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八日過去。
此刻的江辰坐在船上。
從京城到沸州的安陽郡,幾乎要跨越了一整個大梁。
江辰不想耗費太多的時間在路上,所以幾乎都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硬生生的把原本應該走上大半個月的路程隻走了十天左右。
眼下是最後一程,不能再騎馬,隻能坐船。
他大概再坐個半天的船,就能夠到沸州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辰遠遠的就能看見沸州的城門。
江辰吩咐身邊的人:“等進入沸州,我們今晚就不留宿了。簡單的吃一頓飯,然後就直接快馬趕去安陽郡。”
下屬勸道:“公子,我們已經一連趕了好多天的路,要不就在那裏休息一晚?”
“不了!時間緊迫。現在還不知道安陽郡是個什麽情況?”
“既然已經趕了那麽多天的路,就讓下麵的弟兄們再堅持一下!”
已經那麽多天過去了,若是再不抓緊時間趕路,等到地方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江辰最厭惡的就是這古代的交通狀況,無論是坐馬車,還是騎馬,都非常的受罪。
而且路途還相當的遙遠,動輒就要個十幾天。
水泥他雖然弄了出來,可看這個情況,想要把整個大梁的路都要修一遍,起碼還要花個四五年的功夫。
江辰長歎了一口氣,不得不去接受這個現實。
下屬見此隻能作罷,退下去命船夫加快速度。
等下了船,江辰等人直接進入城門,踏入沸州的地界。
這裏是懷陽郡,距離安陽郡還要跨越兩個郡才能到那裏。
江辰覺得時間非常的緊迫,就連吃飯都是緊趕著吃完,在騎上剛買的馬匹,又繼續趕路。
一路上,有個下屬提出了一個疑問。
“公子,這沸州感覺好像挺不對勁的。”
“哪裏不對勁?”江辰很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說不上來。”下屬撓撓頭,眼睛裏麵全是迷茫。
江辰有些失望,不過他也能理解。
能察覺的出來,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好。
“你再仔細想一想!”江辰提醒他。
那一個下屬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他心裏麵有些後悔,就不應該胡亂說話。
過後,他吞吞吐吐的對江辰說:“屬下想不出來。”
江辰沒有跟他計較,最後跟他解釋了起來。
“安陽郡離這懷陽郡並不遠,那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可結果這懷陽郡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最直接的證明就是這裏的物價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般發生什麽重大事故,物價肯定會發生變化。
剛才吃飯的時候,江辰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一點也讓他很不解。
要麽不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那麽就是這裏的掌權者把這裏治理的很好。
江辰更傾向於第二個原因。
等有機會,他想認識認識這一個懷陽郡的郡守。
當初京城裏麵的世家幾乎都被血洗,可這地方上的官員他都沒有動。
其實各個地方上的郡守也都是世家出身的。
不是江辰不想動他們,而是不能動。
他在京城,就算是除了那些世家,他也有把握控製住不生亂。
可地方上的就不行了。
江辰之前也有想過,他殺了那麽多人,必定會有很多人來找他尋仇。
不過目前為止,好像並沒有人找他。
這一點,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好在他也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畢竟他自己的小命他還算珍惜的。
而這個懷陽郡的郡守好像和謝家有一點關係。
江辰努力的回憶起之前知道的某一些消息。
不過謝家當時是第一世家,家族嫡係旁枝幾乎都被安排在京城,壟斷京城的官位。
被派到地方上的大多都是家族裏麵不是很受重視的,或者說關係並不是太親近的人。
而這個懷陽郡守之前好像隻是一個貧苦農家出生的孩子,因為有著過人的讀書天賦,得到了謝家的欣賞,嫁了一個庶女給他,然後給他安排到了這個懷陽郡內當郡守。
不過他叫什麽名字江辰已經記不清楚了。
等以後有機會碰見了再說。
那一個下屬激動地說:“對,就是這樣的。還是公子聰明,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
江辰笑了笑,不再繼續說話。
他給身下的馬兒來了一鞭,又加快了速度。
又是兩天的時間。
江辰終於來到了安陽郡。
他一進入安陽郡,就看到了安陽郡的慘狀。
幾乎所有的房屋都塌了一大半。
百姓隻能臨時在路邊搭建一個非常簡陋的棚子,一家人隻能縮在裏麵住下。
一個個的臉上俱是麻木,眼睛無神。
身上也是各種不休邊幅,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按說這麽多天過去了,當地的府衙應該有所舉措。
可眼下的他看來,壓根就沒有人管著底下的事情。
看來這一個安陽郡的郡守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
江辰這一次帶過來的人很多,有近兩百的好手。
他直接吩咐:“去把安陽郡守給帶過來!”
他倒是要好生地問一問,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
自從那一天的綠柳來過丞相府看過靳詩詩之後,她每隔兩天就要過來一次。
靳詩詩全當綠柳是過來給她解悶的。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靳詩詩其實也能看得出來。
綠柳這般如此的維護她們之間那汲汲可危的姐妹之情,無非就是因為她現在是丞相府的人。
雖然綠柳並沒有跟她說清楚自己跟的是哪一個男人?
不過她倒是讓白芷出去打聽了一下。
通過白芷打聽到的一些事情,靳詩詩也知道了究竟是怎麽個一回事。
綠柳跟的男人是一個五品小官。
自己的家族不顯,沒辦法給他什麽幫助。
於是他就娶了之前某一個世家大族的外室女兒。
雖然那個外室女兒並沒有被家族承認,但在她那個爹麵前算有一點薄麵,就稍微提拔了這個男人,做了一個外放的小官職。
這麽多年過去了,前不久他不知道走了什麽關係,被提拔回到了京城。
他的官並不大,人卻很風流。
後院裏麵的鶯鶯燕燕可謂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