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說著,紅唇勾了勾,一臉看戲。

很明顯的刁難。

“我去樓下超市買。”唐黎沒什麽情緒的說道。

“好”姚瑤嘴角泛起一抹嘲弄,“辛苦了,小唐。”

說完,她扭動著腰身回辦公室了。

小唐?

看著姚瑤扭得妖嬈的背影,唐黎嘴角抽了抽。

靠當第三者爬到了這個位置,還這麽張狂。

這才是第一天,後麵還不知道要怎麽刁難她。

想來剛剛大家對她不理不睬也是姚瑤的指示。

她倒是不在意這些,隻是她留在陸氏是為了做項目積累經驗的,可不是為了給一個花瓶端茶倒水的。

想到這些,她給南錦發了一條信息過去:錦錦,幫我查一個人。

——

下午四點,陸斯衍一行人抵達了東海碼頭。

雖然有醫生隨行,一路的顛簸還是讓陸斯衍的臉色有些難看。

看著他走路有些不穩,白榆上前兩步想要攙住他的胳膊。

手才伸出去,陸斯衍就向旁側移了兩步:“不用。”

白榆的手在空中僵了僵,訕訕的收了回去。

“滴滴——”

不遠處,黑色邁巴赫裏,看到這一幕,南喬眯著眼按了按喇叭。

一時間,大家都朝著車子的方向看去。

“林晟,你送白小姐回去。”陸斯衍吩咐道。

“不用這麽麻煩,我和你們一起就可以,我也沒什麽著急的事情。”想和陸斯衍多待些時間,白榆提議道。

“我有些工作要處理。”陸斯衍開口,“你提的來陸氏工作的事情,我明天會給你答複。”

“那就麻煩林助理了。”見陸斯衍拒絕,白榆識相的應道。

“不麻煩。”林晟客氣的回道,帶著白榆朝另外一輛車子走去。

走到黑色邁巴赫前,陸斯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才坐定,副駕駛的車窗被敲了敲。

陸斯衍落下車窗,是隨行醫生的臉。

“陸總,在船上幫白小姐換藥時,我順帶取了一點她的血,我會馬上去做血型檢測,有結果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辛苦。”

沒再說什麽,隨行醫生點點頭,轉身上了石廿派來的車子。

車窗剛剛升起來,南喬的聲音在一側響起:“你們這夫妻倆可真有意思。”

“什麽?”

“她帶一個男人回來,你帶一個女人回來,你倆這是杠上了?”南喬一臉吃瓜的表情。

他忽然為昨天接機唐黎時的臭臉有些愧疚,這才隔了一天,陸斯衍便帶了個女人回來。

虧的他昨天還讓唐黎去醫院看眼睛來著。

“嘴不會用可以捐了。”冷睨了南喬一眼,陸斯衍沉聲開口。

“得,你也就壓迫壓迫我,之後有你好受的。”南喬撇撇嘴。

“唐黎一早忽然跑來我的辦公室,說有事情向我匯報,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結果是她知道了你的身份。還真是夠重要的。”

“我早就勸你別瞞別瞞,回頭沒法解釋,這下好了,還沒等你承認呢,人家自己發現了,我看你這次怎麽辦。”

“上次你利用她的事情她沒怪你已經是個奇跡了,我說這次你要不先去拜拜,祈禱奇跡再一次降臨?”

邊啟動車子,南喬邊喋喋不休的說著。

陸斯衍隻覺得一陣頭疼。

抬手揉了揉眉心,他開口:“去M國的船好像還缺人。”

他話音落下,南喬瞬間噤了聲。

這人越來越狠了,之前還是去非洲挖煤,現在直接變成去M國賣腎了。

他忽然覺得腰間疼了疼。

耳邊終於清淨了些,陸斯衍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現在,確實有些棘手……

——

陸氏集團。

一天下來,唐黎被姚瑤指使的團團轉,下班時才有了一絲喘息。

看了一眼手機,南錦老早就給她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

拎著包向電梯走著,她撥通了南錦的電話,沒想到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掛斷了。

隔了兩秒,南錦回複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過來,後麵跟了兩個字:開會。

原來南錦也逃不出加班的魔爪。

歎了口氣,唐黎上了電梯。

她原本是想喊南錦一起去喝一杯的,看來隻能自己了。

她現在想想覺得忙點也挺好的,最起碼沒時間胡思亂想。

不像現在,忽然放鬆下來,心底那股子傷感勁又湧了上來。

吸吸鼻子,她踏出了陸氏集團的大門。

坐上公交,轉車去了之前經常和南錦去的那個燒烤攤。

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服務員把菜單遞到了她跟前。

翻看看著菜單,她忽然想起了給陸斯衍點生蠔那次,唇角不自覺的的揚了揚。

“要吃點什麽?”見她遲遲不點單,服務員站在桌旁提醒道。

回了回神,唐黎麻利的點了幾份常吃的烤串。

在服務員轉身的瞬間,又喊住她加了兩瓶啤酒。

心裏一陣一陣疼的難受,她想借酒消愁一下子。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烤串還沒上桌,兩瓶啤酒先送了過來,幹坐著有些無聊,唐黎拿了個玻璃杯,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她第一次發現,這東西真是一喝起來停不下。

在她把兩瓶喝完,伸著手正要問服務員再要一瓶時,一個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視線順著桌腳處的黑色皮鞋向上,是藏青色的西褲,熨帖的白襯衣,再向上,是辛池的臉。

見唐黎仰頭望著自己,辛池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彎了彎:“有好吃好喝的怎麽能不叫我呢,真不夠意思。”

“辛總?”迷蒙的雙眼瞪著辛池看了半天,唐黎試探開口。

“昨天才把你護送回來,隔了一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徑直在唐黎對麵坐了下來,辛池隨手拿了個杯子,給自己滿了一杯酒。

“以後叫我辛池,辛總聽著生分。”

“不敢不敢。”唐黎連連擺擺手。

縱使有些醉了,還是牢牢記著辛池的身份。

“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辛池眉梢一挑。

“辛總是我的恩人。”唐黎拿起手中的杯子和辛池碰了碰,“今天這頓我請辛總!”

和辛池碰完杯,唐黎舉著杯子便要往嘴裏送,指尖忽的一空。

她眼睜睜看著手中的杯子從麵前騰空飄走了。

見鬼了?

揉了揉眼睛,她仰頭朝上看去。

背光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挺立在她的身邊。

接著冷沉的聲音響起。

“這杯,我替她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