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塵一愣,搖了搖頭,她太緊張了,以至於完全忘記了玉初這回事情,她來這個房間的時候,天色隻是微微有些暗了,太陽都還沒有完全落山,可是到了現在,都已經月上中天了,怎麽玉初還沒有回來?
暮媱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看了一眼蘆花,本來想著畢竟是被她打暈的,還是讓他好好睡一覺吧,可是現在怕是不能讓他休息了。
重新走到床邊,暮媱抬手幻化出一桶冷水,然後毫不猶豫潑到了正在昏睡的蘆花的臉上。。
“啊啊啊!”蘆花尖叫著,瞬間就驚醒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頭對上暮媱的眸子:“你跟我什麽仇什麽怨啊?”
蘆花自然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暮媱救出來的這件事情,也記不得之前被困在自己元神之中的事情了,隻以為自己正在睡覺,被暮媱一通冷水澆了個透徹。
白若塵幻化出毛巾遞給蘆花:“久霄和玉初都不見了,現在我們需要你。”
白若塵的這一句“需要你”瞬間讓蘆花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他飛快地從**爬起來,然後用術法弄幹了自己的衣裳:“白姐姐,你說,需要我做什麽?”
暮媱對天翻了一個白眼,小小年紀見色忘義。
白若塵卻看了一眼暮媱才道:“你與久霄之間是不是有一套特殊的聯係方式?”
蘆花的臉一下子黑了:“有是有,但是一般不會用的,白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麽?”在天界,主人和坐騎之間一直都有一套特殊的聯係方式,但是對於蘆花來說,要他承認自己是久霄的坐騎,實在是辦不到。
所以這套聯係方式他是怎麽都不會用的。
聽到蘆花的肯定回答,白若塵和暮媱心裏鬆了一口氣:“你快些聯係一下久霄,看看他是否有危險?”白若塵這樣說道。
蘆花看著白若塵的眼睛,開口想要拒絕,卻最終沒有說出口,畢竟白姐姐第一次求他辦事情,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啊。
蘆花很是為難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她們說道:“我可以聯係一下久霄試試看,但是你們能不能先出去?”
白若塵不明白,怎麽是個法術都還要回避呢?本想詢問,卻看到暮媱示意她走的眼神,然後暮媱便拉著她一起走到了門外,還關上了門。
“為什麽我們不能看?”白若塵的好奇還沒有被打消,但是既然暮媱都拉著她出來了,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暮媱壓低了聲音:“蘆花大致是不想被你看到他醜陋的一麵。”
白若塵不解。
暮媱歎了口氣:“他與久霄之間的聯絡方式,說白了就是坐騎與主人的血契作用,要通過這種方式聯係,必定要先幻化出他的原型,而後需要用自己的血液塗抹出聯絡用的陣法,蘆花是隻鳳凰,他能用來畫陣的,大概隻有喙了。
白若塵想象了一下那畫麵,一時間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在暮媱警告的目光之中強行忍住了。
半個時辰後,蘆花從房間裏衝了出來,他嘴角邊還有一個淡淡的紅色的劃痕。
“我們快走!”蘆花拉著白若塵和暮媱就開始往酒樓外走。
“怎麽了?”白若塵十分不解。
暮媱卻感覺到了蘆花心裏的焦急:“是不是久霄出事了?”
“不僅是久霄,還有玉初!。”說著,蘆花已經帶她們走出了酒樓,往西北方向走去。
暮媱一下子拉住了蘆花,然後將他拉倒了小巷子中:“你難不成想讓我們走過去麽?先說,他們怎麽了?”
蘆花也是急昏了:“那怎麽辦?現在是在人間,人們若是用飛的,鐵定會造成恐慌的!”
暮媱一個暴力砸到蘆花頭上:“隱身的術法你忘記了?”
經過暮媱這麽一提醒,蘆花稍稍冷靜了一些,他趕緊捏訣起咒:“在西郊有一片荒山,荒山上有一座廢棄的道館,久霄和玉初就在那裏!”
蘆花說完,白若塵和暮媱已經給自己用上了隱身的術法,她們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直接騰雲往西郊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路上,暮媱問道。
“我也不清楚,久霄隻說讓我帶你和白姐姐過去,說是有你在,事情就會簡單很多。”蘆花皺著眉頭:“暮媱,你說,會是什麽事?”
暮媱沒說話,蘆花是聯係久霄的那個,久霄連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沒有與他說,這一點就足夠讓暮媱覺得疑惑的了。
“可能是有結界需要破除吧。”過了一會,暮媱才回答道,她哪裏知道久霄要做什麽事情,但是說有她在,事情就會簡單很多,暮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破除結界。”
可是越靠近西郊的這座荒山,暮媱越是覺得,這山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結界,不僅如此,連一點魔氣或者是魔界中人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久霄和玉初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呢?
停在廢棄道館之前時,暮媱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正在裏麵等著她。
“暮媱?是你來了麽暮媱?”道館裏傳出了玉初聲音,急切,卻又帶了絲絲不舍。
如此矛盾的情感,融匯在玉初的這句話中,暮媱不由後退了一步,她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一扇門不能進去。
“你來了?”久霄的聲音顯然要平靜許多,他不緩不急,輕聲問了一句,而後又以最尋常的語氣道:“進來吧。”
久霄的話,永遠有一種力量,能叫暮媱不知不覺就放下了所有的疑惑,她邁開步伐,伸手推開了生鏽的大鐵門。
道館之中有一股稻草腐蝕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暮媱皺了皺眉頭,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去捂住自己的鼻子,反倒是覺得,久霄一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味道。
道館不大,隻是一間供著三尊神像的磚瓦房罷了。
久霄和玉初就坐在那神像下邊,他們的手上綁著捆仙繩,所有的法力都被抑製住了。
門外的白若塵想要跟上去,卻被蘆花一把拉住:“相信我,不要過去。”
白若塵一愣,看了看蘆花,又看了看屋內的暮媱久霄和玉初,鐵門緩緩合上。
“為什麽?”白若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