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媱扔了一個瓜子殼:“她與聖落長得一模一樣,這便是久霄喜歡她的理由啊。”
大致是第一次聽到聖落這個名字,白若塵和蘆花一下子來的興致。
暮媱想了想,畢竟她知道的都是從久霄夢中看來的,也是久霄的隱私,便將坊間傳聞的那些摘去了不真實的部分,又加上些感人的事件告訴了他們。
哪成想,白若塵聽完便嗤之以鼻:“還以為是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呢~”
暮媱愣了愣,本想反駁幾句,在她眼裏,久霄和聖落經曆的那些確實很讓她感動,可是轉念又想,白若塵有她的餘楚在,自然難以理解久霄的情感,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片刻之後,久霄、玉初和林萱從殿內出來,
去凡間的路線是早就定好的,因為白若塵想先回家一趟,加上在北海著陸也方便,所以第一站便是在北海邊上。
他們自然是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出現。
白若塵站在北海邊,聞著熟悉的味道,嘴角勾起了自然的弧度:“許久沒回來了,聽說北海變了許多。”
兩千多年的時間,對於一個神仙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在凡間,卻是會有很大的變化,玉初看了看她,然後道:“反正此次出來也不急著回去,不若你先去鮫族看看?”
白若塵搖搖頭:“不必這麽麻煩,我回來大哥自然知曉,我們隻需要再城裏轉上一轉,大哥自然是會來找我的,若是回去了,反倒是麻煩。”
暮媱曉得她在擔心什麽,畢竟這麽多年了,白若緒還是沒有放棄想要跟魔族聯姻的想法,白若塵要是貿貿然回去,說不定就會被軟禁在家裏。
又在海邊看了一會景,蘆花終於按捺不住了:“我好似聞到了魚餅的味道。”他來凡間的主要目的不就是吃?哪裏還有什麽心思聽他們閑聊。
暮媱被他這麽一說,倒是覺得有些饞了。
神仙可以不用吃東西,但是對美食的追求卻是神仙和凡人共同擁有的。
當下暮媱便來了興致:“上次來的時候你也像現在這樣,一落地就說要吃魚餅。”
蘆花摸了摸腦袋,他那時候還小,隱約記得一些,但是現在暮媱突然這麽說起,他反倒是想不起來。
“有什麽好吃的,又腥又鹹。”林萱挽著久霄的手臂,對著暮媱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滿臉的不屑。
“又沒讓你吃。”白若塵回了一句,而後拉著暮媱往城裏去。
蘆花見到白若塵過去了自然是要跟上的,玉初本就是來看著暮媱的,自然也要跟上。
林萱見他們都走了,隻留下自己和久霄在,心裏其實很高興,畢竟她更希望與久霄單獨相處,可惜,久霄直接邁步跟了上去。
“五殿下,你慢點,這沿途的風景這般好,我們慢慢走!”這語氣,這音調,全然不似方才與暮媱他們嗆聲的時候,簡直能掐出水來。
久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腳步卻根本不停。
兩千多年前他們買魚餅的小攤子已經變成了一幢酒樓,現下不止是魚餅,其他海味也能直接在這裏吃到。
暮媱進門,先四處看了一圈,確認了現下買東西還是用銀子,便在自己的荷包中幻化了不少銀子。
小二好眼色,看到他們個個衣著不凡就趕緊過來招待:“幾位客官,樓上有廂房,需要開一間麽?”
玉初點了點頭,而後小二就將他們往樓上引。
林萱挽著久霄的手,似乎是對周遭的環境很嫌棄,一雙眼睛四處看著,嘴巴卻是不是癟一癟。
正當大家走到樓梯的一半時,林萱突然尖叫了一聲,眾人回頭,隻見有個男子拉住了林萱。
“你做什麽?!放開我!”林萱被突然拉住,自然是有些驚慌的。
卻不想男子根本不鬆手:“林娘子,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你終於回來了。”說著,那男子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
暮媱和白若塵對視了一眼,這什麽情況?老情人?
林萱似乎根本沒有想起這男子是誰,還在一臉嫌棄地甩著自己的手:“你是何人,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我可不是什麽林娘子!”
林萱飛升成仙其實時間不長,也就不到半個月,可是這半個月是天界的半個月,在地上,那可就是十幾年啊!有一個人記著她,一記就是十幾年,而林萱卻說自己不認識他,這打死暮媱他們也不信。
不過看戲就要有看戲的道義,人家主角既然說了不認識,他們旁觀的自然就不好說什麽。
“這位公子?”實在是看不下去在這樓梯上拉拉扯扯,畢竟樓下的食客都已經放下筷子看了過來,暮媱終是開口了。
那男子本來纏著林萱,倜然被暮媱這麽一叫,便有些懵,抬頭看了過來。
“公子,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隨我們去廂房,有什麽事情坐下來慢慢說?”暮媱說得得體又在理,那男子猶豫了一會,也就跟著她們上去了。
到了廂房,暮媱先按著兩千多年前的方式點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一壺酒,而後大家坐了下來。
“公子,現在你可以說說,為何拉住林姑娘了。”這句林姑娘暮媱考慮了好久,若要讓她說林萱是夫人,她是怎麽都說不出口的,可是又不能直呼其名,那便隻能叫一聲林姑娘了。
那男子看了林萱一眼:“實不相瞞,小生是梅子園的領班,十多年前林姑娘就是我們戲園子裏的花旦,可是有一日,她突然消失了,我遍尋不得,雖然期間換了很多花旦,但是一直惦記著林姑娘。”說罷有看向了林萱,一雙眸子裏情意綿綿。
林萱刻意將目光避開:“雖然我也姓林,可並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林姑娘,你們戲園子裏少了個花旦,難不成在大街上看到相似的就要抓去麽?”
那男子現下也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一時衝動,現在想來,十多年過去了,林姑娘怎麽可能還是當初的樣貌,怎麽可能一點都沒有老呢?
他抬眼看了看暮媱他們,歎了一口氣,起身揖了一揖:“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拿出了一錠銀子:“今日各位的飯錢就由在下給了,算是給各位賠罪了。”
說完男子就走了。
“不過十幾天的事情,竟然能忘了?”男子走遠後,白若塵喝著茶,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