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你謝白又能高貴到哪裏去?不就是仗著運氣好投了個好胎嗎?除去出身,你謝白還剩下些什麽?”
“你!”盡管謝白心裏明白自己當下要隱忍,但還是被江辰的話氣到不行!
他怎能將他謝白拿過去同那些賤民相提並論?他們一個是天一個是地,江辰這不是在明晃晃的侮辱他嗎?
出身本就天定,他是謝家人,出生富貴盡享榮華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江辰不屑地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謝家人。
這讓向來自詡是世家出身,身份高貴的眾人心裏憋屈不已。
江辰好心的提醒他們:“你們就別想了!謝家手中的田地都要收歸國有!”
這番話讓謝白幾欲目䀝盡裂。
這些田地可都是謝家的根基啊!
世家向來以行商賈之事為恥,所有的吃穿用度依靠的全是家中的田產,這也是他們想方設法買到大量良田的原因所在。
一旦手中的田地都沒有了,謝白不用多想就知道,延續了近幾百年的謝家即將毀於一旦。
“這是謝家的田地,如何能收歸國有?你們這樣做,不怕得罪天下間的所有世家嗎?”謝白嘶喊了起來。
這件事情觸碰到了謝家的痛點,謝白如何還能維持住世家的體麵。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事實,江辰怕是不會放過他們了。
謝家,沒救了!
江辰反唇相譏:“這裏是大梁的天下,大梁百姓的天下,田地怎能算是你謝家的?天下之大,莫歸王土。這個道理,謝家家主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這是謝家的,謝家的!”謝白越喊越歇斯底裏。
人是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江辰也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再同他掰扯,他看了一眼跪著的所有人,男女老少都在此。
他閉上了眼睛,轉過身去。
他一聲令下:“殺!”
謝白大聲叫喊:“江辰你瘋了!今日你滅了我謝家,你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老夫在天上等著看你!”
人活著他都不怕,他還能怕一個死人不成?
不過兩息之間,所有謝家人均人頭落地。
江辰看向遠方漆黑的天空,心底很是沉重。
“把貴重物品都收起來,謝府上封條!”
江辰沒有多餘感慨的時間。
既然謝家已經解決,他還要去別處看看。
這一晚,京城血流成河!
史稱,這是大梁最為黑暗的夜晚。
——
白家。
白必先瘋癲一樣的質問緲清,“你是什麽人?為何要擅闖我白家?搶走這麽多財物?”
現在的白必先狼狽得很。
緲清對他可沒有半分客氣。
她光是看到從白家收繳過來的疊成小山似的地契,心裏就氣的不行。
他們白家才多少人?這些田地加起來比起一個郡都還要多,不知道能養活多少普通老百姓。
還有那些個成箱成箱的金子,緲清的眼睛都要快被閃瞎了。
還書香門第,清貴高潔?饕鬄都沒有他們貪!
緲清算是徹底認清了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世家人,在光鮮高潔的表皮之下,原來全是不堪。
緲清並不回答他的話,反而說:“你們這些世家可真惡心!”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朝廷命官,你們竟敢如此待我!都不要命了嗎?”
“我們可都是要命的緊,反觀你們白家,還真挺不要命的,什麽都敢幹!”緲清調侃他。
“這些都是我們白家曆代傳下來的家產,來路清白!你們不要隨便冤枉好人!”白必先陰著臉說,現在的他還尚有理智。
“好人?”緲清差點被他整笑了。她指著那一堆金銀珠寶,嘲笑道:“好人能有這麽多錢?你騙鬼呢!”
白必先不理會她的嘲笑,反問:“你到底是誰的人?是奉誰的命令來抄我白家的?”
“自然是丞相大人的意思!”緲清慢悠悠地說,像是不知道自己扔了一個炸彈出來。
白必先的眼睛猛然一縮。
“丞相大人又如何?丞相大人就能隨意的給人安個罪名嗎?老夫要見陛下!老夫要見陛下!”
白必先劇烈的掙紮起來,但很快就被身邊人高馬大的士兵壓製住。
但他的嘴巴依舊沒有停:“我白家沒有罪!沒有罪!你們怎麽不能這樣做!”
緲清本不想理他的,但還是沒能忍住。
“有沒有罪?不是你們白家自己說了算的!”說完她又指了指那些財寶,“這些,就是你們抹不清的罪證。”
“丞相大人!”
一道驚呼,緲清驚喜地轉過頭來。
“公子,你怎麽來了?事情我都已經辦好了,就差……他們的人頭!”緲清微微抬起頭朝白家人跪著的方向點頭,那小模樣不要太得意。
江辰福慧心靈,很是上道的誇獎:“我們緲清做事就是利落!”
“江辰!你到底要做什麽?我們白家可沒有什麽罪!”
都到了這個時候,白必先依舊嘴硬的很。他篤定,江辰拿他沒有辦法,陛下也拿他們白家沒辦法!
“沒罪?”江辰隨手掏出一疊厚厚的地契,“沒罪,那這些都從哪裏來?”
“買的!”白必先理所當然的說。
“買的?”江辰陰陽怪氣地說,“也是,在你們世家人眼中,一枚銅板也是買!”
他**裸的撕開了世家的遮羞布。
白必先別過臉去,“那又如何?我們都是正經的買賣!”
現在的白必先頗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如果就是因為這件事的話,他沒有必要擔心。這個事情根本就定不了他白家的罪。
在世家大族,這些手段司空慣見,根本就沒有什麽稀奇的。
水至清則無魚,這種事情又不是隻有他們白家幹過!再說了,他江辰有證據嗎?
可惜的是,江辰本就不按規矩出牌。他是上位者,在上位者眼裏,有沒有證據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麽想的?
江辰走過去,蹲下輕輕地拍了拍白必先的臉。此舉傷害性不大,羞辱性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