話。
他的這個意思可不是默認了趙高遠的這個意見。
澤林用手肘捅了捅趙高遠,然後說,“趙先生,或許你不知道阮小姐對顧少的重要性。”
“我能不知道嗎?我就算我之前不知道,我昨天也應該知道了。”
趙高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麵的帶著的滿滿都是嘲諷。
可不是嘛,就連自己的權利,連自己的錢財,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給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
就算是一個瞎子也看得出來,阮綿對於顧景翰來說有多麽的重要。
趙高遠說的這一番話,然後撇了一眼顧景翰。
這明顯是在責備他昨天對自己的態度。
三個人討論的太過於入迷,他們周圍的氣氛十分的緊張。
所以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女人漸漸的靠近。
阮綿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那一套白裙子。
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像是下一秒鍾就會直接被風吹倒。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們可以反將一軍。”
“綿綿?”
一聽見阮綿說話的聲音,顧景翰倏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那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
沒有注意到自己疲倦而憔悴的神態,他便轉眼看向了阮綿。
一看到顧景翰這副樣子,阮綿嚇了一跳。
好在她以最快的速度將臉上的驚嚇壓製的下去,才沒有表現在臉上。
“是不是我們把你吵醒了?”顧景翰起身繞過了沙發,來到了阮綿的身邊護著她。
阮綿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是和顧景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對於顧景翰對阮綿的關愛,趙高遠可做不到那個份上。
一聽到阮綿心裏麵已經有打算了,他便直接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聽阮綿接下來的的計劃。
“你剛才想要說什麽,我們可以反將一軍,怎麽反將?”
阮綿沒有表情的走了過去,視線來回的在三個人臉上流傳:“既然高宇航想要利用我,那我假裝就被他利用,到時候我可以去竊聽他那邊的機密,然後將他搞垮。”
“噗嗤——”
阮綿話音一落,立馬就聽到了趙高遠嗤笑了一聲。
所有人的視線突然就像利劍一樣刺向了趙高遠,趙高遠立馬意識到,這是被誤會了!
他趕緊解釋道:“別誤會!我是沒想到,阮綿居然會生出這種想法,你覺得顧景翰需要你去做這樣見不得光的事?”
剛說完,眼神再一次尖銳,他渾身一陣寒意,“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
阮綿冷淡的回應,“顧景翰想不想要他的機密對我來說根本不是重點,但是他利用了我,那就是我的事。”
“……”
這次,再一次安靜。
冷。
他們感覺空氣裏凝聚的是徹骨的寒冷,這不應該是一個脆弱的女人該有的。
“還有其他問題嗎?還是說,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
“咳……”趙高遠和澤林連忙低下了頭。
他們兩個可沒有任何的發言權,阮綿所有的決定,隻有顧景翰一個人有發言權。
他們在低頭的同時,用餘光撇了一眼不遠處的顧景翰。
顧景翰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凝重沒有散去,他走到了阮綿的麵前,和阮綿麵對麵,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綿綿,我知道你心裏麵的所想,也了解你非常痛恨高宇航利用了你,但是這些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就好,好嗎?”
比起顧景翰的溫聲細語,阮綿的態度卻十分的堅硬。
她往後退了一步,甩開了顧景翰的手。
十分冷漠的看著顧景翰,並且語氣和她的態度一樣強硬:“我想剛才我的話,顧少應該聽得非常清楚了,這件事情我不僅是為了你,而且是為了我自己。”
“我可以替你去收拾高宇航。”
“我自己可以。”
一看顧景翰並不妥協,阮綿的眉頭便緊皺在了一起。
“綿綿……”
顧景翰還想要勸說阮綿幾句,可是澤林卻走上前來:“顧少,您也知道阮小姐的脾氣,看來這件事她非自己動手不可。”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澤林回頭看著阮綿,臉上似笑非笑的。
阮綿在剛才就已經注意到了則靈和趙高遠在聽到他想要自己出手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雖然他們強忍著不想讓顧景翰看出來,可還是被阮綿捕捉到。
這兩個男人明顯是想要看看,自己能使出什麽樣的手段。
拗不過阮綿,顧景翰也隻好妥協。
“澤林。”
顧景翰的語氣十分難冷淡,和剛才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並且他那一整張臉就像是冰霜一樣陰沉著,幾乎可以擠出水來。
一聽顧景翰的這個語氣,澤林渾身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剛才臉上還似笑非笑的,現在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很明顯,顧景翰接下來要吩咐他的事情,絕對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他吞咽了一下幹澀的唾沫,然後朝身後的趙高遠投過了求救的目光。
趙高遠卻在這個時候低下頭,手指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後將視線挪向了另外一頭。
真是好兄弟呢!
澤林緊咬了一下後槽牙。
“接下來我將綿綿的生命安全交到你手上,如果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顧少……”
澤林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換做從前的話,想要照顧阮綿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兒,可是現在阮綿的性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她想要做的事情誰能攔得住。
“怎麽,有問題嗎?”顧景翰犀利的眼睛輕眯了一下,帶著脅迫的意味說道,“還是說你想要去非洲探查一下那邊的情況?”
“不不不。”
澤林急忙搖手。
之前顧景翰就一直說,如果他工作不好好做的話,就把他安排到非洲那邊,去開一個分公司。
每次一起洗這件事情,澤林就渾身發麻。
不,準確來說是頭皮發麻。
比起這件事情,看來,照顧阮綿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阮綿在這個時候俏皮的朝著澤林挑了一下眉頭。
像是在說:讓你們剛才一副看戲的樣子,現在好了吧。
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