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茴沒想到顧宴的人來的這麽快,在路上的時候,顧宴就打來電話,要跟她裏應外合。

其實,她也並沒有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顧宴的身上。

但是,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快,而且兩個人配合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麻袋緩緩的落下,裏麵是昏迷的白庭晝跟飯團兩個人。

白羨茴鬆了一口氣,隻是眼尾在掃到樓上方向的時候,她瞳孔一陣瑟縮。

臉色一變,高喊出聲,“顧宴,小心身後!!”

隻見身後原本坐在地上頹廢的男人,轉瞬間就掙脫了準備抓住他的人,手裏拿著刀子就對準顧宴衝了過來。

格外的瘋癲。

“不,我什麽都不相信,你絕對是騙我的,我爸不可能是這樣的,我媽也絕對不會騙我,我殺了你,殺了你給他們報仇!!”

本就扭曲的臉龐,此刻陰惻惻的。

顧宴聽到動靜,身子下意識的一躲,可是胳膊卻擦著匕首過去。

他沉著臉,飛出一腳。

寧童重重的摔了出去,很快就被人控製住了。

隻是他嘴裏還在瘋狂的念念叨叨,“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

而一旁的阿強則是直接用手捂著顧宴的胳膊,大聲說道。

“送醫院,趕緊送醫院。”

白羨茴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傷口似乎很深。

血滴落在地上,就連空氣中都是粘稠的血腥味。

她將兩個孩子弄到車上,也緊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檢查了一下身體,白庭晝跟飯團沒什麽事情,就是昏迷了而已。

但是顧宴那邊卻有些棘手。

白羨茴微微皺眉,臉上有些許的錯愕。

“你說什麽?”

“顧先生的手筋被割斷了,等會需要做手術縫合起來,隻是,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白羨茴視線落在病房的男人身上,微微抿了抿唇,整個人有些焦躁。

“什麽後遺症?”

“手腕的靈活度可能大不如從前,而且很有可能提不了重物,不過,您放心,不影響日常生活的。”

“那有幾成把握能恢複到之前的樣子。”

白羨茴繼續問道。

她不敢想象,顧宴的手廢了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忍受這個事實呢?

醫生沉吟了片刻,也知道家屬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個事情。

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話,

“得持續做複健,多鍛煉鍛煉,靈活度就會增加,能恢複到七成左右吧,不過就是過程會辛苦一些。而且,筋膜縫合手術如果找任墨任專家做得話,那術後恢複到九成左右不成問題。”

“任墨?”

白羨茴微微皺眉,隨即眸色一閃,“你說的是不是曾經在京科大任職的任教授?”

“對,就是他。”

醫生臉上滿滿的敬意,“隻要他出手,恢複九成不成不問題,隻是可惜了,他老人家神出鬼沒的,退休之後更是找不到人了……”

後麵的話,白羨茴就沒怎麽聽了。

拿著手機去了走廊盡頭。

她恨透了顧家,可是卻不恨顧宴。

說不清楚這是一種怎麽微妙的感覺。

雖然顧宴對她做過的一些事情很惡劣,可是她不恨他。

更不想讓他變成殘廢。

因為年少時候的那些,足以彌補他對她的那些不好。

想了想,她還是將電話打了過去。

“喂,任叔叔,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你能馬上過來,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十分鍾後,掛斷了電話,白羨茴先是去病房看了一下飯團跟白庭晝。

正準備去跟大夫說一下手術的事情。

結果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鹿橙跟蔣易急衝衝的走進了。

“怎麽回事?”

白羨茴看著鹿橙著急的樣子有些愧疚,連忙出聲安慰道,“飯團是被我連累的,但是人沒事,抱歉,都是我的錯。”

聽完了事情經過之後,鹿橙破口大罵。

“管你啥事,你也是受害者!!那個千刀萬剮的,竟然敢綁架我的孩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一旁的蔣易臉色有些難看,隱晦的看了白羨茴一眼之後,低聲跟一旁的鹿橙說道。

“你去問問醫生飯團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鹿橙不疑有他直接走了。

而蔣易直接看向白羨茴,眼神有些冷

“我聽說顧哥為了你傷了胳膊以後可能會變成殘廢?”

白羨茴沒有說話,蔣易卻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真不明白,顧哥為了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麽能做到這種地步,你知不知道之前你傷他傷的那麽深,一走六年,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來,結果你又回來了。”

“他每天把自己關到房間裏,喝的爛醉如泥,喝到胃出血,喝到不省人事,整個人邋裏邋遢,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

“白羨茴,既然你回來啦,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可憐一下他,對他稍微好一點行嗎?”

蔣易的語氣從一開始的詰問變成了最後的不忍哀求。

白羨茴眼神有些複雜,最後還是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了

她來到顧宴的病房門前,看著躺在**臉色有些發白的顧宴。

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好受。

她轉頭去找了剛剛的主治大夫,主治大夫一聽任墨即將過來之後,十分激動。

“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先去準備手術事宜,隻要他一來馬上就可以動手術。”

白羨茴轉身往回走去。

又來到顧宴的病房前,她想了想推開門走進去。

“等會任墨專家會來給你做手術,你的手一定會沒事的。”

顧宴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她。

視線在她身上搜尋了一圈之後,低聲說道,“你沒受傷吧?”

白羨茴搖了搖頭,“沒事等會兒做手術,你先休息。”

顧宴一雙眸子,黑沉沉的,裏麵幽深晦暗,仿佛有漩渦一般,深不見底。

他低聲說道。

“你不用愧疚。”

白羨茴腳步一頓,再也忍不住了,回過頭去看著他。

一張俏臉冷若冰霜,“顧宴,你是在裝可憐嗎?你想做什麽?你這是做給誰看呢?”

“你到底是什麽目的?不如今天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說清楚,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更不想跟你玩這場遊戲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