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白家主曾經請過本相一盞茶的情份,今晚本相就特地過來送白家主最後一麵!”
白必先心裏猛的一震,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這同他心中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的篤定全都沒有了。
他更加猛烈的掙紮起來,再一次被強製鎮壓。
旁邊的一眾白家人也麵露惶恐。
“你瘋了!你瘋了!”白必先通過這種方式發泄自己內心的惶恐。
江辰怎麽就,怎麽就那麽突然的向他們白家下手呢?他完全沒有任何準備,手中也沒有任何籌碼。
籌碼?白必先似乎想到了什麽?
“江辰,隻要你放過我白家人,這些財產我都可以全部給你,全都給你!我們白家,還有很多。”
若是一個定力差點的,還真被白必先這番話所**。
可惜的是,江辰並不是。
誰知道白家還有沒有其他暗衛的所在,若是讓他們有了反抗的機會,那麽下場淒慘的就是他江辰!
“白家主,你就別掙紮了,認命吧!”江辰的話音剛落,白必先又拚命的掙紮了起來。
他還要說些什麽,就被一團臭襪子堵住嘴巴,隻能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我們走吧!”江辰牽著緲清的手走了出去。
江辰沒有再去看別的地方。
有張立在,他很放心。
——
第二天上朝,在場的所有朝臣皆為戰戰兢兢的。
他們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是一具屍體。
盡管早上他們知道的匆忙,但仔細思索了一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看到朝堂上又空出了一大堆位置嗎?
眼下他們無依無靠,背後的靠山都已經被清理掉了。
誰知道會不會遷怒到他們身上?他們能僥幸留下一條性命已是萬幸。
秦聞溪看了一眼下麵空出來的一大堆地方,額頭又是一疼。
這下,她又要到哪裏去找人辦事?
江辰倒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畢竟人都是他下令殺。
雖然又缺了人,但這個世上,缺什麽都缺不了人。頂多是他身兼數職,再勞累些罷了,這事也不是不能解決!
反倒是留下那些毒瘤,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今日的早朝,秦聞溪過得那叫一個輕鬆。
再也沒有了朝臣們無關痛癢的各種勸阻。
剩下的這些人話也不多,她吩咐了就直接應下,做不到也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果然,人太仁慈了就是不好,誰都敢造次。
如今,一個個的多乖巧聽話!
江辰鼻觀眼,眼觀心。好像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不是他一樣。
下了朝後,江辰領著秦聞溪去了庫房。
秦聞溪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塞得滿滿的國庫。
這毫不誇張,那些世家大族無一不是積累了很多代的財富。
秦聞溪不由得暗暗咋舌。
真的是一個個的都比她有錢。
她是窮光蛋一個。
也不知道這些錢能維持多久?
因為她發現了一件事,江辰真的就是花錢如流水。
他的每一項建議,無一不是用大筆大筆的銀子來實現的。
好是好,但花費的銀子也太多了吧。
“陛下心裏可歡喜?”
秦聞溪白了他一眼,能不歡喜嗎?不過一想到這些錢很快就流了出去,她心裏又是一陣痛。
下一次,可沒有那麽多待宰的肥羊。
江辰見她小氣摳門的樣子,覺得分外的可愛。
錢都是花出去的,現在花的越多,將來收到的也就越多。
離開國庫後,秦聞溪覺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她富了!她有錢了!她高興的快要飛起來。
她終於不再頭疼明日的錢要從哪裏拿!
——
“哎呦喂!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們死的好啊!死的好啊!一群為富不仁的家夥!”說話的人抹了一把心酸淚。
那些高門大戶,看著人模人樣的,心裏滿是壞水。
盡管他心裏麵很恨他們這些人,但卻也拿他們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依舊瀟灑的過著自己的富貴日子,可他隻能苦哈哈的縮在某個倚角旮旯地咽著粗糙窩窩頭。
“兄弟,你沒事吧?”
“你是不知道,我們一家子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全拜謝家所致。”
“謝家怎麽了你?他們一家子書香門第,還能做出什麽惡事不成?”
“他們當然做過!隻不過是沒在京城做出那等個天怒人怨的事情。”
“兄弟,難道你不是京城人?”
“當然不是了!我家原在南方的一個村子裏。我們那邊的良田十分難得,祖傳下來的那些良田良地那個能舍得賣了出去?可我們不想賣,卻有人想買。沒過多久,我們就家破人亡了,想不賣都不行。你知道賣了多少嗎?一個銅板!那是賣嗎?分明就是明搶!到最後,家裏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了!”
提起舊事,他又是掉了一連串的淚珠。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情到深處又豈能無動於衷!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誰能想到?這謝家人竟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牲!他們死了也活該,替天行道!”
“仇人終於死了,我也有麵目去給家裏人祭拜祭拜!”
“你家裏人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的。”
男人想起了什麽?問:“謝家人的屍體呢?我要帶些回去送到我爹娘的靈前!讓他們在地底下也好高興高興!”
對方左看右看,環顧了四周見沒人才湊到男人耳邊悄聲說:“都在亂葬崗呢!聽說死的挺淒慘的。”
男人點點頭,向對方道謝,然後火速趕往亂葬崗!
——
謝家沒了,但謝九一房卻幸免於難。
也許是因為他們入了墨白書院的原故。
整個謝家,現在就隻剩下他們一房了。
先前謝瑜還有些埋怨自家兒子,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著分家。
如今的他,隻餘慶幸,死裏逃生的慶幸。
慶幸沒過多久,他又想起了家裏人。
他沒有追查真相報仇的心思,但他終歸是謝家人,謝家將他養育成人,他實在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裏人曝屍荒野,野狗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