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苦味傳遞得差不多了,唐黎收回了腦袋。
一臉狡黠地看著陸斯衍:“幫你預防一下。”
陸斯衍狹眸眯了眯,抬手扣上了唐黎的後腦:“剛剛這點,恐怕不太夠。”
唐黎還沒得意多久,腦袋就被一股力道又帶了回去。
男人涼薄的唇瓣覆上她的軟唇,舌頭肆意地席卷她的口腔,似乎在搜刮著最後殘存的苦藥。
因為生病,唐黎的鼻子不通氣,沒一會兒就覺得喘不上氣,但麵前的人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狠心,她咬了他唇瓣一小口。
陸斯衍吃痛,鬆開了她,深邃的眸子裏透出深深沉沉的光:“病了,也還是那隻會咬人的小貓。”
唐黎心虛的用手指揉了揉陸斯衍的唇瓣:“不賴我。”
陸斯衍長臂一環,將她圈進了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伏在耳邊輕輕開口:“沒記錯的話,剛剛是你先招惹我的。”
耳尖被溫熱的氣息吹得一陣癢癢,唐黎決定耍一次無賴:“我不管,我是病號,我最大!”
“嗯,你最大。”陸斯衍應道。
鬆開唐黎,他把枕頭鋪平,拍了拍:“再睡會兒吧,我們六點鍾出發。”
順勢躺下去,唐黎兩隻手朝陸斯衍晃了晃:“老公,你陪我好不好。”
她瞪著一雙黑漉漉的大眼睛,小臉因為生病多了幾分破碎感,惹人憐愛。
“好。”陸斯衍眼尾勾了勾,掀開被子,上了床。
唐黎伸手環上男人勁瘦的腰身,把頭埋進他的懷裏,貪戀地呼吸著他身上專屬的味道。
她是幸運的,能得到這樣一個璀璨如星辰,閃耀如明珠般男人的愛。
她好想自私一次……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一道低沉的聲音將她喚了起來。
迷迷糊糊摸了摸手機,按開屏幕,看著上麵的時間,她眼睛倏地睜大。
已經七點鍾了,她記得陸斯衍說六點鍾出發的。
正要火急火燎地掀被子下床,她被一雙有力的手攔住了。
溫熱的掌覆上她的額頭,然後是“滴”一聲額溫槍的聲音。
“退燒了。”陸斯衍沉沉的聲音響起。
“我們是不是遲到了?”唐黎有些著急的看向他。
“不急,儀式八點鍾開始,來得及。”從床側站起來,陸斯衍拎了一條長款禮服裙放在了沙發上,“衣服幫你備好了。”
睡了一天,唐黎的體力恢複了不少。
她爬下床,拎起了沙發上的禮服,是一件淡黃色的長袖長款禮服,布料是緞麵。
進衣帽間換上禮服,她對著鏡子眨眨眼,這件禮服大概是她這陣子見過的包裹得最嚴實的,從脖子到腳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伸著手拉了半天,後背的拉鏈還是剩了一小截拉不上,她拎著裙擺從衣帽間探了半個頭出去:“老公,幫個忙唄。”
臥室裏,陸斯衍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訂製西裝,領口的左側是一排泛著淡淡黃光的碎鑽。
唐黎眼睛亮了亮,拎著裙擺小碎步到了他的跟前,伸手點了點那排碎鑽:“什麽時候也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了?”
陸斯衍的穿著基本都是黑色,這種亮色的點綴更是基本不會出現。
“婦唱夫隨。”邊說著,陸斯衍的手臂邊環向唐黎的身後。
伴隨著指尖滑過後背撩起的癢意,禮服的拉鏈拉到了最頂端。
手指從脖頸重新滑下,唐黎腰間一緊,被帶入了陸斯衍的懷中:“出發吧,陸太太。”
與陸斯衍緊緊貼在一起,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度,唐黎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慌亂點頭:“好。”
兩人一起下樓,林晟已經等在了院中。
才坐上車,陸斯衍開口:“空調溫度高一點。”
“是。”知道唐黎生病,林晟急急把空調又調高了幾度。
車子啟動,車窗外的點點霓虹透過車窗打在陸斯衍的側臉上,明明暗暗,似真似幻。
唐黎扭頭看著,想把他每一刻的樣子都牢牢看進心底。
“這麽喜歡我的臉?”昏暗的光線裏,陸斯衍沉沉開口。
“嗯。”唐黎毫不遮掩地點頭,“我家老公這張臉,擔得起禍國殃民四個字。”
“嗯,是你家的,不會出去禍國殃民。”陸斯衍抬手攥住了唐黎的小手。
聽著“是你家的”四個字,唐黎喉嚨湧起一陣酸澀。
壓了壓湧動的情緒,她繼續開口,“我們一會兒是不是要分開下車?”
雖然陸綰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但外界是不知道的。
今晚是辛氏集團掌權人的婚禮,海城的各大豪門世家基本都會出席,她和陸斯衍應該最好還是避嫌一下的。
“不用。”陸斯衍攥住唐黎的手緊了緊,“我們到得晚,而且走專屬VIP通道,不會被人看到。”
他深邃的眸子裏湧動起些波瀾,就快了,他從未停止過與陸綰的博弈,他已經摸到了最新的股權信息,應該很快就可以讓唐黎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了。
“好。”唐黎小手指輕輕撓了撓陸斯衍的掌心,應道。
“老公。”默了一會兒,唐黎輕輕開口。
“嗯?”陸斯衍的語氣裏帶著些滿意的愉悅,唐黎最近喊“老公”這個稱呼的頻率越來越高,已經不是有事才喊老公了,他很滿意。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哪天做不成陸氏總裁了,你會去做什麽?”
“嗯?”陸斯衍側頭,一雙狹眸凝著唐黎,似乎要將她的心底看透。
“我是說如果……我就是隨便問問……”唐黎心頭一慌,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多了。
“唐黎。”陸斯衍開口,聲音裏帶上了些淩厲,“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