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真氣酷熱暴烈,非肉體凡身所能承受,必須二人雙修,其中一人舍身作為爐鼎,將六合真氣煉化反輸給另一人。但作為爐鼎的這個會承受筋脈寸斷的非人之痛。老溫一夜白頭,正是因為做了爐鼎!若非用情至深,將你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都重要,便堅持不下來。容炫,難道你舍得讓芝仙前輩為你承受這種痛苦嗎?”

容炫驚慌地拉住嶽鳳兒的手,“鳳兒,我不練了,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嶽鳳兒嬌嗔道:“隻要你不犯蠢,我就不會做傻事。”

容炫鄭重點頭。“你放心,我真的不練了。我明天就帶你去長明山,我向師父請罪,讓你見見爹娘。”

嶽鳳兒道:“好,這是你說的。那這武庫……”

容炫撓撓頭。“我倒是真想打破門派隔閡,博采眾長,創造一門人人都可練的功夫。”

溫客行一下子又惱了:“嘿,容炫,你就不打算把秘籍還給人家是吧。你要作死自己作,別連累無辜!”

容炫理直氣壯道:“怎麽會連累無辜,我這是為武林造福。”

“滾你丫的為武林造福,老子現在就宰了你為武林除害!”

周子舒拉住溫客行,小聲道:“別動怒,你爹娘還在呢。”

穀妙妙趕緊上前打岔道:“二位公子真是秦大哥的弟子?不知有何憑證?”

容炫甕聲甕氣道:“應該是,這白頭發小子打我的時候用了流雲九宮步,不過他武功太雜,比我都雜。喂,小子,你說我背叛師門,你既然是秦大哥的弟子,為什麽會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功夫。”

“老子這是拜你所賜!”溫客行齜牙怒道。

“行了老溫,現在不是說這事的好時機。”

勸住了溫客行,周子舒抽出白衣劍道:“幾位前輩,這是家師的白衣劍,想來你們都認識。”

嶽鳳兒、甄如玉和穀妙妙一起搖頭。“不認識。”

周子舒詫異地抽了抽眉頭。

容炫驚奇道:“這是我師父的白衣劍,你怎麽說是秦大哥的?”

這才恍然大悟。周子舒道:“白衣劍是葉前輩送給家師的,看著樣子,現在還沒送。”

溫客行也好奇道:“可我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時候,他就是用白衣劍救了我們,怎麽會這樣?”

想了想,周子舒道:“我記得也就是在我八九歲的時候,師父才用了白衣劍,想來還要再過幾個月吧。”

容炫委屈巴巴道:“為什麽師父不把白衣劍給我,要送給秦大哥?”

瞪了他一眼,溫客行怒道:“你還有臉問,是誰叛逃師門的?”

見容炫又被痛罵了一頓,穀妙妙隻能繼續打岔。“二位公子,既然是秦大哥的弟子,不如到舍下一敘,我們還想知道事關三屍毒的事情。”

周子舒恭敬道:“是。”拽了拽溫客行,兩人跟在甄氏夫婦的身後。至於容炫,因為傷得重,被嶽鳳兒扶著墜在最後慢慢走。

此時快到正午,為容炫治了傷,嶽鳳兒和穀妙妙便要下廚準備午飯,溫客行自告奮勇地參與進去,甄如玉和周子舒便給他們打下手。

甄如玉一邊洗菜,一邊往周子舒身邊湊。“這位公子……”

周子舒忙道:“您叫我子舒就好。”

甄如玉道:“子舒,你之前說衍兒的醫術登峰造極,這是真的嗎?”

看了一眼身體僵硬的溫客行,周子舒道:“是真的,他的醫術真的不輸您和老穀主。”

嘿嘿一笑,甄如玉驕傲道:“妙妙,衍兒真不愧是咱們的兒子。”

穀妙妙紅著臉道:“你少嘚瑟了,之前誰說衍兒朽木不可雕的,還把他罵得哇哇哭。”

甄如玉撓了撓頭道:“我這不是恨鐵不成鋼嘛。對了子舒,以我們和秦大哥的關係,你應該和衍兒關係不錯吧。”

周子舒點點頭。“是的,他是我畢生知己。”

溫客行很糾結,他既想認爹娘,又不想爹娘知道他以後的遭遇,更不想撒謊,隻能沉默以對。

穀妙妙也湊了過去,帶著希冀問道:“我們懂醫術的大多長命,衍兒現在,應該還活著吧?”

周子舒笑道:“當然活著,他武功高強身體健壯,活得不錯。前段時間還跑到四季山莊救了我的二徒弟。”

與甄如玉對視一眼,二人都是激動亢奮,甄如玉也一改平時的敦厚穩重,與穀妙妙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拋了出去。

“我們衍兒長高了沒?他今年八歲,看起來卻跟六歲差不多。”

周子舒耐心答道:“長高了,他現在比我都高。”

“那他娶媳婦了沒?”

聽到這個問題,周子舒身體一僵,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正切菜的溫客行道:“當然娶了,他娶了一個腰細腿長、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甄如玉憨憨一笑,對穀妙妙道:“看來兒媳婦跟你是同一款。”

穀妙妙羞得臉通紅,小聲嬌嗔道:“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從來不胡說八道的。”甄如玉一本正經道。

“行了,別說了,聊衍兒的事。”輕輕用胳膊捅了他一下,穀妙妙臉紅得更厲害了。

周子舒托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難怪老溫嘴那麽甜,原來是家學淵源……

輕咳了一聲,穀妙妙又慈愛道:“子舒賢侄,我們衍兒有幾個孩子?”

溫客行道:“十九個。”

“……啊?”穀妙妙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