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精誠所至(二)(7)

不隻如此,龔建英又向專案組供出一個更為重要的線索,她懷疑,舉報信根本不是路平所寫,是楚玉良和潘進駒所為。***她是在一次飯局當中,聽潘進駒酒後失說的。

龔建英兩條證詞,讓路平的交待立刻成了謊,案再次撲朔迷離。

夏雨卻不管這些,她現在就想急著知道,孔慶雲一案的反複,是不是金子楊從中作梗?為什麽說好要讓人出來,突然間又變了卦?

“看你,怎麽也變得多疑起來,這可不是你的性格。”黎江北雖然不能幫夏雨判斷什麽,但他還是不讚成隨便懷疑一個人。

“不是我懷疑,這事真是太蹊蹺,那天還是他找我,要我幫著做慶雲的工作,怎麽一轉眼,事又給變了?”夏雨果然急昏了頭,也難怪,周正群一公開拋頭露麵,本能地就讓她心裏了急,她害怕夜長夢多。

“蹊蹺歸蹊蹺,但也沒你想的那麽悲觀,安心等吧,除了等,我們什麽也做不到。”黎江北雖是安慰夏雨,口氣卻有些無奈。

夏雨還是安靜不了,非要黎江北幫她分析分析,黎江北隻好把去江龍地經過跟她說了,他告訴夏雨,周副省長並沒完全獲得自由。

“校長的案子結不了,他的清白,怕也很難獲得,他們兩個人,現在是捆在一起的。”

夏雨聽了,心才漸漸平靜下來,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沉靜了一會,夏雨又道:“萬黛河找我了,有人想讓她把事攬起來。”

“讓她把事攬起來?”黎江北越不明白,這事跟萬黛河有什麽關係?

夏雨進一步說:“有人怕事敗露,想找墊背的,他們認為萬河實業是江北地產界龍頭企業,社會關係錯綜複雜,省委不會輕易對萬河采取措施。答應等風波平息後,給萬河一大筆好處。”

“誰?”

“還能有誰,就是姓葛的和姓陶的。”

“他們?”

幾件事加一起,黎江北就不能不有所作為了。第二天一早,他來到盛安仍這裏,將江龍的遭遇還有夏雨反映的況一並做了匯報,不管怎麽,他現在是調研組成員,遇事應該先向組長反映。

盛安仍聽完,沉思良久,道:“江北啊,這是好事,證明,他們終於耐不住了。”

“你也這麽看?”

“不這麽看還能怎麽看,難道你沒現,最近江北的空氣很活躍嗎?”

“活躍?”黎江北讓盛安仍的鎮定自若弄得越糊塗,原以為他聽了,會跟他一樣急呢。

盛安仍被他的樣子逗樂了,笑完,一本正經道:“現在該我們出手了,不能讓他們再為所欲為。你馬上準備一下,跟我去見彬來書記。”

一個小時後,兩人坐在了彬來書記對麵,看見黎江北慌手慌腳的樣。彬來書記笑道:“你黎委員啥風浪沒經見過,不會因為這麽點事,變得沒主張吧。”

“這不是小事。”黎江北急道。

“當然不是小事,如果是小事,就犯不著借調研組的力了。事實證明,我們的判斷很準確,對方沉不住氣了。”說著,目光轉向盛安仍。兩人心領神會地笑起來。

黎江北望望彬來書記,又望望盛安仍,搞不清他們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盛安仍這才跟他解釋:“江北的事並不複雜,彬來書記所以沒一開始就采取強硬措施,就是想給大家一個思想上轉變的過程。這個過程看似平淡,但它讓許多人受了教育。現在你該明白,這步棋地奧秘在哪了吧?”

黎江北搖頭,他還是搞不清這出戲唱的是哪門。

盛安仍沒有笑他。一開始他對彬來書記的意圖也不是十分明了,中間還疑惑地問過彬來書記,彬來書記也沒跟他交底,其中奧妙,還是他慢慢悟出的。

“江北同誌。單純地處理幾起**案,容易,挖出幾個**分子,也容易。但這對江北的大局起不了多大作用。頂多起點震懾作用。江北高校事業近年來取得了長足展,成績有目共睹,正因如此,才助長了個別人的野心,有借機撈取政治資本的,有渾水摸魚想竊得一瓢改革成果的,更有利欲熏心不顧黨紀國法為自己大撈好處地。當然,這都不是主流。江北高教隊伍,主流還是很過硬,這也是彬來書記不想把事渲染得過大的深層理由。有一點想必你早已意識到,就是江北高教事業長足展的同時,思想界出現了混亂,相比**,這才是最最可怕的。**分子我們可以用法律的手段將他打掉,思想上的混亂卻必須依靠行之有效的方法去解決。讓同誌們有一個回味反思的過程。有一個撥開雲霧看到真相地過程,更有一個批評與自我批評的過程。調研組到江北。就是幫江北高教界完成這一過程,現在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