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茴看到紙條上的一連串字跡,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是陵園的地址,王奶奶臨死之前的願望是落葉歸根,可是卻不曾想,顧宴竟然可恥的用這個來威脅她。

不過好得很,既然要威脅她,那就要做好準備。

她抬起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魏特助。

“回去告訴你們顧總,我同意了。”

魏特助鬆了一口氣,準備回去複命。

隻是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白羨茴,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白小姐,其實這麽多年,我們顧總過的也不是很容易。”

“顧總自從你走後,就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麵,天天加班熬夜到淩晨,之前更是因為胃出血被送到了醫院好多次。”

最主要的事,他有時候會看到顧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出神。

那神情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露著幾分死氣。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羨茴給冷笑著打斷。

“哦,紅袖添香,樂不思蜀吧,宋安安這做的並不是很到位啊。”

至少她之前照顧顧宴的時候,都沒將他給整出胃出血來。

魏特助一聽這話,就知道白羨茴這是誤會了,正想著開口幫忙解釋一下的時候,白羨茴轉身就走了。

那模樣壓根就是不想聽。

魏特助歎了口氣,什麽都沒說。

到了下午的時候,顧宴的人再一次過來了。

這一次換了人,是幾個身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

為首的男人,白羨茴並不認識。

“白小姐,顧先生說讓我們過來幫你搬家。”

白羨茴微微眯了眯眼睛,正準備繼續開口的時候,為首的男人再度說道。

“顧先生說了,白庭晝會幫忙接過去,還請白小姐快一點。”

正說著話,結果她的手機就響了,那邊傳來鹿橙的聲音。

“阿茴啊,小庭晝你接走了嗎?我怎麽聽說是個男人過來接的?”

“嗯,我在公司,讓公司的人幫忙接走。”

白羨茴掛斷了電話,咬牙切齒的說道。

該死,這個男人除了拿兒子威脅她還能做什麽?

白羨茴微微眯了眯眼睛,“好,你們不是要搬家,我認床,連床一起給我搬走!”

……

而此刻,白庭晝正坐在車上,在路上行駛著。

他悄悄的摁著手腕上的定位,然後不動聲色的套著對方口裏的信息。

“魏叔叔,你真的跟我媽媽認識嗎?”

魏特助開著車,笑著說道。

“當然了,你等會就能看到你媽媽了。”

“那魏叔叔能給我講一下媽媽之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魏特助等著紅綠燈的功夫,回過頭來看白庭晝。

“你媽媽之前很厲害的,事業心很強,眼光也很獨到,投資的項目都會盈利,而且人長得也漂亮,跟我們家老板的關係也非常的不錯。”

“隻不過中間可能有些誤會,所以才導致兩個人分開了。”

“你們老板?”

白庭晝有些好奇,“你們老板又是誰呢?”

“哦,你說我們老板啊,就是顧宴,也就是你等會要去的那棟房子的主人,他除了脾氣稍微不好一點,性格有些極端一點,也沒有什麽啦……”

魏特助現在趁著沒人,瘋狂的吐槽著。

白庭晝小朋友點了點頭,“哦,這樣啊,還有什麽呢?”

魏特助最近被壓榨的有些心力交瘁,如今看到有人這麽捧場,當下就瘋狂的轉過頭來吐槽。

結果就導致後麵的車子瘋狂摁鈴,他這才醒過來神來,要錯過紅綠燈了。

隻是還沒等發動車子,就紅燈了。

隻能繼續等待下一輪的紅綠燈。

可就在他繼續等的間隙,車窗被人從外麵敲了敲。

“哎呀,你都不知道,有一次,他是因為什麽……”

正說的興起,魏特助聽到動靜搖下車窗。

就發現外麵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你好,這位先生,例行檢查,請配合我們一下。”

魏特助有些發懵的打開車門出去,結果還沒等說話,就被扭住胳膊控製住了。

“老實點,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拐賣孩子,不要命了?”

“哎呀,小朋友,多虧了你利用兒童手表給我們發出去求救信號,還順便拖延了歹徒的時間,不要怕,現在沒事了啊。”

魏特助,“……”

不是,等等,你們聽我解釋!!

半個小時後,顧宴接到電話來到警察局。

一進門就看到上一次見到的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孩正坐在椅子上。

一晃一晃的,看到他進來等著一張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而他引以為傲,即便是他不在,但是都可以處理國際大單的魏特助此刻正坐在審訊室裏,一臉的菜色。

顧宴大踏步的走了進去,亮明了身份,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警察同誌微微皺眉,“你說你認識孩子的母親,所以特地邀請孩子去你家做客?因為有事情,所以就讓自己的助理過來接他?”

顧宴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白庭晝小朋友走了進來。

警察叔叔指著顧宴說道。

“你認識他嗎?”

白庭晝眨了眨如同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打量了顧宴一會後,點了點頭。

“認識。”

十分鍾後,魏特助一臉菜色的從警察局走出來。

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在車上大噴特噴的意氣風發。

而顧宴跟白庭晝坐在車子後排上,氣氛有些壓抑的嚇人。

魏特助覺得兩個人都惹不起,就將前後座之間的隔板給升了起來。

顧宴視線沉沉的落在白庭晝的發旋上,冷笑一聲。

“果然是繼承了你母親的基因,大的是個大騙子,小的,是個小騙子。”

白庭晝聽到這話,有了些許的反應,抬起頭看了顧宴。

“白騙了叔叔嗎?”

“嗯?”

顧宴微微皺眉。

白庭晝看著他,“白說過,隻有被騙了的了人,才會一直耿耿於懷。”

顧宴眉頭皺緊,看著他。

而小家夥眼中仍然沒有任何的懼怕,反倒是很認真的說道。

“而且我剛剛在警察局的時候也騙了警察叔叔,實際上我跟你一點都不熟。”

“嗬嗬,牙尖嘴利。”

果然是那個女人教出來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麽牙尖嘴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