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痛擊腐敗(一)(7)
舒伯楊的心動了一下,知道李希民怎麽會跟馮培明在一起了,他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道:“希民,別再犯猶豫了,我們應該相信組織。***”
“伯楊,不是我不相信組織,這陶,背景複雜啊。”
“你是擔心……培明主席?”
李希民重重點了下頭,舒伯楊能這麽想,讓他一陣輕鬆,可很快,他的心就又暗了:“我是想來征求一下主席的意見,誰知他又犯了病。”
“你糊塗,這事讓他怎麽表態?”舒伯楊忽然道。
“伯楊,你不知道……”李希民欲又止。
“我怎麽不知道,不就擔心他兒子麽?可希民你想過沒,這事要是不向組織主動說清楚,責任就全在你。還有,你怎麽能保證,這陶就跟他兒子有關?”
李希民不吭聲了,類似地問題他想過,不止一遍,但,真要讓他去向組織揭自己的老上級,他做不出。
做不出啊。
李希民又等了兩天,兩天後,他終於聽到消息,姓葛的和姓陶的被雙規了。
怎麽辦?
就在他舉棋不定自己跟自己做劇烈鬥爭時,電話響了,是舒伯楊。
“希民你快來,主席要出院,我勸不住。”
李希民匆匆趕到醫院,就見馮培明已到樓下,正跟舒伯楊著火:“要住你住,我躺在那兒,不踏實!”
李希民趕忙勸:“主席,身體要緊,還是回病房吧。”
“身體?我的清白眼看都沒了,還要身體做什麽?回去,馬上回!”
看來,馮培明已經知道葛陶二人被雙規地消息。
回到馮培明家,舒伯楊還想盡盡秘書長的職責,跟保姆叮囑這些天起居飲食應該注意些什麽,馮培明煩煩地說:“你有完沒完,單位沒工作,還是派你來監督我了?”一句話說的,舒伯楊離開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李希民似乎洞察到了馮培明的意思,跟舒伯楊道:“你先回去吧,我留下照顧。”
馮培明剜了他一眼,進了書房。
李希民跟舒伯楊彼此對望著,猜不透主人地心思。
舒伯楊走後,馮培明打保姆去買菜,其實是支開了保姆,然後衝李希民說:“現在總該跟我說了吧,那件陶到底怎麽回事?”
李希民剛一結巴,馮培明就火了:“你還要遮掩到什麽時候,難道要等他們把我抓起來?”
李希民知道再也不能瞞了,這才一五一十,將古董商阿朱送他陶器的事說了出來。
馮培明聽完,沉吟片刻,不過還是不大相信李希民的話,追問道:“真是阿朱送的,跟小三沒關?”
小三就是他兒子。
李希民趕忙道:“是阿朱,這事跟小三沒關。”
“我要你跟我說實話!”
“真的是實話,這事小三並不知道。”
“那好,我問你,你跟阿朱怎麽認識的,他憑白無故送你陶,怎麽解釋?”
“是……潘進駒。”李希民沉沉道。
“潘進駒?”馮培明愈驚愕。
“潘進駒跟阿朱早就認識,阿朱是替潘進駒說。江大一期工程,潘進駒沒拿到項目,想提前為二期工程做準備。”
“扯淡,他從春江市拿的工程還少嗎,江大他沒拿到,其他呢,城市學院不是他修的,商學院這幾年地工程不是他修的,他要拿多少才夠!”
罵完潘進駒,馮培明漸漸冷靜下來,不過靜了還沒五分鍾,就又火了:“你打電話,讓小三馬上回來!”
“這……”李希民不明白他讓小三回來的目的,沒敢輕率行事。
“打啊,你不是跟他很投緣麽,打電話讓他回來,就說他老子要死了,肺癌!”
“主席……”
李希民並不知道,馮培明早就想讓兒子回來,春江陶器案,一直擱他心上,令他坐臥不寧,他想親口問問兒子,事是不是他做的,那兩個民工,是不是他害死的?可這個孽障,起先還支吾著,說過些日子就回來,後來跟他通電話,他就不耐煩,最近索性失了蹤,馮培明打不通他電話,更找不到他的人!
李希民吞吐半天,才道:“他也很久沒跟我聯係了,聽說……”
“聽說什麽?!”
“他的公司出了問題,好像跟阿朱起了矛盾。”
“混帳,都是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