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英雄大會如期召開,沒了鄧寬和龍孝這兩枚好棋,趙敬沒能如願扳倒高崇,更沒能阻止他說出當年跟容炫一起建武庫的事情,五湖盟一時聲名狼藉。

暗自安慰自己還有毒蠍這個後招,卻不想天窗卻突然出手攻入毒蠍總舵,雖然被擊退,但也是有所損傷。趙敬咬了咬牙,命令蠍王繼續潛伏,自己再尋時機圖謀“大計”。

高崇本打算將女兒嫁給張成嶺後就出家為僧,去不曾想有人在他嶽陽派劫走了喜喪鬼和鄧寬,英雄大會後,張成嶺也留書一封後消失了蹤跡。

既然暴露了這麽多的紕漏,他自然不能輕易出走,隻能頂著壓力強撐起嶽陽派。

這個時候,「周子舒」一行人已經踏上了前往龍淵閣的路。

因為葉白衣在,一路自然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原本是「溫客行」和葉白衣兩人鬥嘴,但自從「周子舒」卻在「溫客行」處於下風時偶爾也會插兩句話,既不會對葉白衣無禮,也不會讓「溫客行」落敗,非常周全妥帖。

葉白衣一開始沒發覺,不過次數多了也品到味了,在吃飯的時候拿著筷子點他:“秦懷章的徒弟,你倆還沒成親吧,就這麽護著他?”

「周子舒」用實際行動證明,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葉前輩,老溫命中注定是我四季山莊的人,我這個莊主護上一護不是理所應當嗎?”

“嘿,給你個棒槌你還當真了。就算你們跟那倆老貨一樣成了那種關係,你也注定是下邊的。”

「溫客行」聽到那句“命中注定是四季山莊的人”是還心裏打怵,不知道「周子舒」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一聽葉白衣懟阿絮立刻忍不住了:“你才下邊的!”

“聽你的意思,你要讓這小子當上邊的?”葉白衣笑著拱火。

“不行啊?”「溫客行」梗著脖子挑釁。

“師父,溫叔,什麽上麵下麵?還有,溫叔要拜師父為師嗎?”在葉白衣回嘴之前,張成嶺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

葉白衣哈哈大笑,「溫客行」和「周子舒」則是尷尬不已,忘了這裏還有一個孩子了。

“成嶺,不該問的別問。”「周子舒」板著臉道。

“哦……”雖然好奇地不得了,但乖寶寶張成嶺還是謹遵師命。

「溫客行」還想接著懟,「周子舒」一眼瞪過去,頃刻讓他閉嘴。

「溫客行」慫了,葉白衣卻不怕「周子舒」,誇張的咋舌:“嘖嘖嘖,原來是個耙耳朵……”

「周子舒」麵帶微笑,剛想反駁,就聽見張成嶺怪叫一聲:“耙耳朵?可是師父是男的呀……”

這回,「周子舒」笑不出來了。“你小小年紀怎麽知道什麽叫耙耳朵?”

張成嶺回答得理直氣壯:“因為他們都是這麽說我爹的呀。我爹可怕我娘了,經常被我娘追著打。”

葉白衣笑得更歡了。“我想起來了,有一回秦懷章就被他老婆追著打,感情跟你們四季山莊沾邊的都是耙耳朵?哈哈哈哈……”

「溫客行」則是滿臉不信地看向「周子舒」,「周子舒」猶豫一下,還是沉重的地點點頭,不得不承認師父是個十足的耙耳朵……

不過「溫客行」很快釋然,雖然他娘沒追著他爹揍過,在外人眼裏也是以夫為綱,但實際上,家裏的大事會是他娘說了算的!

吵吵鬧鬧地走了幾天,終於走到了龍淵閣的所在地,「周子舒」將溫客行給的機關圖和地圖交給葉白衣,請他根據地圖帶路。

不過,溫客行給的卻是幾十年後的機關圖,是經過成嶺改造完的,跟現在還是有所不同。

這也導致了過橋時,葉白衣一人平穩地過去了,而「周子舒」三人經過的時候機關突然啟動,他們一起掉了下去。

心有靈犀一般,「溫客行」與「周子舒」選擇將張成嶺拋上去,他們卻一同跌落穀底。

即便下墜,二人還是對視一眼,眼中情意萬千。

因為在墜落中,「溫客行」將「周子舒」拉進自己懷裏,「周子舒」安然無恙,「溫客行」卻昏迷不醒。

“老溫,老溫……”「周子舒」心疼地低聲叫他,許久不見動靜,心急道:“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你,你可不許丟下我……”

“阿絮……”「溫客行」眼皮微動,回應了一句。

「周子舒」鬆了口氣,滿心歡喜地將他扶起來。“你怎麽樣?哪裏疼?”

“我不疼……阿絮,你是不是知道了?”眼睫低垂,「溫客行」有些心虛。

「周子舒」笑笑。“我畢竟曾是天窗之主,你給了那麽多提示,再猜不到,那我豈不是個大蠢蛋?”

“我以為是那個阿絮告訴你的。”

「周子舒」笑笑,“他倒是一直想幫你遮掩。而且,我也不想聽他說。”

“為什麽?”「溫客行」好奇問道。

“我想聽你說。老溫,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我就聽你親口說。”

「溫客行」自嘲一笑。“我哪敢呐,你要是知道了我的真麵目……”

「周子舒」樂了。“早就跟你說過,我在人心鬼蜮裏殺了個七進七出,怎麽會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楚。溫大善人,你在懷疑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