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水晶吊燈突然亮起來。
靳風遲一隻手抱著一個孩子進來,“二哥,怎麽回事?”
緊接著。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進來。
看到胸口白色衣服都被染成鮮紅色的秦酒,靳風眠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立刻拿出手機打給了靳家的家庭醫生。
靳三嬸麵如菜色,“怎麽在家裏還能發生這種事呢?”
靳風霄看著在靳臨沉懷裏昏迷不醒,麵色蒼白的秦酒,盯著秦酒胸前的傷口久久沒有轉移視線。
靳宴靳商被靳風遲放下來。
兩個寶寶迅速邁著小短腿跑到了靳臨沉身邊。
靳商哽咽著說道,“爹地,我們回家好不好?這裏太可怕了,有人想要殺掉我們嗚嗚嗚……”
這話恰好被遲來的老爺子聽到。
他拄著手杖。
狠狠地敲了敲地麵,“查,風眠,這件事情,徹查!”
他不怒自威。
身上的冷冽氣勢讓人無法直視,“我就不信了,有人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惹出人命官司!”
靳風眠點頭,“是,爺爺。”
很快。
靳家的家庭醫生姍姍來遲。
其他人自覺的退出房間。
靳風遲落在最後,等到大家都出去了,他扭頭看著靳臨沉,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二哥,不然你還是回家吧。”
沒有得到靳臨沉的回應。
靳風遲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走出房間,轉身隨手關了門。
大書房
靳三嬸心裏惴惴的站在老爺子麵前,“爸,您找我什麽事?”
老爺子目光犀利的盯著靳三嬸。
靳三嬸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老爺子按著龍頭手杖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一字一頓的嗬斥說道,“以前你神不知鬼不覺做的那些事兒,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日後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搞小動作,你別怪我不看在老三和風眠麵子上!”
老爺子越說越生氣。
隨手抓起書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直直的朝著靳三嬸扔過去。
剛好砸在靳三嬸的腳背上。
尖銳的棱角砸的靳三嬸冷的哎呀咧嘴,卻不敢發出聲音。
老爺子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靳三嬸心裏咯噔一下。
立刻解釋,“爸,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這事和我沒關係的。”
老爺子輕蔑的冷嗤。
淡淡說道,“公道自在人心,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事實說了算,我隻有一句話,別因為你耽誤了風霄,風霄是個好苗子!”
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
靳三嬸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解釋的事實,鞠躬彎腰,“謝謝爸,我一定會敦促風霄越來越優秀,一定不會辜負爸的重望!”
老爺子心煩意亂,“出去吧。”
靳三嬸哎了一聲,“爸,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
說完。
靳三嬸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跑到了靳風霄房間。
“媽,剛好我也要找你的。”
“風霄!”
靳三嬸笑的合不攏嘴,她上前緊緊的抱住兒子,“媽媽帶給你一個好消息,你爺爺剛才和我透露了,說你是繼承家業的好苗子!”
靳風霄:“……”
靳三嬸用力的拍著兒子肩膀,“兒子,你一定要在爺爺麵前好好表現,一定要讓爺爺越來越喜歡你,我就說嘛,靳風眠能力再卓越,他也不過是個外人而已,靳家怎麽可能落在外人手裏呢?”
靳風霄覺得不可置信,爺爺那麽謹慎的人,怎麽會隨便說出自己關於繼承人的想法?
靳風霄覺得八成是他媽曲解了爺爺的意思。
但是重點不是這個。
靳風霄按著靳三嬸的肩膀,“媽,您跟我說實話,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靳三嬸激動的表情瞬間凝固住。
笑容也僵硬在嘴角,她立刻想到了剛才老爺子的話。
瞬間有種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你怎麽會這樣想?你媽是這種人嗎?你媽能做出這種事嗎?”
靳風霄心裏歎了口氣。
旁敲側擊的說道,“媽,二堂哥已經……沒有能力爭什麽了,他手裏幾個小公司連年虧損都要宣布倒閉了。”
靳三嬸感覺自己就是啞巴吃黃連,“不是,我……你……”
靳風霄繼續說道,“秦酒的家裏人也不會給予兩人什麽幫助,宋叔叔已經說了,將來,整個宋家都是蓁蓁的。”
靳三嬸嘴角抽一動著,“所以呢?”
靳風霄按了按額頭,“讓他們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吧。”
這是按著自己的頭讓自己認了今天晚上的事兒?
靳三嬸氣的摔門就走。
沒想到會遇到靳風眠,看樣子,靳風眠還是特意等她的。
靳三嬸皮笑肉不笑,“風眠,還沒睡啊?”
靳風眠點點頭,“不太敢睡,怕房間裏突然多個人,今天晚上怕是隻有三嬸您能睡的安穩吧?真是羨慕死了。”
靳三嬸:“……”
這……
一個兩個三個,都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她做的?
她張了張嘴巴。
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靳風眠冷哼一聲,“三嬸,好自為之。”
說完,他一隻手插在西褲兜裏,施施然離開靳三嬸的視線。
……
家庭醫生處理完秦酒的傷口,輕輕的鬆了口氣。
和一直緊盯著自己的靳臨沉說道,“二少爺,少奶奶沒什麽大礙了,隻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需要臥床靜養。”
靳臨沉微微頷首。
醫生笑了笑,繼續說道,“傷口隔天換藥就可以,二少爺可以等我過來換,也可以自己給少奶奶換,藥和紗布我都有留下的。”
靳臨沉:“好。”
醫生收拾起自己的醫藥箱,就要離開。
靳商連忙套上自己的小拖鞋,紅著眼眶,說道,“醫生,我送你。”
醫生連連擺擺手,“不用不用,不勞煩小小少爺。”
說著。
醫生便背著醫藥箱出去了。
靳商跑到門口,反鎖了房門,有些疑神疑鬼的趴在門縫上偷偷瞅了瞅。
然後跑到床邊,“爹地,我們還是回家吧,這裏太危險了。”
靳臨沉斂了斂眸,“你們兩個,今晚榻榻米上睡,可以嗎?”
靳宴乖乖的點點頭。
爬上床頭去拿小被子和枕頭。
靳商站在靳臨沉麵前,苦口婆心的勸說,“媽咪都受傷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萬一下一次我和宴宴都被殺……”
靳宴鋪好自己的小被子。
扭頭一看靳商,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爬上床把靳商的小被子和枕頭拿過去鋪好。
再扭頭一看,靳商的小嘴還在叭叭叭的不停說著,“爹地……”
靳宴這次直接過去。
抓著靳商的腰,硬生生的拖去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