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秦聞溪打斷他們的話,“你們不必多言,朕心意已絕!”
“陛下,臣一力讚同修改科考內容!”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正是之前那個反對最激烈的大臣。
其他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還請陛下能給其餘學子一個機會!”這個大臣又繼續說道。
秦聞溪問道:“其他人呢?”
這一回沒有人回答,朝堂陷入靜默之中。
場麵陷入尷尬之中。
打破這一僵局的人是江辰,“陛下,此事明日再議吧!”
見是江辰所說的話,秦聞溪隻好不情不願地說:“散朝!”
秦聞溪回到書房等著,沒過多久江辰就進來了。
她迫不及待地問:“為何要拖到明日?此舉就應該趁熱打鐵才是!”
“陛下,今日是沒有結果的。”
秦聞溪心裏有些鬱悶,其實她心裏麵也很清楚。
這件事情的轉向太過突然,其他人不會輕易應從的。
“這要是給了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恐怕這件事情就沒有那麽容易解決了!”
“無妨!他們會同意的。”
“公子為何如此篤定?”
“他們若是不同意,那麽其他學子就會來找他們算賬的。”
秦聞溪被他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此話怎講?”她一臉的好奇。
“我讓人去散布流言了,流言中就傳是因為諸位大人的反對,所以陛下才決定明年科考隻招錄墨白書院的學子!”
秦聞溪聞言被驚住了,她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公子,這個辦法未免有點太過陰險了吧!”
江辰一點都不在意,“事實本就是如此!我們設立墨白書院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朝廷培養一些合適且優秀的人才。他們又不肯跟著學,那我們隻招錄墨白書院的學子這有什麽不對?”
這話乍一聽好像挺有道理的,可實際上就是歪理一通。
“陛下不必過於在意別人的想法,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好吧!秦聞溪被江辰的這番言論給說服了。
“如此一來,那些大人除非想被要眾人大張撻伐,否則他們隻能做此選擇!”
秦聞溪發現自己越來越被江辰給帶歪了,所做之事皆不走尋常路。
——
下午,官署。
“諸位大人不好了!”
“什麽事啊這是?慌裏慌張的。”
“大人……大人……”
“吞吞吐吐的,你到底在著急什麽?慢點說,天還能塌下來不成?”
“大人,自今早起,京中傳滿了流言。說是……說是因為諸位大人的反對,所以陛下才決定明年科考隻招錄墨白書院的學子!”
“現在眾多學子都齊聚在皇宮大門鬧個不停。”
“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
“我的大人呐!小的還能騙你們嗎不成?”
眾位大臣麵麵相覷,“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怎麽能說是我們害的呢?”
“那你們說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今晚上大家都別回去了,就都留在官署吧!明日早朝,就勸陛下改變主意吧!”
他們怎麽也想不通,矛頭怎麽就突然對準了他們呢?
一道小小的聲音問:“今晚非要留在官署中過夜嗎?”
有人沒好氣地說:“人就圍在皇宮大門,除非你想被眾人群起攻之!”
這下子徹底沒人說話了。
果不其然,事情的發展果然如江辰所設想的那般發展。
第二日的早朝,一眾大臣大加誇讚了她意圖修改科考範圍的主意,同之前的言論大相徑庭。
聽得秦聞溪嘴角不由得直抽抽。
虧得這些人能說出這番話,她光是聽著就覺得假的慌。
偏生他們說得越來越起勁兒,到最後,秦聞溪隻能製止住他們。
“不要再說了!既然大家都讚同,那朕現在就下旨。”
就這樣,所有計劃都按照江辰所設想的那樣發展。
下了朝,江辰問:“陛下,此事辦得如何?”
秦聞溪沒好氣地說:“公子把事情辦的很好,隻不過經此一事,朕的名聲算是全沒了!”
等那些大人回過神來,必定會覺得流言這件事情是她這個陛下做的。
或者說在外人眼裏,江辰做的等同於她做,這其中沒有什麽分別。
反正她一個陰險的名頭又是怎麽也跑不掉的。
就連秦聞溪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名聲黑透了,完全沒有洗白的可能性。
江辰尷尬一笑。
——
京城華家。
華墨言踏入家門,就有下人過來請他去父親的書房一趟。
華墨言知道自己是逃不開一通教訓,隻好硬著頭皮過去。
他剛進門,一個杯子就砸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就躲閃開。
“你還敢躲?”
華慕笙大罵自己的兒子:“你個忘恩負義的,你就是如此回報家族的?”
“爹,講講道理好不好?這件事情哪是我能做主的?”
其實華慕笙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他需要一個交代,一個對族中的交代。
“你要是能盡心,事情又怎會這樣發展?”
很明顯,他爹現在已經沒有什麽理智和道理可言,一心隻想著教訓他。
隻是華墨言還在試圖解釋:“爹!這件事情明顯就是陛下早有思量,借助流言蜚語的力量將矛頭轉向我們這些反對她的大臣。要是再堅持下去,那麽所有的過錯的承擔者就是我們這些大臣!”
“我也就罷了,可我的那些同僚可不想背這麽一口黑鍋。”
“爹,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夠控製得住的!”
華慕笙越是看見華墨言在推脫,他就是越生氣。
將來華墨言必定要繼承華家族長之位,這些都是他的責任。他該做的應該是反思,不是在推卸責任。
最終他忍無可忍。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我們華家的打擊有多麽的嚴重?你也知道你的那些兄弟們資質平庸,而我們華家隻有你一人身處官場,獨木難支的道理你可知道?”
“你這般毫無擔當,以後可如何承擔家族重任?”
華慕笙的一聲聲質問讓華墨言臉色煞白,最後隻能無言以對。
就如同王長卿經常勸他的話,他能做的都做了,無愧於心即可!
再多的,他就是想給也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