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臨沉點頭。
秦酒嘖嘖兩聲,“原來你的目的是把岑家父子一起送進去啊!”
靳臨沉淺淺一笑。
和對宋懷仁那種喪心病狂的微笑不同,對秦酒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開口說道,“蛀蟲,可不就得一窩端麽?”
秦酒笑而不語。
半晌,衝靳臨沉豎起大拇指,“牛!”
兩人目光對上。
旋即又默契的移開。
秦酒拿出手機開始刷手機,靳臨沉默默的操縱著輪椅到了窗台旁邊,隨手拿起一份報紙,捏在手裏看著。
突然,秦酒手機驀的振動。
嚇她一跳。
拍了拍胸口,才接聽電話,“哪位?”
宋懷仁慌張的聲音透過電波穿來,“秦酒,你怎麽……你怎麽把岑鞏義告了?”
秦酒:“嗯哼?”
宋懷仁連連歎息,“剛剛警察局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錄個口供順便指認一下岑鞏義,可是……可是我本來沒打算追究的,你這樣弄得我還要去和岑鞏義麵對麵對峙,你讓宋家以後怎麽辦嘛!”
秦酒裝傻,“宋家還能怎麽辦?你指認一個傷害你的壞人而已,你怎麽搞得你像是加害者似的?”
宋懷仁被噎了下。
嚴肅的問道,“秦酒,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和我擱這裏裝傻呢?岑家有陸家做後盾,岑鞏義肯定不會出事,他出來以後一定會報複我!”
秦酒裝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你這是不相信我們國家的警察叔叔和法律法規嗎?你為什麽會以為一個做了壞事的人,到了警察局會原封不動的被放出去,你親自嚐試過?”
“你你你別往我頭上扣帽子,秦酒,你快撤銷控訴!”
“不可能!”秦酒斬釘截鐵。
宋懷仁氣得不輕,“秦酒!我被岑鞏義打是我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和靳二少你們兩個人想要告岑兆康,你們盡管去告,別把我扯上。”
“宋懷仁,你慫了啊?”
“你……”
“哦哦哦,不對不對,你這叫從心,不叫慫。”
秦酒噗嗤一笑,“宋先生,可不能夠撤銷控訴,你可是我最最親愛的父親大人,要是眼睜睜的看你被別人欺負,我卻無動於衷,這簡直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宋懷仁抓了一把頭發,“我不用你替我出頭!”
秦酒嘖了聲,“要的要的,你不用考慮我,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不用謝。”
“秦酒!”
宋懷仁咬牙切齒,“你不答應,我去警察局的時候,就說你報假警,岑鞏義根本沒有動手打我,你信不信?!”
秦酒哦了一聲。
痛痛快快的說道,“你去說吧,你前腳去了,我後腳就把我們兩個人的這段對話賣給記者,讓全國人民都看看你宋懷仁到底是怎麽一個又慫又軟,還蔑視國家法律法規的人。
對了,你這還算幫犯罪嫌疑人做假證啊,這是犯法的,你和岑鞏義倆人在裏麵興許還能處個鄰居,也蠻不錯的。
你麵前有兩條寬闊大道可以走,一是站在我們一邊,一起把他們送進監獄,二是站在岑家那邊,讓我一起把你們送進監獄,你可以自由選擇,我賦予你足夠的自由權。”
聽聽!
這說的是人話嗎?
宋懷仁氣的摔了一整套琉璃盞茶杯後,“好,秦酒你有出息!”
秦酒仿佛受寵若驚,“啊呀,多謝父親誇獎。”
宋懷仁冷哼一聲,“我跟你說,我選擇幫你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看在臨沉的份上,你要幫我轉告他,還有,要是岑鞏義好好的出來了,你們夫妻倆必須幫我。”
秦酒敷衍的喔了一聲,“我倆也沒什麽本事,到時候再說吧。”
掛斷電話。
秦酒機械的看向靳臨沉,“他太慫了,不配當我爸。”
靳臨沉看她心情低落。
輕咳一聲。
操縱著輪椅過來,認真說道,“他是他,你是你,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秦酒搖搖頭,“不不不,我其實還是蠻想做他爸爸的。”
教他做人。
靳臨沉:“……”
秦酒繼續瀏覽視頻和照片。
靳臨沉無意間瞥了一眼後,“你在調查你後媽?”
秦酒頭也不抬的點點頭。
靳臨沉繼續追問,“你懷疑,她是害你姐失蹤的真凶?”
聞言。
秦酒緩緩抬起頭。
精致的臉蛋上,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靳臨沉。
竟然讓靳臨沉有些手足無措。
而這通常是他讓旁人經曆的感受。
靳臨沉捏著報紙的手微顫了下,“怎麽?”
秦酒搖頭,“沒什麽,我的確懷疑她,不瞞你說,我覺得她一個人可能沒辦法做到這麽幹淨,所以……”
靳臨沉接下去,“你懷疑她是三嬸的同夥。”
秦酒重重點頭。
手指轉著手機,“其實,我懷疑失蹤的這麽多姑娘,都是家裏人和靳三嬸的裏應外合,我去見了季安冉的姥姥,也調查了季家的情況……”
靳臨沉眸光一頓,“你見到了季安冉的外婆?”
秦酒嗯了一聲,“外婆還送了我一張安然的照片。”
倏地——
靳臨沉手心裏沁出一些汗。
又聽到秦酒說,“不過張玫英和靳三嬸沒有可疑的單獨接觸過,我現在正在尋找兩個人之間的第三者。”
靳臨沉嗯了聲。
和剛才相比,略微有些敷衍。
秦酒同情的看他,“等這件事情解決,我們離婚後,你就不會再頂著克妻的名聲了,到時候一定很多名媛願意嫁給你,你擦亮眼睛找個姑娘,不用太好看,對你和孩子們就可以了,一家四口好好過。”
靳臨沉:“……”
他雖然沒有盡職盡責的母親,但是他印象中這種話一般都是媽媽說給兒子聽吧……
秦酒搖搖頭,“算了,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到時候離婚了再說吧。”
靳臨沉:“哦。”
秦酒目光繼續膠著在手機屏幕上,“對了,你和景齊修關係還不錯?”
靳臨沉微微頷首,“他算是我在這個圈裏唯一的朋友。”
秦酒唏噓的點頭。
有些同情靳臨沉。
但是轉眼一想,自己在北城一個朋友都沒有,便不打算同情靳臨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