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偷偷的看了看靳臨沉。
她原本以為靳臨沉會生氣的。
可是出乎秦酒的預料,靳臨沉麵色未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可能是……
被罵的次數多了,傷害性也就不強了。
靳風眠罵完後,若有所思的盯著秦酒看了兩眼後,兩隻修長筆直的長腿相互交疊著,緩緩上樓去。
秦酒想了想剛才靳風眠的態度。
還是認認真真的和靳臨沉說道,“老公,我隻用十萬塊就好。”
靳臨沉好像沒聽見似的隨口嗯了一聲。
秦酒試探著提議說道,“那…剩餘的九十萬,我再給林淮打過去吧?”
“不必了。”
靳臨沉淡淡的回應,“日後會有用到的地方。”
秦酒哦了一聲。
推著靳臨沉上樓。
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又在走廊裏碰頭了靳風眠。
靳風眠端著一杯咖啡。
高傲的眸光掃過兩個人,狹長的桃花眼被一副金框眼睛遮擋住。
一如既往是秦酒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他這次雖然沉默沒有說話。
但是秦酒從他的不屑的唇角,微黯的目光,隱忍的太陽穴,幾乎都可以看到廢物兩個字的痕跡。
她推著靳臨沉,“大哥,借過。”
靳風眠一動不動。
秦酒在心裏罵了一句狗男人,卻也隻能小心翼翼的推著輪椅擦著靳風眠的西褲過去。
迅速跑去臥室。
靳臨沉好笑的看著秦酒憤憤不平的樣子,“你氣什麽?”
秦酒就像是在學校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家長麵前告狀似的。
委屈的說道,“他那樣說你,還欺負人。”
靳臨沉倒是看得開,“沒本事被欺負,不是天經地義嗎?”
秦酒嘴角動了動。
便又聽到靳臨沉繼續說道,“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軟,我們一家三口……四口都要靠靳風眠養活,我能怎麽辦?”
秦酒:“……”
靳臨沉忽然側目。
目光掠過秦酒精致漂亮的小臉蛋,“要不,你養家啊?”
秦酒重重的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麽表情?看不起人啊?”
靳臨沉笑笑。
秦酒走到靳臨沉正對麵,說道,“我就養給你看啊。”
靳臨沉頗有興趣的問道,“你在國外做過什麽工作?”
秦酒目光有些躲閃。
她側過身一邊隨意的走著,一邊轉著胳膊,“做過很多啊,在福利院照顧過小孩子,在報社做過編輯、記者,在電台做過主持,也入職過公司,但是翻譯的工作做的最長久。”
靳臨沉:“為什麽?因為喜歡嗎?”
秦酒笑著搖頭,“因為可以在家裏工作,我需要在家裏工作。”
成年人的體麵是點到為止。
這個話題,靳臨沉沒有繼續下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了幾句,秦酒和靳臨沉之間似乎近了半步。
她決定得寸進尺一下,“靳先生,你以前的未婚妻,你帶她們來過這裏嗎?”
靳臨沉:“她們都來過,但是都不是和我一起來的。”
秦酒:“嗯?”
靳臨沉今天的脾氣也似乎特別好,不厭其煩的說道,“會有人帶她們來給老爺子老夫人看,隻有他們點頭了,我才可以同這些人相親。”
秦酒恍然大悟。
輕輕的點著頭,也就是說姐姐也是被他們相看過的。
而且能和靳臨沉相親。
就說明也是被老爺子老夫人認同認可的。
那麽這些所謂被“克死”的女孩子們,究竟變成了誰的眼中釘肉中刺呢?
她們本來就是家族裏可有可無的人物,就算是嫁入豪門,她的背後家族勢力也不會浪費一分一毫押在一個不被喜歡的靳臨沉身上。
所以置她們於死地的目的,著實值得人深究。
秦酒懷疑的人有:靳風眠,靳三叔一家人,還有老夫人。
吱吖——
門被從外麵推開。
靳商和靳宴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
靳商撲倒秦酒麵前,緊緊抱住了秦酒的大腿,“媽咪,要下去吃飯啦!”
吃飯……
秦酒勉強的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在靳家吃飯,簡直就是刀尖上跳舞。
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鍾會踩到哪個刀尖……
挨過晚餐。
沒有挨過靳三嬸興致勃勃的叫著靳臨沉一家四口出去院子拍照。
美其名曰的告訴秦酒,“家裏相冊就少你們家的全家福了!”
秦酒告訴自己,笑著活下去。
配合完三嬸拍照,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兩個小寶寶困得眼睛裏都是水汪汪的生理鹽水。
秦酒心疼的揉了揉兩個寶寶的腦袋,趕緊告別了三嬸,推著靳臨沉進去電梯。
靳商和靳宴一人推開一扇門。
秦酒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進門的瞬間,空氣裏有種陌生的氣息。
靳商小奶音喊了一聲,“旺財旺財,請開燈。”
聲控燈沒開。
兩個孩子摸黑爬上床,“旺財旺財請開燈,旺財旺財……”
秦酒皺了皺眉頭,“還是我去按開吧。”
她剛剛離開靳臨沉兩步,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一抹黑影。
一道銀色恍影閃過,直直的衝著靳臨沉而去。
秦酒立即轉身。
“殺人了——”
喊了一聲後,秦酒飛起一腳,卻被黑影握住腳腕,用力一摔,把秦酒摔到地上。
適應了黑暗,瞳孔逐漸變大,秦酒眼睜的看著靳臨沉操縱著輪椅想後退,驀的,退到了櫃門上,無處可退,“帶孩子出去!”
秦酒迅速爬起來,跑過去抱住黑影的胳膊,“宴宴商商,快點出去叫人!”
兩個嚇壞的孩子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靳商哇的一聲哭起來,被靳宴拖著出去。
黑影一腳踹在秦酒的膝蓋上,秦酒踉蹌兩下,手下被迫鬆了一分。
靳臨沉:“秦酒出去。”
黑影趁機掙脫出自己的胳膊,抬起手裏的匕首,狠狠地朝著靳臨沉的心口紮去。
秦酒目光驟然縮了縮,千鈞一發之際,秦酒衝出去,護在了靳臨沉麵前。
匕首正麵插在秦酒的胸口。
黑影手指頓了下,眸子微怔。
旋即鬆開手,扔下匕首就跑,跑到陽台,直接跳了下去。
“秦酒!”
“靳先生……”秦酒虛弱的笑了笑,“我這得算是……工傷……”
話音落下。
秦酒昏迷在靳臨沉懷裏,“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