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蘇曉曉把慕寧扶到車上坐著,看著她,一言難盡。

“我沒事兒,送我去趟醫院吧,腳疼。”慕寧對蘇曉曉說道,她把椅子放倒,半靠在上麵。

“好——”蘇曉曉答應道,把車子啟動。

等她們兩個人從醫院出來後,已經到了中午了。

“寧寧,去那個地方吃飯吧。”慕寧看著車窗外,對蘇曉曉緩緩說道。

蘇曉曉隻是一瞬間就意會了。

她打開導航,把車開到前麵,倒了個方向,向那個飯店駛去。

慕寧和林然真正在一起的起點。兩個女孩子的人生發生轉折的地方。

一路上都很安靜,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如果那天晚上沒有來著,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蘇曉曉不會愛上程蕭,慕寧不會愧對林然。

很快就到了飯店,蘇曉曉把鑰匙甩給泊車小哥,扶著慕寧向飯店大堂走去。

依舊人滿為患,依舊人聲鼎沸。

裝飾雅致的大廳裏,一片衣香鬢影的景象。如果不是招牌上明擺著寫著餐廳,都會給人一種正在舉辦盛宴的錯覺,整家餐廳都十分高規格。

大廳中央有一架能看出來十分昂貴的鋼琴。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一個非常妙曼的背影,纖細而又有氣質。她披著一頭黑色的長大,用鑲嵌著碎鑽的蝴蝶發夾把兩側的頭發鬆鬆的夾住。

傳來一陣好聽的鋼琴聲。

慕寧和蘇曉曉對鋼琴不了解,對古典音樂也沒什麽涉獵,都不知道這彈的是什麽曲子。

她們粗粗的聽了一下就向一旁的空位走去。

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什麽的,兩人俱從那段音樂中聽出了一種愛戀。

兩人都沒有把一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她們點完菜就慢慢悠的坐在哪兒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

卻突然發現中央人群中似乎出現了一陣**。慕寧她們坐的有點遠,也沒弄清楚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正疑惑著,就聽見了一道溫軟的女聲。

“這首曲子,叫做獻給愛麗絲,我改了一小段,想要獻給另一個人,謝謝他的不離不棄。”她的眼神看向另外一個男人。

男人俊美不羈,梳著背頭,讓整個臉龐都暴露在陽光之下,明明身上有揮之不去的邪氣,可是再看著那個白裙的女人的時候眼眸中卻滿滿都是溫柔。

好像全世界都隻有這麽一個人重要。

蘇曉曉向那個方向看過去,頓時臉色就煞白了。

“獻給程蕭,謝謝你一直在這裏——”女聲繼續說著,滿臉都是幸福和喜悅。

慕寧也明白發生了什麽,她看向蘇曉曉,生怕她一個衝動之下做出什麽事情,早知道就不來這家餐廳吃飯了。

“曉曉——”她擔憂的伸出手想要喚醒眼前明顯已經呆滯了的女孩子。

“寧寧,我們兩還真的是難兄難弟,你分手了,我徹底失戀了。”蘇曉曉緩緩收回視線,嘴裏的話說著調侃,可是臉色卻一點也不好。

“不吃了,我們走——”慕寧拿起包,就想強行帶著蘇曉曉離開。

“不,就在這兒吃,誰規定有他程蕭的地方,我就要避讓了——”蘇曉曉執拗的坐在原地,眼神空洞的看著大理石台麵的桌子。

她不肯走,慕寧一個腳受傷了的也不能強行拉著她。

隻能慢慢挪過去,和她坐在同一個方向,緊緊牽著她的手,蘇曉曉也回握了會來。

兩個人都是雙手冰涼,不帶一絲暖意,猶如此刻的心境。

不得不說,真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都在一起,畢業了還一起失戀了。

程蕭並不知道有人在暗處默默看著自己,他有些震驚白若雪會突然這樣做,他以為她隻是單純的彈一如曲鋼琴而已。

從慕寧和蘇曉曉這個方向看過去,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兩個人在眾人的祝福中在一起了。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這些祝福詞即便沒有聽見也可以想象到。

慕寧偷偷用餘光觀察著蘇曉曉的神色,想到了曾經蘇曉曉在停車場等自己的時候,臉上的薄紅。

她不再猶豫,突然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以蘇曉曉一向風風火火的性子,什麽時候會忍著脾氣,躲在角落一個人默默的失落。

“寧寧,你幹什麽?”蘇曉曉看見慕寧的樣子問道。

“曉曉,去問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要和白若雪在一起,如果不是,你還有機會。如果是,你也還有我,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會為你背叛全世界。”

慕寧眼神堅定的看著蘇曉曉,她一向好說話甚至是不會拒絕別人。可是這一刻,蘇曉曉卻覺得生出了莫大的勇氣,好像不管發生什麽都會有一個人緊緊的牽著自己的手。

“好——”蘇曉曉笑了一下,站起來,扶著慕寧向前麵走過。

閨蜜就是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會無所畏懼陪你走過去,就算全世界都與你為敵,你的身旁還有一直有我堅定不移的跟跟隨。

兩個人走到人群的中央,程蕭錯愕的看著蘇曉曉和慕寧,過了一會兒,眼神中閃出一絲意味不明的意思,帶著淡淡厭惡。

蘇曉曉在看見這個眼神後,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好像都消散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寧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好像通過這樣就可以把力量傳遞給她。

“程蕭,好久不見啊!”慕寧主動開口打著招呼,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眼神卻很冰冷。

“你是?”白若雪走下來,自然的牽住程蕭的手,目光看起來溫柔,可是慕寧還是感受到了那一絲探究。

“朋友的朋友——”牧民淡淡的說道。

“程公子不介紹一下嗎?”慕寧見程蕭還是不說話,又開口問道,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程蕭會賣自己這個麵子,或者說是賣傅衡之的麵子。

“對啊,阿蕭,我也挺想知道了。”白若雪親昵的對程蕭說道。

蘇曉曉沉默的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仿佛隻是一個看客,隻有慕寧知道,她的手有多涼,這麽涼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都抓的手疼。

“慕寧,衡之的朋友——”程蕭開口說道,頓了一下,才看向蘇曉曉。

“慕寧的朋友——”竟是連名字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