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青骨玉24
紀子越木然的把水果刀從他身後抽出去,沈澤之疼的悶哼一聲,他捂住流血的腹部看著紀子越,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紀子越會從背後捅他一刀。
“子越,你……”沈澤之看著他。
紀子越垂著的眼皮抬起來,他的眼珠居然也變成了黑色的石頭。沈澤之後退了兩步。紀子越眼裏黑色石頭冒出濃濃的黑色霧氣,這些霧氣把他的臉遮起來,等霧氣散開後,沈澤之一看,這哪裏是紀子越。他走到關安身邊,站在關安的身後。
沈澤之轉頭厲聲問:“關安,紀子越在哪兒?”
關安嗤笑一聲:“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自己都沒命了還有心思擔心別人。”
沈澤之捏緊手裏的匕首狠狠的盯著他,關安看著沈澤之的動作道:“還想和我鬥嗎?沈澤之,是你多管閑事害死你自己的。本來我隻想關家的人死,誰讓你要摻和進來呢?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
沈澤之慢慢直立起身體:“想殺我,沒那麽容易吧。”他說著猛的向關安撲過去,關安身後,剛才假扮成紀子越的人迅速站到他前麵擋住沈澤之。沈澤之眯起眼睛,用帶著自己血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他身上。這個人居然沒有躲,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這一下。匕首刺進他身體裏,火立刻從傷口處燒起來,迅速蔓延到他全身。他在火了扭曲尖叫,很快被燒成一小堆黑色的粉末。
沈澤之慢慢向著關安走過去,他失血過多,他已經走不穩了。沈澤之知道今天自己大概出不去了。不過就是死,也要除掉關安。
關安看著替他擋了一刀的人轉頭看惡狠狠的看著沈澤之:“你去死吧。”
他一揚手,一股猛烈的風刮起來,沈澤之本來就站不穩了,被這股風一吹立刻踉蹌了幾步。於此同時,關安拿出一節黑色的木棒一樣的東西。他拿著那東西狠狠的砸向沈澤之。沈澤之下意識的用匕首擋了一下,匕首和木棒接觸的時候居然發出金屬相撞的清脆響聲,而沈澤之手裏握著的匕首險些脫手。
他的血對這根詭異的木棒沒有作用。沈澤之心一點一點往下沉。關安看沈澤之越來越蒼白的神色得意的笑了一下。他拿著那節木棒又狠狠的敲在沈澤之的背上。
“嗯!”沈澤之被打的跪在地上,打在他身上的木棍似乎有千斤重,他覺得心口一陣悶痛,一張嘴突出一口血來。
“沈澤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關安再次舉起木棍對著沈澤之的頭。
沈澤孩子眼前發黑,他看著關安手裏的木棍迅速向自己揮過來,但是身體卻做不出反應。在木棍道眼前的時候,沈澤之終於暈了過去。
就在木棍要砸在他頭上時一道金光從沈澤之身上亮起來,木棍一接觸到這道金光就被反彈回去。連拿著木棍的關安都被帶著狠狠的砸在地上。關安看著那道金光不可置信:“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忽然,他的視線裏出現一雙鞋子,一個人一步一步走進來。他的腳停在沈澤之身邊。關安抬頭,在看見這個人的臉的時候臉上露出恐懼之極的表情。
“唔!”沈澤之難受的呻吟一聲,他抬手揉了揉自己額頭。忽然他眼睛猛的睜開,自己居然沒死?他看了眼四周,這不是他在關家別墅的房間嗎?沈澤之把被子掀開一看,之前身上受的傷居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扶著床想最起來,卻突然感到後背一痛。
沈澤之皺眉,他著上身走到浴室,透過浴室的鏡子他看到一條紫色淤血的印子橫在後背中間。沈澤之想起來,這一下好像是關安用那根奇怪的木棍打的。他的血不但對那根木棍沒有關係,而且還能讓木棍傷到。
不對,沈澤之皺起沒有。他明明記得自己暈倒前的最後一幕是關安拿著木棍打他的頭,他怎麽沒死?
這時外麵房間的門被推開,沈澤之拿起掛在浴室的浴袍穿在身上走出去。進來的人是紀子越,他看到沈澤之已經起來了,鬆了一口氣道:“組長,你終於醒了。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沈澤之皺著眉毛看著他,紀子越立刻會意,他解釋道:“昨天中午我來你房間找你,發現你不在房間,之後我從哪裏都找不到你。後來傍晚的時候,羅管家發現你躺在後院地下室入口外麵的地上,你那個時候昏迷著。我們就請了醫生來給你檢查,醫生說你隻是疲勞過度。”
“是這樣嗎?”沈澤之喃喃道。
他問紀子越:“昨天中午你幾點來我房間?”
紀子越想了想道:“快兩點了吧。”
沈澤之點點頭,他明白了。昨天上午的時候,來他房間的紀子越就已經是關安的人了。他扮成紀子越的樣子陪著自己到地下室去。能見到關家棺墓塚,也是那個假紀子越的功勞。
紀子越看著他發呆擔心道:“你沒事吧,要不我們還是回市裏再做一次檢查吧。”
沈澤孩子搖搖頭:“不了,我就是睡的時間太長了。”
紀子越站起來道:“那下來吃飯吧。我讓趙媽煮了粥。還是我給你端進來?”
沈澤孩子搖頭:“不用了,我一會兒下去吃吧。”
沈澤孩子下樓後,發現關家的人都在一樓的餐廳裏吃飯,因為關月靈的死,關家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尤其是關泰,不知道是不是沈澤之太敏感,他總覺得關泰今天臉上泛著一點青灰色。
“澤之,你沒事吧。”關月楊看見沈澤之和紀子越從樓上下來,站起來問道。
沈澤之搖頭:“我沒事。”他掃視了吃飯的人一圈,問:“段凱怎麽不在?”
關月楊道:“段凱有點不舒服,被他家裏人接回去了。”
沈澤之點點頭。
關家的人吃完飯立刻就回去了,飯桌上之剩下最後來的沈澤之和紀子越。
紀子越看著沈澤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組長,你怎麽了?”
沈澤之道:“我昨天去關家的地下室了。”
紀子越看著他問:“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澤之道:“昨天上午,你來我房間找我,我們一起從關月靈的房間去了地下室。”
“什麽?”紀子越驚訝道。“我昨天上午根本就沒有去你的房間。”
沈澤之點頭:“我知道。是有人假扮你引我去地下室。是關安的人。”
紀子越道:“他想幹什麽?”
沈澤之把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紀子越聽完道:“關安手裏的那根木棍是什麽東西?”
沈澤之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東西很厲害,我的血對它完全沒用。我在地下室受的傷幾乎全部複原了,隻有背後挨的那一下還有痕跡。”他說著低聲笑了一聲:“要不是後背上的傷,我還以為這一切隻是個夢呢。”
紀子越道:“你暈倒前最後的印象是關安要殺你,可是你後來卻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外麵。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難道是關安?”
沈澤之搖頭:“不可能的。他讓人假扮你引我下去就是要殺了我。”
“那是誰呢?”紀子越問道,他想了想又說:“你說有人用鈴鐺的聲音控製那些傀儡,但是關安出現的時候他手裏並沒有鈴鐺。”
沈澤之道:“所以我懷疑當時在那裏有四個人。用鈴鐺控製傀儡的人和關安都是想讓我死的,還有一個始終沒有露麵的人才是救我出來的人。”
紀子越道:“那個人是誰?”
沈澤之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褚先生。”
“什麽?”紀子越驚訝:“你說的是關泰口中的那個褚先生?”
沈澤之道:“對,我覺得褚先生一直就離我們不遠。他一直關注著關家發生的事情。以前我不知道褚先生是什麽樣的人。但是經過那一個夢,在昨天那樣的情況下隻有褚先生有能力救我。”
“那他為什麽不出現呢?”紀子越問。
沈澤之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時候未到。”
另一邊,關泰的房間裏。他獨自坐在椅子上,他低聲的喘息著,那喘息聲中似乎壓抑著一絲痛苦。半晌,他伸手拉起身上的衣服,衣服下麵,一道傷痕橫在他的腹部,但是傷口流出的血卻是黑色的。那些像是墨汁一樣的血慢慢從傷口裏滲出來。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羅世文一看關泰的樣子,立刻轉身關好門。他拿著急救包過來,沉默的幫關泰把傷口包起來。
關泰陰沉了一下道:“他回來了。”
羅世文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關泰又道:“他總是喜歡多管閑事,要不是他,今天姓沈的就死定了。”
“先生。”羅世文低著頭道:“我們不要和他們為敵了。”
關泰看著羅世文冷聲問:“怎麽,你想背叛我?”
羅世文立刻搖頭:“不,先生。但是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關泰道:“差一點就成功了。就差一點。”
羅世文擔心的看著關泰,最終是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