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笑著上前。
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溫和的問道,“怎麽換衣服了?”
靳宴:“……”
這個女人把他當成靳商那個笨蛋了。
靳宴抿了抿薄薄的唇瓣。
竟然不太想那麽快澄清。
他腦袋上還覆蓋著女人的一隻手,手心是溫暖的。
秦酒直接牽著小家夥下樓。
交代說道,“你自己在客廳裏玩兒,別打壞東西,我去做飯。”
靳宴點點小腦袋。
烏溜溜的黝深眸孔,看著秦酒進去廚房。
他默默地走到沙發上,爬上去。
端端正正的坐著。
小腦袋瓜裏麵閃過一個念頭。
這時候,一個紙團團從樓上扔下來,剛好打在靳宴的腦門上。
靳宴揚起臉。
就看到了氣鼓鼓的靳商。
他撿起紙團團,打開以後,看到了一幅塗鴉。
上麵畫著一扇大門。
大門外麵,是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孩子遠走的背影。
大門裏麵,是另一個小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如果靳宴沒有猜錯的話,靳商表達的意思,應該是秦酒把他帶回了家,靳商在家裏哭。
靳宴想了想。
果斷上樓去了兒童房。
靳商一把抱住靳宴,“嚇死我啦,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還以為你要跟秦酒回家了!”
靳宴卻一本正經的點了一下頭,“對。”
靳商:“……”
拽了拽小耳朵,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靳宴很罕見的說了那麽長的一句話,“我是要出去的,如果你也跟著出去,就會讓秦酒知道你耍她的事情,她會生氣。”
頓了頓。
靳宴又補充,“景叔叔說過,女人是老虎,生氣的女人是會吃人的老虎,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愛撒謊的小寶寶。”
靳商眼淚汪汪,顯然被唬住了,“人家可以解釋的。”
靳宴:“景叔叔還說過,女人是很不講道理的生物。”
靳商:“……”
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夢想的小鹹魚。
蔫巴巴的揉了揉眼睛,“那……那我就把秦酒讓給你一晚上。”
靳宴滿意的嗯了一聲。
轉身出去兒童房,下樓。
留下靳商一個人在地上打滾,“嚶嚶嚶,人家的快樂沒有了。”
……
在餐廳看到靳宴。
靳臨沉微微挑眉。
秦酒端著兩個寶寶的飯菜出來,“大寶,去給小少爺送飯了。”
靳宴淡淡的掃了靳臨沉一下。
挪動著小屁股下去餐椅,聽話的端著餐盤,邁著小短腿上樓。
靳臨沉若有所思的目光追著小不點的背影。
秦酒急忙解釋,“大寶的衣服弄髒了,小少爺讓大寶換上了他的衣服,我一定會洗幹淨,明天帶過來。”
靳臨沉按了按眉心,“明後天周末,你可以不用過來,周一早晨九點半,民政局門口見。”
秦酒應下來,“好。”
晚餐結束後,秦酒在廚房裏收拾東西。
客廳裏,父子倆麵對麵坐著。
靳臨沉挑眉,“你要跟她回家?”
靳宴沒說話。
小耳朵根卻偷偷的紅了,“你要娶她,我幫你考察。”
靳臨沉冷嗤。
靳宴翹起腳,“靳先生,請你以後不要用這種不屑的語氣同我講話,教育學的第一要素的互相尊重。”
靳臨沉:“……”
秦酒從廚房裏出來,恭恭敬敬的走到靳臨沉麵前,“靳先生,都收拾好了,我要下班了。”
靳臨沉默默頷首。
秦酒抱起沙發上的小團子,“和靳叔叔說再見。”
靳宴:“靳叔叔,再見。”
“母子倆”走遠,靳商迫不及待從樓上跑下來。
站在門口。
兩隻小手扒著門板,小腮幫鼓得跟金魚似的,眼巴巴的望著遠方。
靳臨沉轉著輪椅來到靳商身後,“別看了,人都走了。”
靳商蔫巴巴的轉過身,似霜打的茄子。
一把抱住靳臨沉的腿,“爹地,人家的小心髒好痛,好痛……”
早已經看穿兒子把戲的靳臨沉直接問道,“需要幾個冰淇淋?”
驀的——
一隻小手比了個耶,冷不丁的伸到靳臨沉眼下,“怎麽也要兩個吧。”
靳臨沉陰森森著臉冷哼一聲。
拎起小團子,按在自己腿上,“先把離家出走的賬算了再說。”
……
舜華小區
靳宴萬萬沒想到——
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一個女人扒光了衣服,按在**,嚴刑逼供。
一條肉嘟嘟的胳膊擋在胸口,另一隻手慢慢遮住下方。
秦酒雙臂環胸。
似笑非笑。
灼灼燦爛的眸光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說吧,你是哥哥靳宴還是弟弟靳商?”
靳宴麵無表情:“哥哥。”
秦酒嘖了聲,“你倆輪流靠近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
靳宴搖搖頭,“沒有。”
兄弟二人性格截然相反,一個話多的讓秦酒想堵住他的嘴,一個話少的可憐。
盈盈一笑,秦酒問道,“所以隻是為了好玩?”
靳宴抬起頭。
看著秦酒漂亮的眼睛,“我考察一下未來的繼母。”
秦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坐在床邊上,拍了拍對方的小腦袋,“人小鬼大,要去洗澡嗎?”
靳宴為難的皺了皺眉頭。
秦酒已經拎著小家夥到了浴室,放在浴缸裏,開始放水。
半個小時後。
被秦酒翻來覆去搓了個幹淨的靳宴躺在**,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
渾身發熱發紅。
天知地知秦酒知。
隻要秦酒不說,靳商就不會知道,就不會嘲笑他。
帶了靳宴兩天。
秦酒發現,帶靳宴比帶靳商要省心多了。
周一一大早。
秦酒給靳宴戴上安全帽,掃了小電驢,嘟嘟嘟去了民政局。
靳臨沉到的更早。
小電驢停在路邊的非機動車停放區域,秦酒抱著靳宴跑到了靳臨沉麵前,“靳先生,早。”
靳臨沉掃過靳宴,點了下頭,“走吧。”
秦酒嗯嗯點頭。
把靳宴放在靳臨沉的腿上,然後去男人身後推輪椅。
發現秦酒做的如此理所應當。
靳臨沉和兒子對視。
——被發現了?
——嗯。
從民政局出來,秦酒看著自己手裏的紅本本,眼底深處湧上一陣熱潮。
她終究……終究沒有遵守了外婆的遺願,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啊。
“秦小姐?”靳臨沉覺察到她情緒的轉變。
秦酒半蹲下來,伸出手,朝著靳臨沉,“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