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浮著溫熱的濕氣。
夜深。
太微醺。
蒙上了一層誘人的故事感。
形容不出的濃鬱曖昧。
放浪形骸的味道。
她撇開頭,“門鎖了。”
周京臣解了鎖,程禧回房間。
躺下沒多久,外麵敲門。
她拉開。
他換了睡衣,沒係扣,衣襟大敞,胸膛潮漉漉的,“喝水嗎?”
程禧搖頭,重新關上門。
剛邁步,他又敲。
她再拉開。
“吃夜宵嗎?”
程禧仍舊搖頭。
周京臣隔著房門,“睡衣在衣櫃的抽屜,新買的。”
她蹲下,翻出包裝袋。
一條紫色真絲睡裙,大裸背,胸部透明蕾絲。
不是普通睡裙,是情趣款。
程禧摸索抽屜裏麵,空的。
唯一的一條。
“周京臣。”她喊。
男人沒反應。
“哥哥。”
“嗯。”
他愛聽她喊哥哥。
大庭廣眾下喊,是一個氣氛;獨處喊,又是一個氣氛。
“睡衣呢?”
“左邊第二格。”
沒翻錯。
“我穿不了...”
周京臣嗓音喑啞,“按照你尺碼買的。”
她捏著睡裙,薄如蟬翼,一撕便碎。
他似乎嗜好裸背的款式...
在**,從後麵的姿勢,他會躬下身,親吻她脊背。
直到她發癢,顫栗。
“少開空調,著涼。”他鄭重其事,“穿涼爽些。”
程禧站起來,準備反鎖。
“有問題,叫我。”周京臣撂下這句,正要離開。
“什麽問題?”程禧警惕。
“A幢出事了,前天警察來走訪取證。”他語氣沉穩,有力量。
她攥緊睡裙,“警察?”
“具體什麽事,不清楚。”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晚安。”
程禧又一次開門。
哀怨望著他。
他悶笑,“怎麽不睡了?”
“我睡得了嗎。”
“害怕?”周京臣明知故問,倚著門框,“我記得你十五歲看恐怖電影,不敢自己睡,是何姨陪你睡的。”
程禧握拳,“我的糗事你是不是都記得?”
“差不多。“他含笑。
她坐回**,穿著老宅那一套背心短褲,蜷在毛毯裏。
“睡吧。”周京臣終於大發慈悲,不嚇唬她了,“我陪你,你睡著了,我再走。”
他照顧她的時候,挺有哥哥樣。
偶爾欺負她,又壞透了。
程禧包成一個蠶蛹,隻露出腦袋。
烏溜溜的眼睛凝視周京臣。
他靠著椅背,闔目養神。
落地窗外,是一盞盞燈火。
映射在他麵孔。
明朗,清俊。
程禧實在乏了,漸漸睡過去。
夢裏。
感受到一隻手在撫摸她的臉,她的脖子。
長發纏繞,那隻手貼著她,寬厚粗糙,恰似春風一般溫柔。
......
程禧早晨起床,周京臣已經出門了。
床頭有一張銀行卡,紙條上寫了密碼。
標注是;生活費。
她沒工作了。
沒收入。
周夫人不允許她上班,她強行應聘,周夫人一施壓,老板又辭了她。
白折騰。
反而惹惱了周夫人。
程禧去過新世紀療養院了,程母狀態出奇的好,幾名男護工輪流值守,莫馨根本騷擾不了。
類似於與世隔絕。
保安室記錄的來訪名單有葉柏南。
不過沒放行。
周京臣交代了療養院,除了他和程禧,任何人不得探病。
昨天在學校,葉柏南沒提這茬。
她也沒提。
程禧不明白他為什麽瞞著自己去療養院。
分明可以一起去的。
她掀開枕頭,拿手機。
顯示有一通未接來電,沈承瀚的。
程禧回撥。
那邊迅速接了,“禧妹妹,你哥哥呢?”
“他不在。”
“這麽絕情?”沈承瀚沒頭沒尾的,“不送一送華菁菁,好歹談過一段。”
程禧一怔。
“華菁菁去墨爾本,她手裏有護照,下午3點飛機。”沈老太爺和華老二有來往,沈承瀚與華菁菁多多少少也有童年的交情,雖然異地,卻算是一個圈長大的。在國外留學期間,聚會玩過。
沈承瀚對她印象不賴,頂級富二代的留學圈奢靡成風,各種趴體,華菁菁從不參與,周夫人這方麵是有眼光的,確實沒黑曆史。
他此時在華家祖宅,華菁菁想要見周京臣最後一麵,周京臣關機了。
“哥哥和華小姐...”
“解除婚約了。”沈承瀚說,“保證沒騙你!你不相信他,相信我吧?”
程禧瞬間沒了力氣,像是被巨大的針管吸幹了血液,軟趴趴躺在那,視線中,天花板在一陣陣晃。
晃得全身發麻。
“我也得關機了,太多人找我打聽周家和華家退婚的內幕。”
豪門權貴的瓜,官宣的基本是小瓜、邊角料,“瓜中大瓜”是遮遮掩掩的,最勁爆了,一小部分親信,才知情。
比如周夫人的小圈子,王董和女秘書的“連續劇瓜”,她們吃了一年了,證券大佬的太太甚至屈尊降貴,和女秘書交好,挖出私密,在小圈子繪聲繪色講。
太太們吃瓜不是閑得慌,是以備不時之需。
哪天輪到自家曝光了,用別人家的大瓜轉移眼球。
沈承瀚是周京臣的發小,在北方朋友少,玩賽車俱樂部結識了幾個官家子弟,千方百計從他這裏打探內幕。
“華家不經商,沒有公司官網發布消息,所以華菁菁的大伯母和二嬸在各自的圈子公開,女人們知道了,男人們就知道了,最多一天,肯定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