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又驚又喜,竟然失了一慣的從容冷靜,拉起溫客行就往外跑。小二急得大叫:“周公子,菜還沒上呢!”
“阿絮,這到底怎麽回事?”
周子舒道:“難怪我覺得那小二有些眼熟,當初我和九霄他們經常在這家小店吃飯。我們回到了五十多年前,照他們所說的日子,師父還有五日好活。老溫,葉前輩可能真顯靈了,我們,我們要救師父!”
溫客行也難得喜形於色。“好,我們一起救師父!”
一口氣跑到四季山莊,一眼就看到了年幼的秦九霄和記憶中那些熟悉的麵孔,周子舒終於確定他們回到了過去。
一見他們,秦九霄就奔了過來。“大師兄,你終於回來了,你找到神醫了?”
周子舒急切道:“快,快帶我們去看師父。”
“我爹就在他房間,你們快跟我來。”秦九霄拉著周子舒,周子舒拉著溫客行,三人連成一串跑進秦懷章的房間。
正在照顧秦懷章的是畢長風,一看見周子舒就愣了一下,這孩子怎麽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雖然遭逢大變,他卻一下子成熟了好幾十歲似的。
來不及懷念這些舊人,周子舒對溫客行道:“老溫,你快給師父看看。”
溫客行坐到秦懷章的床邊,平息了激動的心情,認真地為他把起脈來,隻是眉頭越皺越緊。
周子舒的心越來越沉,因在雪山百無聊賴,溫客行起意研究起醫術來,一研究便是五十多年,如今溫客行的醫術不輸當年的甄如玉和神醫穀穀主,若他也沒辦法,難不成要再替師父送一次終?
“老溫……”周子舒聲音嘶啞。
“阿絮,我們一起用六和心法護住師父的心脈,我覺得差不多能救。”
“真的?”不等周子舒反應過來,秦九霄就跟畢長風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全然沒在意溫客行給周子舒喊阿絮,給秦懷章喊師父。
周子舒趕緊扶起陷入昏迷的秦懷章,讓他盤腿坐好,自己坐在秦懷章身後,雙掌抵住後心。溫客行也上了床,托起秦懷章的胳膊,與他四掌相對,二人一同發功,為秦懷章灌注內力。
秦九霄疑惑地看向畢長風。“畢叔,爹是生了病,又不是受了內傷,師兄為什麽要運功啊?”
畢長風也不懂其中關竅,隻是含糊道:“護住了心脈,或許能救莊主。”
切,說了跟沒說一樣。
不敢打擾他們,畢長風拉走了秦九霄,輕輕關上了房門。
“畢叔,你都照顧我爹好幾天了,趕緊歇歇吧。”秦九霄雖然歲數小,但也懂了事,看著畢長風眼中的血絲心疼不已。
看著一夜間長大的秦九霄,畢長風又欣慰又心疼。“我哪睡得著啊……但願子舒這回找到的是真神醫,要是能救回老莊主,我老畢下半輩子就天天吃素……”
“畢叔,我把名醫請來了。”
正激動著,就又聽見了周子舒的聲音。二人回頭一看,又一個周子舒拉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快步走了進來,那老頭一邊喘粗氣一邊道:“少俠,你慢點,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這麽折騰……”
“子舒?”畢長風目瞪口呆。
“師兄?你不是跟神醫在爹屋裏嗎?”秦九霄也傻了眼。
怎麽又來一個周子舒?不對,這才是他們熟悉的周子舒,那秦懷章房中的是誰?
顛三倒四地說了幾句,雖語焉不詳,但「周子舒」一下子明白過來,有一個人冒充他進了師父的房間。莫不是……刺客?!
來不及管那老大夫,三人立刻破門闖了進去,畢長風抽出兵器直指床前,怒道:“何方狗賊,膽敢……”
「周子舒」抬手製止畢長風。他一眼看出這二人功力深厚,遠勝師父,若真想害師父性命早就得手了。如今這副模樣,倒真像在救人。“畢叔,稍安勿躁,我們且看看。”
又一炷香後,溫客行與周子舒雙雙收功。看了眼警惕不已的畢長風等人,溫客行笑道:“阿絮,你跟小阿絮解釋吧,我要為師父施針了,不要讓人進來,這可馬虎不得。”
師父?「周子舒」緊緊蹙眉,你又是哪位,怎麽叫師父?
輕輕地讓秦懷章平躺在**,周子舒將「周子舒」拉了出去,一直拉到當年他住的那個房間。
周子舒道:“白衣劍如今已經傳給你了吧。”
“不錯,不知閣下何人,為何……跟我長得一樣?”「周子舒」確定眼前之人並未易容,但他卻沒有同胞兄弟,怎會如此相似?
周子舒微微一笑,從腰中抽出白衣劍來。“周子舒,我就是你,未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