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宋懷仁兩口子臉色齊刷刷變了變。
他瞪了張玫英一眼。
張玫英自覺委屈,此時此刻不能說話。
宋懷仁笑著說道,“酒酒就是喜歡開玩笑,從小時候就這樣!”
秦酒好奇的哦了一聲。
抬眸盯著宋懷仁,昳麗的眸光充滿了咄咄逼人,“我出生就被我媽帶走了,你怎麽知道我小時候什麽樣?亂猜的?胡謅的?瞎蒙的?”
這個話題明顯的對自己想要樹立的人設不利。
宋懷仁趕忙說道,“快點趁熱吃吧,省的涼了不好吃。”
秦酒還沒動作。
靳臨沉已經端出了素粥,“我喂你,我視力比較好。”
秦酒彎唇。
眉眼彎彎的笑著,甜蜜蜜的說道,“謝謝老公。”
宋懷仁自覺坐在旁邊。
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岑兆康太不是個東西了,怎麽說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竟然能做出這種事,可恨!”
說完。
病房裏一派寂靜。
隻有秦酒吞咽的微不足道的聲音。
沒有人接話。
宋懷仁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狠狠的瞪了張玫英一眼。
張玫英啊了一下,連忙說道,“的確不是個東西,活該要遭報應的。”
夫妻倆一唱一和,說的義憤填膺,說的好似真的在為秦酒鳴不平似的。
靳臨沉冷嗤一聲。
忽然開口問道,“宋先生,真是這樣想?”
宋懷仁忙表決心,“自然,酒酒可是我的親閨女,看著酒酒被岑兆康如此折磨,我真是恨不得去殺了他!”
秦酒挑眉。
斜斜的睥睨著宋懷仁,“那你去殺了他。”
宋懷仁:“……”
靳臨沉親昵的拍了拍秦酒的手,“殺了倒也不至於。”
聞言,宋懷仁狠狠的鬆了口氣,“還是臨沉顧大局,酒酒你就是太衝動了,這樣不好,以後你該多向臨沉學學。”
緊接著,靳臨沉下一句話就說,“酒酒,宋先生既然那麽想為你做點什麽,這次和岑家的交涉就讓宋先生去吧。”
啥啥啥?
宋懷仁嚇得胖臉發青,“那個……”
靳臨沂扭頭看了宋懷仁一眼。
微微一哂,“我明白你什麽意思,你放心,這件事我說了算。”
宋懷仁瞠目結舌。
這不是他的原意啊。
岑家,不管怎麽說,都有陸家做後盾,他哪裏敢光明正大得罪岑鞏義?
岑鞏義的小肚雞腸是圈子裏出了名的,他要是被岑鞏義記恨上,日後非要脫一層皮不可。
宋懷仁指定不願意去。
想著和靳臨沉再商量商量。
抬起眸,望向靳臨沉,就看到小兩口湊在一起,一個說一個聽。
一個表情稀缺冷厲,一個燦若夏花秋陽。
兩人之間的氣場似乎剛剛好可以嚴絲合縫的鑲嵌到一起。
旁人無論如何都插入不進去。
過了十幾分鍾之久。
靳臨沉轉過輪椅,麵對著宋懷仁說道,“那就等宋先生的好消息了,相信宋先生不會讓我,酒酒,還有靳家失望,是嗎,宋先生?”
宋懷仁:……
笑的比哭的還要難看,點點頭,“我盡力而為。”
夜色沉沉,月意涼涼。
宋懷仁夫妻被靳臨沉“請”了出去。
宋蓁蓁在外麵等。
看到父母,立刻衝上前來,“爸媽,怎麽那麽快?”
張玫英冷哼一聲。
不悅的說道,“問你爸吧,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去碰岑家,這不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麽?”
宋懷仁跺腳,“你給我閉上嘴吧!叨叨叨,跟烏鴉一樣,不說話你能死啊?”
宋蓁蓁拉了拉宋懷仁的胳膊,“爸,你凶我媽作什麽?”
他正在氣頭上。
誰的話都不進心。
甩開宋蓁蓁的手,一個人貓到車裏。
宋蓁蓁皺眉問道,“媽,你們不是去求和的嗎?”
張玫英淬了一口。
不悅的痛斥,“求什麽和?兩個人一個沒教養,一個沒禮貌,一對兒的有娘生沒娘養,還真是般配,夫唱婦隨的給你爸挖坑,你爸就傻乎乎的跳下去,這下好了,想出去都出不去了,秦酒怎麽就那麽好的運氣!瞎貓碰見死耗子竟然就嫁進了靳家。”
話音未落。
有戴著紅色袖章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大姐您好,隨地吐痰罰款二十。”
張玫英:“……”
她氣的抬腳就走。
工作人員立馬攔住,“大姐,隨地吐痰,罰款二十。”
宋蓁蓁急忙拿出手機。
好聲好氣的道,“抱歉抱歉,我來交罰款,我媽今晚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
宋蓁蓁掃碼付款,心裏也窩著一肚子氣。
本來以為這就完事了。
工作人員還好心的遞給宋蓁蓁一張紙巾,“小姐,請您幫您母親收拾一下。”
宋蓁蓁看著手裏的紙巾,眸孔大地震。
……
病房
秦酒喝光最後一口粥,“吃飽了,好撐。”
雙手摸著肚子。
輕輕的揉來揉去,“讓林淮給你送晚餐?”
靳臨沉手裏勺子還沒放下。
就聽到了秦酒的話,他挑眉看過去,“不是還剩下了那麽多?”
秦酒:……
是剩下了不少。
可是那都是她吃剩下的啊……
秦酒吞了吞口水,艱難的開口,“那是……我剩的。”
靳臨沉倒出保溫桶裏麵剩下的菜,“浪費可恥。”
秦酒微笑,“那是我覺悟差了。”
靳臨沉動作一頓。
黑瞳緊緊盯著秦酒,緩緩道出一句,“能說出這句話顯然表示覺悟還不是太差。”
秦酒噗嗤一笑,笑著轉了頭,目光落在窗外,小方格子裏的萬家燈火中。
靳臨沉默默的看著秦酒。
……
碧空萬裏,雲淡風輕
林淮中午過來送飯的時候,順便送來了一手消息。
和靳臨沉匯報說道,“宋懷仁去了岑家,沒有三分鍾就被岑鞏義帶著家裏保鏢打出來了,打的還挺厲害,腦袋都破了,不過看宋先生的意思應該是不想要聲張,連醫院都沒去就回家了。”
靳臨沉冷哼一聲。
目光淡淡的掃過腿上的灰色毛毯,吩咐林淮,“報警,告岑鞏義的故意傷害罪,岑兆康的綁架罪。”
林淮立刻應聲答應下來,“是。”
等林淮離開。
秦酒好奇的問道,“你昨晚是故意的?猜到宋懷仁會被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