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邊笑邊往兩個周子舒身後躲,周子舒順手把顧湘拉過去試頭麵。“阿湘還不急著嫁人,我看這套珍珠的挺好。”
「周子舒」道:“這珍珠頭麵我買了,你不是說不一定在這裏待多久嗎,還是先替阿湘準備好嫁妝吧。”
周子舒深以為然,“純金的阿湘壓不住,銀的又太素淨,我看那翡翠的和紅瑪瑙的不錯。”
“兩套都要?”
“嗯,我和老溫一人一套。”
顧湘古靈精怪地探出頭來。“阿絮哥,你和我大哥是一家人,幹嘛要分開送?”
周子舒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平時挺精明的,怎麽現在犯傻了?你是想要一套還是想要兩套?”
連想都不用想,顧湘立刻抹了蜜似的道:“謝謝阿絮哥!”
把顧湘推到「溫客行」身邊,周子舒又為給靜安郡主買什麽首飾發起愁來。
“昆州不如晉州繁華,連首飾都遜了一籌……給郡主有點拿不出手。”
「周子舒」道:“你當年給郡主準備了什麽見麵禮?”
周子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怎麽了?”「周子舒」奇怪地問道。
定了定神,周子舒小聲道:“我那時不知道郡主和九霄的關係,晉王命我殺李大人一家,我念在郡主將九霄屍體送到我麵前的情分上,給了她一瓶毒藥。”
「周子舒」愣住,表情也是極其的一言難盡。“你還不如不說,知道了這事,我還能坦然麵對郡主嗎?”
周子舒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你還沒幹呢,反正我是沒臉見郡主。”
看著周子舒的模樣,「周子舒」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靜安郡主帶到他麵前,總歸不能自己一個人尷尬!
大包小包買了一堆,「溫客行」終於相信「周子舒」也是紙醉金迷的老手,臉黑得跟戴了一摞綠帽子似的。
溫客行則是嘻嘻哈哈地勸:“放心,阿絮雖然逛過青樓,但卻為了我守身如玉,我是他第一個男人,等你把你的周子舒拿下了就相信了。”
不等「溫客行」臉色好轉,兩個周子舒追著他又掐又打,顧湘拍著手給他們助威。
笑著鬧著,就聽到一聲飽含怒意的吼聲:“周子舒!”
兩個周子舒一同回頭,是一個落拓的男人,身上還帶著傷,有點眼熟啊。
「周子舒」近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王爺?!”
晉王也愣了一下,怎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周子舒?想了想四季山莊的絕學,立刻覺得這是周子舒為了掩人耳目弄出來的易容術。
周子舒這才恍然大悟。五十多年沒見,他對晉王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再加上他這副樣子,還真沒認出來。
晉王又惱又恨,“周子舒,本王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麽回報本王的?”
溫客行聽不下去,把「周子舒」拉到「溫客行」的身邊,叉著腰道:“你說話注意點,什麽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弄成這樣是你自己作死?是小阿絮讓你造反的?”
“你是誰?敢這麽對本王說話!”
“嗬,笑死了,還本王?你現在就是個欽犯,信不信祖宗我那你綁到衙門換賞錢?”
晉王倒也不懼。“可以,本王被捉了,他周子舒也別想全身而退。天窗之主,本王身邊最聽話的狗,你們覺得那昏君會放過他?”
一巴掌把晉王扇得老遠,溫客行怒道:“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沒想到為了盛世到來給晉王賣命多年,想起一個個死在麵前的兄弟,晉王卻如此評價他,「周子舒」蒼涼一笑,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攔住兩個暴怒的溫客行,周子舒走到晉王跟前道:“王爺,你是不是覺得周子舒對不住你?”
“哈哈,對不住?你覺得呢?!本王寵信你多年,你在晉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還不夠嗎?你為什麽要背叛本王?!你對得住本王嗎?”
周子舒道:“周子舒對不住天下百姓,對不住眾多兄弟,對不住死在我手的無數忠良。但是王爺,周子舒對得住你!就算我拚死助你,你也當不了這天下之主。”
“你胡說!本王雖是沙陀血統,但誰規定天下就是那狗皇帝一脈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隻要本王得到了江山永固的秘密,本王一定能君臨天下!都是你,臨陣脫逃,你和你爹一樣,都背叛了我們。”
周子舒道:“江山永固的秘密?原來你還惦記著寶庫。好,我把這個秘密給你,也算全了你我君臣一場的情分。”
「周子舒」疑惑道:“江山永固的秘密?那是什麽?”
周子舒道:“你我都有拓揭族血統,相傳族內有先祖留下的寶庫,寶庫裏藏著江山永固的秘密。寶庫有六把鑰匙,分別掌管於六大姓氏的族長手中,當年爹爹曾奉老王爺的命令尋找這六把鑰匙。”
「周子舒」覺得這傳言有些像琉璃甲和鑰匙,問道:“父親沒找到?”
周子舒道:“僅憑父親一人之力難以找到打開武庫的方法,所以父親托了至交好友幫忙尋找,最終找到了。”
“至交好友?”「周子舒」愣了一下,遲疑道:“莫非是師父?”
“不錯,就是師父。”
晉王道:“怪不得父王老是說‘叛徒誤我’,我原以為他賜死你爹是疑心病犯了,沒想到你爹他果然背叛了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