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怎麽來了?”
“秀娘,你們不是去打獵了嗎?怎麽就隻有一隻小灰兔,連給我塞牙縫都不夠呢!”
“師兄,還不是你說的,遇上了什麽麻煩要來找你的,現在我們就遇上了大麻煩了。”徐庶指著遠處的小灰兔,道:“我們幾人翻來覆去,就差將龍隱山刮地三寸了,能夠找到的獵物就隻有那隻迷路的小灰兔了。”
“小灰兔還能迷路,你當我是傻子呀!”穆山將徐庶拉到一旁,小聲的嘀咕道:“師傅都來了,要是不好好招待,難不成你想穿小鞋嗎?以前阿瞞住的那棟閣樓外麵,有一棵白楊樹,樹幹上有一道劃痕,劃痕下方一米處,有幾壇阿瞞偷埋起來的陳年果子酒,把它們挖出來,今天咱們好好的熱鬧熱鬧。”
“行,沒問題!”徐庶爽快的答應了,剛走出幾步,又轉過頭來小聲的問道:“哦,對了,師兄,要不要在那個坑裏埋上條竹簡,寫明坑裏的酒不是你偷的,以後你才好跟阿瞞交代不是?”
“滾!”穆山飛起一腳,朝著徐庶踢了過去,還好徐庶早有準備,話一說完就溜之大吉了。
“師傅,你跟小師弟稍坐一會兒,我這就將獵物全部帶過來,肯定很豐盛的。”穆山將王越和劉協帶入石亭裏,對著秀娘等人說道:“雨塵,你先去生火。文則,你先把灰兔剝洗幹淨。秀娘,去把我特製的調料拿過來。”
一一囑咐妥當以後,穆山隻身站立在石亭外,閉上雙眼,仔細的感受著龍隱山上的一切。
輕風緩緩流動,沿著漫山遍野的草木輕撫過去,將山上所有的一切,活靈活現的勾勒在穆山的腦海之中。
瀑布衝撞下來的鋼硬線條,小草隨風舞動的柔軟腰肢,野兔在林間蹦跳覓食的歡快身影……
一切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仿佛此刻的自己,已經脫離了肉體的桎梏,融入無所不在的輕風裏,將龍隱山上的一切,盡攬懷中。
“就是你們了……”穆山的神識停留在幾隻肥碩的野兔、野雞、還有獐子周圍,而隨著他意念的變動,那些徐徐流轉的輕風,在瞬息之間,化為一隻隻巨大的手掌,將那些獵物牢牢攥住,淩空提起,攝拿到石亭外。
“好厲害!師兄,你是怎麽辦到的,教教我好不好?”
“哈哈……”聽到發自心底的稱讚和崇拜,穆山笑得合不攏嘴,右手摸著後腦勺,雙眼眯得隻剩下一條縫隙,要是有尾巴的話,相信此刻早就翹到天上去了:“沒什麽了不起的,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哈哈……”
“師兄,要不再抓幾條肥魚上來。”
“又是我!”聽到於禁在這當口要他到瀑布下的水潭裏撈魚,穆山頓時苦著一張臉,道:“你自個不會下去抓嗎?”
“我不會水性,所以不能下水,隻能靠你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找你!”
“我……”穆山一時語塞,左盼右顧,四周除了王越和劉協,再無他人,唯有耷拉著腦袋走到水潭邊:“我這個大師兄還真是不好當啊,上了戰場要保護你們的安全,回到宗裏還要給你們當廚子,真是作孽啊!”
“師兄,難道你不會遊泳嗎?沒關係,要不我下水捉魚去。”
“使不得,小祖宗,你這是想害死我嗎?”穆山看到身旁的劉協卷起了袖管,一副準備下水的模樣,連忙勸道:“真要讓你下去撈魚,師傅非得剝了我的皮不可。乖乖在這地等著,我給你捉幾條又肥又嫰的上來。”
飛身入水,穆山追逐著一條約莫十來斤重的大魚,遊到正在剝洗獵物的於禁身旁時,故意竄出水麵,用力的揮舞雙手,濺起無數的水花,將於禁淋成了一隻落湯雞。
“文則,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這魚太狡猾了,哈哈……”
“師兄太壞了,分明是公報私仇……”
眼見劉協站出來替於禁撐腰,穆山連忙將懷裏抱著的大魚朝著岸上的劉協拋了過去:“小師弟,你要的魚來了,接住!”
“哎呀,小家夥還挺機靈的。”預料之中劉協抱住大魚,然後被粘不溜秋的大魚來回竄動拍打的場麵並沒有出現,潭上的劉協往後退出了幾步,大大的眼睛泛動著好奇的光芒,看著那條大魚在草地上來回的蹦起兩尺來高。
“我才沒那麽傻呢?離了水的魚,很快就蹦躂不了,何必在這個時候過去讓它濺得渾身都是泥水。”
穆山手裏提著另一條被他拍暈的大魚,濕淋淋的上了岸,炫耀道:“小師弟,這份見識都快趕上我小時候的機智了,哈哈……”
“哇,師兄,你渾身著火了,沒事嗎?”
“不要緊,這是天人合一境界的象征。隻有像你師兄我一樣,達到劍術的極高造詣,才能在體表形成外放的真氣,不但可以用於進攻和防守,更重要的是到了陰雨天氣,不管多麽濕漉漉的衣服,往身上這麽一穿,立刻就幹了。”
“師兄,趕緊把魚收拾幹淨,過來燒烤啦。”
“來啦!”穆山望著圍坐在草地上,篝火架旁的眾人,快速的抓起地上的魚,熟練的去鱗破肚,剝洗幹淨後拿了過去。
“嗯哼,師兄,你不是說要讓小師弟知道你的架勢……”
“什麽架勢?穆山,你捂著元直的嘴做什麽?元直說你的架勢,又是什麽意思?”
“沒有,師傅,這火比較大,煙也比較濃,元直又坐的比較近,我怕他會嗆著。”穆山鬆開了捂著徐庶嘴巴的手,道:“我的意思是讓小師弟知道,烹飪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功力火候到了我這種程度,就會擁有自己的架勢。小師弟,看好了,燒烤的時候,食物距離火焰的距離是有講究的,翻轉食物的時間和手法也是有講究的,看好了。”
“穆山,烹飪作為一個業餘的愛好也不是什麽壞事,但是切記不可浸**太深,以免耽誤了武藝的修煉。”
“是,是,師傅說的對,徒兒謹記。”穆山擦掉額頭的冷汗,心道又讓自己給蒙混過關了,以後大話還是不要說的好,省得累死人。
“笑,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笑聲,環顧四周,隻見除了王越以外,所有人都在捂嘴偷笑著:“作為大師兄,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穆山,你的頭不要離火太近,臉都給熏成一隻大花貓了,還有你手裏的鐵釺,上麵什麽都沒插,你到底在烤什麽,難不成想讓為師啃著一隻鐵釺填飽肚子吧?”
“啥?”穆山回過神來,看著已經烤得通紅,卻又空空如也的鐵釺,那瞠目結舌的模樣,加上臉上的熏灰,頓時將周圍的人逗得捧腹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