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氣得咬牙切齒,轉向「溫客行」道:“衍兒,你爹娘又是怎麽死的?”
「溫客行」咬了咬牙道:“我爹娘被逐出神醫穀也遭人追殺,幸得師父相救,把我們安頓在一個小村莊。後來趙敬找了去逼問鑰匙,爹娘才知道是趙敬害了容炫。娘對趙敬下毒,他雖然暫時退走,卻聯合鬼穀害了爹娘。”
龍雀也是又怒又恨,原以為趙敬是個老實人,雖然出身和武功都不高,他們也不曾瞧不起他,還對他處處提點,高崇也是護著這個兄弟。誰能想到這老是竟是裝出來的,他竟是這般惡毒殘酷之人!
“衍兒,子舒,你們說趙敬和龍孝要對高崇下手?”
溫客行道:“在我們的世界,就是趙敬算計了高崇,龍孝為他做偽證,讓人以為是高崇覬覦武庫,任他百口莫辯碰碑而亡。而趙敬則以退為進,代替高崇做了五湖盟的盟主,又以討伐鬼穀為名謀求武林盟主之位。”
龍雀焦急道:“不行,我不能讓高崇死在趙敬手裏。可我,可我又離不開這裏……”
看著龍雀為高崇的安危擔憂,「溫客行」慢慢冷了臉,一語不發地站來起來。
溫客行道:“龍伯伯,高崇雖然沒有害容炫,但他也並非頂天立地之人,您真的……”
龍雀一下子明白了「溫客行」為何不悅,對他招了招手道:“衍兒,我知道因為如玉的事情,你一定厭惡容兄弟和高崇他們,也不願意為他們奔波。其實,我現在也不想再與他們有所聯係。”
“那您為何?”「溫客行」不解道。
龍雀笑了笑,道:“容兄弟和高崇他們欠了你們一家,對不住被偷了秘籍的各大門派,更是要為死在青崖山的所有人負責。你和他們該向五湖盟討個公道,你們師出有名,理直氣壯。但是,趙敬他不一樣,他喪心病狂,罪孽深重。高崇可以死在任何人手裏,但不能死在趙敬手裏。”
「溫客行」道:“看他們狗咬狗,豈不更痛快。”
龍雀搖搖頭。“不一樣,高崇就算被趙敬算計得身敗名裂又如何?你爹娘活不過來,甚至還會被人認作是容兄弟的同黨,名譽受損。你的仇,還是沒報。就算你最後殺了趙敬,也是於事無補。趙敬若真當了武林盟主,你想報仇就更難了。”
“那您覺得我該怎麽辦?”
「溫客行」虛心求教。
龍雀道:“阻止趙敬,將五湖盟當年所做之事公諸於眾,讓趙敬的真麵目大白於天下,為你爹娘正名,洗刷他們的冤屈,然後堂堂正正地取了趙敬的性命,告慰你爹娘的在天之靈。”
垂眸想了想,「溫客行」道:“您說的對。我爹娘救死扶傷,卻成了魔頭同黨,趙敬卻如魚得水。既然蒼天無道,就讓我替天行道。”
“所以我想出去,一來阻止龍孝,二來逼高崇說出琉璃甲的真相,若能為容兄弟和如玉正名,我死而無憾了。可是,可是我……”
「周子舒」臉上浮現出一陣痛意。若是斬斷鎖鏈,龍伯伯會立刻死去,可若不斬段,那他就離不開這個山洞……
溫客行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龍伯伯,這是我從南疆大巫那裏求的能延續性命的靈藥,不論傷得多重,隻要服下就能維持一旬的性命,您看……”
龍雀笑了笑。“這就夠了,給我吧。”
待龍雀服了藥,周子舒和溫客行護住龍雀的心脈,「周子舒」斬段鎖鏈,「溫客行」推來輪椅,將龍雀抱了上去。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急匆匆地趕回嶽陽。
雖然「周子舒」對溫客行和周子舒的膩歪而渾身不自在,但一轉身,他就用托著腮心滿意足地盯著「溫客行」,讓「溫客行」與他一同不自在。
張成嶺看得津津有味。從破廟到河邊,一直都是「溫客行」對「周子舒」百般糾纏,挖空心思逗弄他、糾纏他。現在「周子舒」如他所願展露了本來麵目,對他也不是百般嫌棄,他卻開始手足無措,是不是地躲避「周子舒」熱情的目光。
終於忍不住了,「溫客行」道:“阿絮,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看著我,瘮的慌。”
「周子舒」笑道:“那我該怎麽看你?”
「溫客行」噎了一下道:“哪怕你繼續對我翻白眼,也比這樣自在。”
「周子舒」笑了。“我對外人翻白眼就罷了,你是我師弟,做師兄的怎麽能這麽欺負你。”
「溫客行」拿樹枝捅了捅火堆,讓火燒得旺些,“都說了我不是你師弟。”
“你都向龍伯伯認了你甄衍的身份,為何就是不願做我師弟呢?難道你對師父沒有將你們帶回四季山莊而介懷?”
“怎麽會!”「溫客行」急切道:“師父,不,秦伯伯是我們的大恩人,他也不知道我們會被趙敬出賣,我怎麽會對他心生埋怨,我隻是……”
“隻是什麽?”
「溫客行」又使勁捅了捅火堆,悶聲道:“我不能回去,阿絮,你就當不知道我是甄衍,就當沒見過我好不好。”
“為什麽呀,師叔?”不等「周子舒」回答,張成嶺先不樂意了。“等報了仇,咱們一起去四季山莊嘛,你和師父一起教我功夫,我會好好孝順你們的!好師叔!”
把胳膊從張成嶺手裏抽出來,「溫客行」別過頭去。“小孩子懂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