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迷霧漸開(一)(5)

這一天的吳瀟瀟本來有機會把心裏的疑惑和矛盾道出來,但很可惜,她放棄了這機會,也拒絕了黎江北走近她的可能。***這便讓她再次走上了彎路,人一旦走上彎路,腳步是很困惑的,搖搖擺擺舉棋不定,反倒讓別人越琢磨不透她到底想走到哪。

吳瀟瀟後來出現的一係列矛盾,還有匪夷所思的行動,怕都跟這次錯失有關。

幾乎同時,紀委對孔慶雲的調查,也在緊鑼密鼓展開。

這起被定為“江北高校第一案”的校長**案,一開始便受到紀委高度重視,分工會上,金子楊提出這起案子由他親自抓,劉名儉雖有想法,但沒當麵提出來,後來,副省長周正群被牽扯進來,立案會上,金子楊和劉名儉生了一點小磨擦,金子楊不同意此案由劉名儉負責,劉名儉問為什麽?金子楊說不為什麽,按組織原則,你還是回避一下吧。

“我回避,哪一項製度規定了我必須回避?”劉名儉帶著緒道。

金子楊讓劉名儉問住了,紀委確實沒有這樣的規定,他所以提出讓劉名儉回避,是考慮到劉名儉跟周正群的關係。但這種個人關係是不影響辦案的,法律也沒做出明確規定。兩人爭論幾句,金子楊說:“如果你執意要參與進來,此案就由你負責吧。”金子楊原本是想給自己一個台階,畢竟剛才那番話,說的有失水準,不料,劉名儉卻抓住不放,非要追問到底。金子楊隻好作檢討:“名儉同誌,我剛才講錯了,我虛心接受批評。”他態度一變,劉名儉也不好得理不饒人,這事就算在爭爭吵吵中定了。

不過,接下來,兩人就在暗中較了勁。金子楊這邊,一心要查出孔慶雲的問題,要把這案子搞成鐵案,大案,在全省乃至全國有影響的反腐案。劉名儉呢,決心要為周正群正名,洗清他身上的汙點。兩位主要領導方向不一致,下麵辦案人員就變得縮手縮腳,越沒了方向。加上涉案人員的特殊身份,一度時期,紀委內部幾乎是談案色變。誰的臉都整天繃得緊緊的,輕易,不敢露出一絲輕鬆。消息不知怎麽傳到了彬來書記耳朵裏,就在兩起案子人為的陷入僵局,往前一步也邁不動地時候,彬來書記來到紀委,召開一次短會。會上,彬來書記並沒就案論案。隻是略帶警示性地講了三點:第一,反腐倡廉是我們黨目前和今後相當一段時間的中心任務,它關乎到我們黨的生死存亡,關乎到我們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威信。紀檢部門是黨的反腐先鋒,什麽時候,都要堅定不移地同**分子作鬥爭。第二,我們黨曆來的原則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對紀檢委立案偵查的反腐案件,不管牽扯到什麽人,不管牽扯到哪一級領導,一是要堅持快、準、狠,二是要堅持實事求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的原則。第三,已經確立為省內大案要案地,要限期結案。不能拖,不能等,更不能把矛盾往上交。省內自己能消化的,一定要在省內自己消化,不要動輒就把矛盾推到中紀委,這也是他到江北上任時,給中央做過的保證。

這三條一講,等於就是給這兩起案子定了調子。第一。實事求是,加快辦案進度,限期結案,不得上交。第二,不能考慮當事人的身份,該怎麽辦案,就怎麽辦案。還有一條,是彬來書記單獨跟辦案小組座談時強調的。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案件水落石出前,絕不能向外泄露任何案。更不能人為地製造不安定因素。案件查處要同江北的穩定與展結合起來。

隨後,兩起案子徹底分離,金子楊和劉名儉各帶一個專案組,全力以赴投入工作。按彬來書記的話說:“你們兩個這次可以展開比賽,誰有什麽奇拳怪招,盡管使出來,前提就是不能違犯法律,到時候,我給你們當裁判。”

金子楊這邊,依法傳喚並間接控製了相關證人,也就是陳小染他們幾個。陳小染一開始並不配合,問他什麽,都說不知道,問急了,就惡恨恨一句:“你們這是打擊報複!”金子楊親自找他談,陳小染也是態度消極,不予配合。強中行就更不用說,金子楊原還抱著希望,想從強中行身上打開缺口,找出與本案相關的證據,不料,每次找他問話,都是三個字:不知道。這種消極對抗引起了金子楊地深思,這也是金子楊第一次對此案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