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小跑著爬上樓,就看見了攔在慕寧麵前的母親,他著急的出聲製止。
圍觀群眾的眼神更加亮了,真的隻差把瓜子了。
“媽,你幹什麽?”林然走過去拉住林母想要把她帶離慕寧的身邊。
“你今天必須和那個女人分手——”林母看向林然,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堅決。
“這是我自己的事,媽你別摻和。”林然頭疼的說道。他都不知道林母是怎麽找到慕寧住的地方的。
“伯母,我們進房間談好不好?”慕寧看著周圍看好戲的群眾,開口說道。
“想慫恿兒子嗎?我告訴你,沒門,你們現在就分手。”林母卻憤怒的看著慕寧,堅決的拒絕了,她要的就是慕寧和林然迫於眾人的目光分開。
“寧寧,管她想去哪兒,我們走。”蘇曉曉覺得林母簡直不可理喻,扶著慕寧就想離開,反正林然都來了,讓他帶走林母就可以了。
“唉,街坊鄰居們,你們評評理,這個女人勾引我兒子,差點害死他,死纏著我兒子。我兒子可是高材生啊,怎麽能跟一個戲子在一起——”林母說著就哭了起來,大有不攔下慕寧不罷休的架勢。
“對啊,看著挺標致的小姑娘,怎麽做這種事兒呢!”
“大姐,你別傷心,你這個當媽的不同意,這個女人是進不了你們家門的——”
“……”
圍觀群眾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著慕寧。
“媽——你鬧夠了沒有?”林然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女朋友,說什麽都是錯的。隻能站在周圍看著慕寧被千夫所指,終於忍不下去了大吼出聲。
林母被嚇得一抖,她隨即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顧一絲形象“你是被這個女人灌了什麽迷魂湯啊,你個狐狸精——”
林母哭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撲到慕寧身邊撕爛她的臉。
蘇曉曉一時猝不及防,扶著慕寧往旁邊一偏,本來就受傷的腳這下又拉扯了一下,一股密密麻麻鑽心的痛意從腳踝處傳到神經末梢,好像有一千隻螞蟻在傷口來來回回的啃食。
冷汗從慕寧的額頭滲出,林然才撲過來擋在慕寧麵前,他擔心的問道,“寧寧,你怎麽樣?”
林母見狀更加生氣,都說兒大不由娘,現在這媳婦還沒過門,就鬧出這麽大的陣仗,如果真的娶回來了,那不得爬到林然頭上作威作福。林母這下是更加不會同意慕寧和林然在一起了。
“林然,你把自己的事情解決好,如果娶不了寧寧你就別招惹她。”蘇曉曉眼神不善的看了林然一眼。
慕寧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算什麽身份,我看你那個狐狸精也是一路人,憑什麽這麽說我兒子?”
林母推搡著向前走去,被林然死死的攔在了哪兒。
蘇曉曉扶著慕寧往後退了幾大步,終於被徹底激怒。
“別攔著,我可沒什麽好脾氣,別惹我,我是沒什麽別的本事,就是錢多,雇個人做點什麽事還是可以的——”蘇曉曉眼帶脅迫的看了人群一眼,見她們沒有全部被自己嚇到,還是有一些不可置信的躁動。
又轉頭直勾勾的看向林母,語氣陰森的說道,“寧寧敬重您,叫您一聲阿姨,您可以向林然打聽打聽,這a城是不是誰都可以說我蘇家沒家教。”
蘇曉曉說完,人群中徹底一片寂靜,完全沒有剛剛那種吵鬧的的像個菜市場的景象。
慕寧看看安靜的人群,覺得莫名的嘲諷,如果沒有蘇曉曉的話,自己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嗎?
而此刻腳上還時不時傳來灼心的痛意,剛剛那一下可能真的有扯到舊傷口了,傷的有點重。
蘇曉曉握住慕寧的手,想要給讓她鎮定一點,直到摸上去才發現她的手心竟然一片冰涼。
慕寧深深的看了林然的背影一眼,一個決定湧上心頭,她有原本以為隻要自己和林然都堅定要在一起,就不用擔心任何事情,現在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可是婚姻不是,一段不被接受的婚姻怎麽可能會幸福。
“林然,對不起,我們分手吧——”慕寧聲音沙啞,仔細聽還能發現那裏麵濃濃的鼻音。
她說的認真,即便心裏不忍,即便難過的控製不住流淚,即便連聲音都帶上了顫意。
說完,慕寧明顯的長吸了一口氣,身體的一大半力量都是靠蘇曉曉撐著。
蘇曉曉感受到了慕寧的不安,小心的扶著她向外麵走過去。分了也好,寧寧不愛他,而且林母根本不是個善茬。
慕寧緊握著蘇曉曉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不要顫抖。
卻在轉過身的瞬間,一行淚水由她臉龐慢慢滑落。
每走出一步,就有一行淚水湧出,眼前一片霧蒙蒙,如果不是蘇曉曉還在自己身邊,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走下去,好像和巫婆交易,終於變成人類的美人魚,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密密麻麻蝕骨的痛。
她以為自己沒有這麽在意林然,可是錯了,那些朝夕相處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林然說過的每一句情話她都記得。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走進你心裏。”
“我不在乎要付出多長時間才可以跨越那段距離,即便是一生,我也準備好付出了。”
“寧寧,我喜歡你——”
……
曾經,她真的想要和林然在一起,一生一世。可是事實證明,這條路太難了,傅衡之,林母,家世都是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鴻溝。
“寧寧——”林然走過來想要拉住慕寧的衣袖,可是卻被林母死死的拖住,他大聲說道,“慕寧,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前麵的慕寧身子猛的一頓,站在旁邊的蘇曉曉看的分明,她早已淚流滿麵。
“曉曉,我們走——”慕寧低聲音的說道,克製住身體的顫抖。
林然頹然的站在後麵看慕寧越有越遠。
林母卻鬆了一口氣。
蘇曉曉把慕寧扶到車上坐著,短短幾步路的時間慕寧已經擦幹了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