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翻身坐到溫客行的身上,身體不再空虛,發出了滿足的長歎。“我知道,你不想我再自揭傷疤,還真是拿我當美人燈了。”
溫客行氣悶道:“還不是你,每回想到九霄他們,就會喝悶酒,還胡思亂想。”
周子舒道:“那你今天就別讓我有力氣再胡思亂想了。”
溫客行危險得眯起了眼睛,掐住周子舒的腰猛地一使勁,低聲道:“如你所願,今天你要不哭著求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周子舒壓下嗓子眼裏的嗚咽,挑釁道:“想我求饒,做夢吧你!”
“那就試試……”
“呃……試試就試試……”
見他嘴巴這麽硬,溫客行自然起了好勝之心,花樣一個接一個,仿佛不知疲累。
周子舒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配合他的動作,雖然吟哦聲不斷,但就是不肯求饒,直到暈倒在**。
“阿絮,阿絮……”
輕輕喚了幾聲,也不見周子舒睜眼,溫客行輕撫著他的後背,心裏生出一個主意來。
第二天,等周子舒從**爬起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周嵐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像樣子了,對秦懷章指天賭咒要把周子舒逐出家門。
秦懷章賠笑道:“周兄莫氣,可千萬別牽連了小子舒,他還小,什麽都沒發生呢。”
周嵐道:“秦兄,我有個不情之請,若你收了子舒,能否不收這個溫客行?”
秦懷章:……
“爹,莫要強人所難,師父與聖手夫婦也是好友,難道要因為我跟他們斷絕關係嗎?”
周嵐一見他就氣得扭臉。周子舒強忍著腰疼向秦懷章行了一禮,恭敬道:“師父,我想跟我爹好好談談。”
秦懷章道:“你可要好好說話,可別再氣著你爹了。”
周子舒道:“弟子知道,師父您放心吧。老溫做了您最愛吃的菜,您趕緊嚐嚐二弟子的心意吧。”
秦懷章笑著離開。周子舒恭敬地跪到周嵐床前。“爹,您別生氣,是我不孝,但是……”
“你的但是我不想聽。子舒,難道你真要我們周家絕後?”
周子舒笑笑。“我肯定也是不願周家絕後的,爹,您今年還年輕,不若給子舒添幾個弟弟妹妹吧。”
在門口偷聽的秦懷章差點被嚇得平地摔,蹲在他後邊的溫客行也驚得目瞪口呆。
周嵐整個人都哆嗦起來,指著周子舒的鼻子怒道:“孽障,你說的這叫什麽話?!你娘生了你後多年未孕,難道你想我納妾?!”
周子舒道:“爹爹莫氣,老溫他醫術高明,一定能把娘的身子調養好。娘一直都想為我添幾個弟弟妹妹,這樣也能綿延咱們周家的香火。”
周嵐氣笑了。“所以,要想溫客行給你娘調養身子,我就得答應你們的事?你是拿你娘跟我做交易嗎?”
周子舒道:“爹,您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子舒就算不孝,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娘親為病痛折磨。不論您答不答應,老溫都會為娘調養身子。可是爹,您不知道老溫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他是你師弟,你們做兄弟還不行嗎?”
周子舒搖搖頭,“您聽我慢慢說……我離開天窗時就認定自己罪孽深重,不配好死,隻願逍遙三年醉死即埋。雖然多管閑事救了成嶺,但也隻是想把他送到太湖就一走了之。是老溫看見我用流雲九宮步後一路糾纏,雖然一開始我挺煩他的,但不得不承認,他也給我灰暗的人生帶來了一抹亮色。
後來,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視他為知己,也因此想要活下去,雖然這個念頭不是很強烈,但終歸讓我有所改變。再到後來,我知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師弟,我便想多陪他些日子,等他得償所願便將四季山莊托付給他。誰能想到,他竟然改變了我,我想為他生,更願為他死。結果到最後,他為了救我竟然做了爐鼎。爹,您腿摔了痛嗎?可老溫生生忍受了筋脈寸斷的痛苦,隻為給我帶來一線生機……“
周嵐轉過頭去,深色有所鬆動。
“我是背負了四季山莊八十個兄弟叔伯的性命,背負了無數鐵骨忠良的累累血債,我應該死在某個荒郊野外然後被野狗啃食。爹,可是老溫出現了,他拉了我一把,從此我和老溫就像相互纏繞的藤蔓,若強行分開,必然傷筋動骨奄奄一息。沒有老溫,子舒抗不過不老不死的詛咒,請您憐惜我一回,容我和老溫恣意世間,長長久久。”
“爹,您也是性情中人,對娘一往情深,無論如何都不肯納妾。可老溫對我,不比您對娘的感情淺。我本是薄情人,自九霄他們死後便隻求一死,可上天偏讓老溫許了我一世深情,還為了我筋脈寸斷、一日白頭。爹,若我棄了老溫,我還有資格做您兒子嗎?更何況,我是真的愛他。”
周嵐更糾結了。雖然兒子讓周家斷了香火讓人憤怒,但始亂終棄更不可取!
周子舒繼續加了把柴。“爹,老溫是獨子,我也害得他絕後了。當時如果他不管我,現在估計連重孫子都滿地跑了。”
這可真是致命一擊。周嵐指著周子舒咬牙切齒道:“你,你這混賬東西,既然人家對你這麽好,你要敢對不起他,看我不把你逐出家門!”
周子舒趕緊道:“子舒謹記教誨。多謝爹爹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