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連忙喊冤:“不是我,我沒打算下毒!我高崇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但趙敬卻出乎意料地大聲指責:“高大哥,你!”

張玉森挑了挑眉,這二人仿佛一開始就知道劍上有毒,但是為何這白發人的惡意是衝著趙敬而去?高崇真的會用這麽容易被查出來的法子害容炫嗎?畢竟他身邊有神醫穀三傑啊……

嶽鳳兒心有餘悸,不願聽他們解釋,一個勁的驅趕,哪怕容炫也說高崇不是這樣的人也沒有改變嶽鳳兒的心意。

高崇咬咬牙,對容炫行了一禮。“容大哥,嫂子,我們先行告辭,但我一定會查清是誰想要借刀殺人,還請你們稍等幾日。”

臨走之際,張玉森又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周子舒用眼神示意他當心趙敬,張玉森心下一凜,雖然沒有立刻相信,但對趙敬確實生了疑心。

轟走了五湖盟五子,嶽鳳兒餘怒未消,看在周子舒救了容炫一回的份上語氣好了些,但仍帶著幾分不客氣。“二位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對我夫君下這麽重的手。”

容炫扯了扯嶽鳳兒的袖子,心虛道:“鳳兒,他們認識我師父……”

嶽鳳兒的臉色變得極其一言難盡。他聽容炫說過,葉白衣練了六合神功而容顏不老,眼前這兩個既然認識葉白衣,不會是葉白衣的平輩吧,最起碼也得是好友。若真如此,他們揍容炫跟葉白衣揍沒多大區別,就衝容炫偷秘籍下山這一條,揍死他也不冤……

但是,相公畢竟是自己的,天真是天真了點,也不能讓人這麽欺負。

周子舒疑惑地看了溫客行一眼,你這師姑在想什麽,表情怎麽這麽奇怪?

溫客行聳聳肩,雖然是師姑,但自己還真沒多麽了解,鬼知道她在想什麽?

此時,甄如玉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神醫穀甄如玉,不知二位究竟是何方高人?”

溫客行扁了扁嘴,有點心虛。看著他犯慫道樣子,周子舒隻能無奈道:“在下四季山莊周子舒,這是我二師弟溫客行,家師乃是幾位的至交好友,尊諱上秦下懷章。”

“不可能,”容炫立刻驚呼起來。“秦大哥說他隻有一個徒弟,也就八九歲,你們都多大了!”

溫客行冷冷道:“老子今年八十二了!”

周子舒補充道:“我們來自七十多年後,那時諸位都不在了。”

甄如玉和穀妙妙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不等他們質疑,本來被嶽鳳兒攙扶著才能站起來的容炫立刻來了精神,竄到他們麵前道:“你們練了六合心法是不是?為什麽我師父不教我要教你們?”

見他語氣中隱含抱怨,溫客行再次火起,怒斥道:“因為你蠢,死也練不成,還會連累一票人!”

從來都是被讚為天資過人的容炫表示不服。“我要是也練了六合神功,肯定不會輸給你。”

周子舒也冷了臉,他最終綱常禮法,本就對容炫叛離師門有微詞,隻是看在他年紀大輩分高的份上才尊他一聲前輩。如今見他不光不知錯,還要責怪葉白衣偏心,立時也變了臉。“就憑你?老溫就算不練六合心法也能打得你滿地找牙。這世上除了葉前輩,老溫還沒輸給過誰!”

容炫神經大條,不代表所有人都神經大條,嶽鳳兒見兩人都變了臉,趕緊把容炫拉了回來,道:“夫君擅自下山確實是他的不對,我們一定找機會去給葉前輩賠罪。”

溫客行自然不會跟嶽鳳兒嗆聲,但周子舒眉頭皺得更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告而娶是無後也。容炫,你成婚之事葉前輩也不知道吧,你這個樣子,對得起誰!”

聽到這話,嶽鳳兒心裏一酸。雖然他們的婚事得到了神醫穀穀主的支持,但容炫確實沒帶她去長明山拜會過,誰家成親男方長輩不到場,他們這個樣子,比無媒苟合好不了多少。

偏容炫還不明所以。“等我練成六合神功,我會回去的。”

周子舒搖搖頭。“都說了你練不成。”

“為什麽?”容炫梗著脖子不信。

周子舒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好,我告訴你!容炫,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葉前輩把所有武功都交給你,卻偏偏不教六合心法?連你親爹容長青都不讚成你學?”

容炫道:“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轉頭向甄如玉道:“甄叔叔,若衍兒藝術登峰造極後想學陰陽冊上的醫術,你會不會讓他學?”

甄如玉搖搖頭道:“我不會讓他學。陰陽冊若真有傳言中的那麽神奇,我神醫穀怎會不拿出來救人?實不相瞞,陰陽冊算是邪術,雖然也有救人之效,但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也未必能真的治好別人。”

周子舒又對容炫道:“你明白了嗎?”

“明白什麽?”容炫一頭霧水。

周子舒:……這人腦子到底怎麽長的,除了練功厲害點,其他都是一地雞毛嗎?!

嶽鳳兒明白了。“所以不是葉前輩不願教,而是不能教?這門功夫沒有我們以為的那麽好對嗎?”

周子舒道:“不錯,容炫隻知六合神功,卻不知葉前輩稱其為六合魔功。一旦練成便隻能飲冰食學,隻要吃了熱食就會天人五衰。容炫,你跟在葉前輩身邊那麽久,見過他正常吃飯嗎?”

容炫如遭雷擊,驚駭得不知說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