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風眠淡淡勾唇。

銀框眼鏡鏡片下,一雙深邃的眸子泛出冷意,“我倒是和醫院沒什麽緣分,不如你先生,這輩子和醫院有著剪不開的緣分。”

秦酒哦了一聲,“是嘛?隻是……心理不健康也得去醫院看的吧?”

靳風眠但笑不語。

隻是盯著夫妻倆的目光充滿了嫌棄。

秦酒一臉同情,“大哥,早發現,早治療,早預防。”

林淮推著靳臨沉。

秦酒跟在側麵,要往酒店門口走去。

誰知道靳風眠擋在正中間,一動不動。

秦酒微微一笑,“大哥,讓一下。”

靳風眠恍若恍然大悟一般,“抱歉,忘記靳臨沉不良於行了。”

說著,他側身。

林淮推著輪椅,同靳風眠擦肩而過。

秦酒走出兩步後,又轉身,“大哥,多吃點核桃吧,補補腦,有助於增強記憶力,延緩衰老。”

靳風眠目光閃爍一下。

點頭。

露出一抹雅痞之笑,斯文敗類一般,“記下了。”

秦酒輕嗤一聲。

轉身就走。

追上了靳臨沉,“靳風眠真不是個東西!”

靳臨沉扯了扯唇。

夫妻倆連同林淮到了酒店入口處,東道主一家站在門口迎賓。

看到靳臨沉,笑的勉強,“靳二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聽說你結婚了,這位就是二少奶奶吧?”

秦酒賠笑著點頭,“對。”

靳臨沉抬起手。

冷不丁的握住秦酒的小手,捏在掌心裏,柔柔軟軟,沒有骨頭似的,手感異常好。

秦酒身子僵硬一瞬後,立刻恢複正常,笑靨如花。

“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進去。”

“好的好的,隨便坐。”

等“一家三口”進去廳堂後。

一年輕男人低聲問道,“爸,靳臨沉老婆是哪家的?”

北城名媛他都有印象。

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

初一相見,驚為天人,臉蛋又美又颯,禁欲係美人兒一個,可那身量,可謂媚骨天成,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則嫌少。

今天的主人公之一的岑鞏義低聲對兒子道,“嗬!北城小門戶宋家的,隨母姓,叫秦酒,想起來了吧?”

岑兆康恍然大悟,“原來就是她啊。”

聽說騷的很。

岑兆康忍不住扭頭追尋著秦酒的身影。

嘖嘖嘖,那小腰,扭起來肯定特別勾人。

靳臨沉覺察到岑兆康的**邪目光,眉頭微蹙,這個不務正業的死紈絝!

今日的宴會,也是岑鞏義借著慈善晚會的名義,將剛剛從國外鍍了一層金回來的岑兆康塞進上流社會。

靳臨沉帶著秦酒去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很快。

靳三嬸便帶著靳風霄和靳風雲到了,在廳堂門口寒暄了一陣後,也找地方去坐下。

宋懷仁和張玫英帶著宋蓁蓁緊隨而至。

宋蓁蓁羞怯的目光,自進來後就忍不住落在靳風霄身上。

等到宋懷仁夫妻倆和岑鞏義夫妻寒暄後,宋蓁蓁被張玫英拉著被迫營業。

“蓁蓁這身禮服真好看,哪位設計師設計的?”

“關鍵是人好看,蓁蓁這張小臉誰能比得上?”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身禮服應該是princess吧?”

“Alex大師的愛徒的成名作?”

“對,那位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大師總共有六個出圈作品,princess是其中之一,不過聽聞這位大師的封筆作被拍賣出了八千八百八十八萬的天價。”

“是麽?”

“封筆作是什麽?”

“就是……”

這位夫人還沒普及,秦酒端著酒杯忽然出現,“哎呀,這不是我的後媽和繼妹麽?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看到秦酒的第一眼。

張玫英昨晚新作的美甲狠狠的刺進了包包皮子裏。

宋蓁蓁的目光落在秦酒的禮服上。

雖然漂亮,卻是她都沒見過的款型,一看就不是高定貨。

她下意識挺了挺胸,隨手抻抻裙擺,“姐姐,爸爸一直想讓你回家吃頓飯的,但是姐姐那麽忙,怎麽約都約不上,今天爸爸也來了,我帶姐姐去找爸爸,他可想你了呢。”

秦酒抿了口香檳酒。

輕嘖一聲,“有股綠茶的味道,不好喝。”

剛剛普及設計師的女人忽然震驚的指著秦酒,“這是不是就是queen?”

秦酒挑眉,“好眼力。”

女人笑,繼續科普,“queen就是剛才所說設計師的封筆之作,它的設計手法比princess更成熟更流暢,也是Alex先生最為滿意的一份作品。”

宋蓁蓁氣的咬牙切齒。

princess是公主。

而queen是女王!

女人搖搖頭,“這位名字沒有留下的設計師是難得一遇的天才,當年我想重金聘用她來我老公設計公司工作,年薪一千萬,她也沒有出麵,我和我老公努力找到了她所有的作品,想要學習,卻無論如何都模仿不了她設計上的小心思,這大概就是勤奮和天賦的區別。”

另外一貴婦推了推她,“別貪心了,你們家的設計公司已經是世界聞名了,該知足了。”

幾人紛紛笑起來。

張玫英和宋蓁蓁也陪著一起笑,假笑母女倆上線。

秦酒轉了一圈。

成功的給宋蓁蓁心裏添了堵,才端著酒杯離開。

望著秦酒離開的背影。

宋蓁蓁眼冒憤怒嫉妒之火,該死的秦酒,她分明就是故意來膈應她的!

張玫英拉了拉宋蓁蓁。

後者立刻斂眸,“媽,我去風霄哥哥那裏和阿姨打個招呼。”

秦酒回到靳臨沉身邊。

同靳臨沉手裏的高腳杯輕輕碰了一下,“幹杯。”

靳臨沉無奈的問道,“高興了?”

秦酒眨眨眼睛。

點頭承認。

大拇指和食指捏出小段距離,“這麽一點點高興。”

廳堂聲音嘈雜。

秦酒靠近靳臨沉,“門口的父子倆是哪家的?”

猝不及防的靠近。

一股樹莓花和土耳其玫瑰精油的味道撲麵而來,怕是某種香水的中調或尾調。

靳臨沉耐心的向秦酒解釋,“老頭岑鞏義,旁邊他兒子岑兆康,高中時候和同學打架鬥毆,致人死亡,莫名其妙逃過了法律製裁,被送到國外鍍金,前不久剛回國。

岑鞏義是北城慈善基金會的總會長,北城所有大型慈善晚會都是他發起組織,你不認識他正常,不過你應該聽說過北城陸家,就不幹不淨的那家,岑鞏義是陸夫人的弟弟。”

秦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