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主意

顧江的驚詫,來自於韓易的想法竟然與他不謀而合!而顧江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賣了個關子,是因為顧江實業公司想買下那兩層樓。

顧江地產實業公司除了開發房產之外,它的業務範圍還涉及到房產置換、房產投資、物業管理等等一係列與房產開發相關聯的項目,可以說是形成了一條龍的操作程序。

對於歐洲城,顧江也是非常地看好,尤其是大學城落戶鬆台的消息傳出之後。歐洲城的地理位置和優良的客戶資源,都注定它未來還有著極其巨大的發展空間,這也是讓顧江心動的地方。

交情歸交情,但是在商言商,如果韓易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話,顧江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接手了。

說實話,對於歐洲城的操作手段,顧江也是頗為驚詫,他也沒有想到一個爛尾樓經過了這麽一係列的操作之後,竟然會變得如此炙手可熱,心裏倒是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早些下手。

不過顧江心裏也明白,自己真要是下手的話,怕是也做不到歐洲城現在的這個局麵,最多也就能達到現在一半的效果,那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顧江能管理這麽大的公司,當然不是沒眼光的人,歐洲城取得成功之後,顧江驚奇之餘也曾特意地關注過。

韓易的一係列操作看似簡單,東一榔頭西一棒的,仔細回想起來,卻一環扣一環,相互關聯,嚴密無縫。

從最早的接手起,先是鼓動鬆台區政府出麵,控製了天籟錦苑爛尾樓的主體,使其由原先不良資產的性質發生根本性的轉變;然後又和銀行合作剝離不良債務,緊接著是市場定位,以歐式建築為主打理念,無形中提高了歐洲城的樓盤檔次,再然後是開盤前的宣傳造勢,每一步都緊緊抓住了買家的心裏,把買家的購買**無限地調動起來,並且通過後期的控盤,再度提高歐洲城名聲。

可以說,歐洲城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的!甚至,可以成為爛尾樓續建工程的典型。這麽說其實一點也不為過,如果有誰能用四千萬的資金投入卻能獲得至少七八千萬的收益,任誰也都不會否認歐洲城的成功。

“這樣的人,是不可以算計的!”顧江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笑嘻嘻的年輕人,心裏有些感慨地想著:“他還不到二十五歲吧……也不曉得等他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該會是達到如何的一個高度?”

想到這裏的時候,顧江便下了個決定,毅然拋卻了心中先前的那點想法。

顧江不是鼠目寸光的人,為了現在一點點微末的利益,而失去一個有可能是將來不可多得的盟友,孰優孰劣,這筆帳顧江還是會算得清的。

一個人明天到底會如何,是誰也無法確定的事,但是從他的言行舉止,卻可以大致進行推測出來,這就如同買潛力股一般,可以預見它的成長性。而韓易此時在顧江的眼中,無疑就是一直極好的潛力股。

羅海江抬了一下頭,看到嚴辛同和來賓的交流已經告一段落,便對著韓易微一頜首示意,然後站了起來,韓易看到羅海江的動作,也隨之站起身來。

羅海江微笑著朝嚴辛同走了過去:“嚴總,有空的話聊幾句?”

嚴辛同聽到聲音,轉回頭有些驚訝地看了羅海江一眼,緊接著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連忙說道:“羅總有事要商談,當然有空了。”邊說邊做了一個手勢,“羅總這邊請!”

韓易隨著羅海江的身後和嚴辛同一起進了後麵的貴賓室,剛坐下來,嚴辛同便開口說道:“羅總是不是有什麽要指點辛同?”

羅海江嗬嗬笑了起來,說道:“嚴總太客氣了,在你麵前還談什麽指點不指點。”指著韓易說道:“不過剛才我這個小師弟跟我聊了幾句,覺得他說的有些話很有道理,有必要也讓嚴總聽一下。”

“哦!”嚴辛同有些驚訝地把臉轉向了韓易,卻是萬萬沒想到不是羅海江要和他談,而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韓易微笑著對著嚴辛同點點頭,說道:“嚴先生好,剛才聽了嚴先生的一番演說,感慨頗多,嚴先生拳拳愛國之心,不愧為我們商界的楷模和學習的榜樣。”

羅海江和中海市政府方麵的關係密切,這在中海高層的商圈內並不是秘密。

嚴辛同請羅海江和韓易進來,可不單單是要聽恭維的話,最主要還是想聽聽羅海江對這件事的意見,如果羅海江能出麵幫忙,那就更好,就算不能親自出麵,但是能有他在後頭暗裏支持使勁,都頂得上一半了,卻沒想到羅海江自己不說話,卻是換了這個小年輕上場。

嚴辛同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年輕還帶著青澀的臉,心裏未免有點失望,不過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笑著說道:“韓先生太誇獎了,我嚴辛同哪裏敢當!”韓易是羅海江鄭重其事介紹的人,嚴辛同心裏雖然失望,但卻不會失禮,仍舊以敬稱相稱。

“我嚴辛同做人做事就憑著個良心,不是我們故意找茬,而是那幫小日本太欺負人了,所以才想著和他們鬥上一鬥。雖然我知道這當中牽涉到的關係複雜,一個不好,說不定連我自己也搭了進去,但是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做過了,才會知道到底會怎麽樣,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嚴辛同這句話,說的意思倒是和羅海江有幾分相同!韓易心裏暗忖,回過頭來看了羅海江一眼,看他微笑不語,便沉吟了一下,在心中組織著語言,正準備開口時,眼光落到了邊上的辦公桌上,眼睛一亮,改變了主意,走了過去從筆筒裏拿起一隻鉛筆來,放在手裏掂了掂。

嚴辛同被韓易怪異的舉動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就見到韓易舉起那隻鉛筆來,用兩隻手扳住,笑著問道:“嚴先生,你說我掰不掰得斷這支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