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齊修。
景家唯一的小公子,若是放在別家,那是妥妥的太子爺。
可景家不同。
因為景家還有一位長公主,景英賢。
而且景英賢和景齊修隻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弟。
隻因當年景英賢的母親嫁到景家算是下嫁,所以景家待其可謂是畢恭畢敬。
後來景英賢父母離婚,也是在離婚協議裏標明,不論景家以後是否再有喜事,景氏產業一定要是景英賢繼承大統。
景英賢比景齊修大六歲,如今二十九歲,已經是北城商業界的翹楚。
然而景齊修手下,隻有一個小小的娛樂公司,都是一些十八線也算不上,甚至可以說是三十六線外的小藝人。
秦酒瀏覽完景齊修的介紹,隻覺得靳臨沉之所以和景齊修玩在一起,大概是因為兩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同病相憐。
從搜索引擎裏退出來。
秦酒無意間說道,“景齊修長的還挺好看的。”
聞言。
靳臨沉驀的抬眸。
目光沉沉的盯著秦酒,秦酒卻絲毫沒有覺察。
一邊看著張玫英的視頻,一邊說道,“很符合現在小姑娘們的審美標準,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短視頻,很多粉絲量七位數以上的賬號,共同的特點就是顏值高。”
靳臨沉抿了抿唇。
聲音像往常一樣的冷淡。
可若是仔細聽了,卻是能聽到一股不屑,“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秦酒讚同的點頭。
又說道,“景齊修挺有趣的。”
靳臨沉:“……”
一陣輪椅行駛的聲音過後,靳臨沉來到了秦酒跟前。
秦酒這才注意到他。
驚詫的抬起頭,“嗯,怎麽了?”
靳臨天下一本正經,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景齊修,他這個人……處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他有多無趣。”
秦酒:“?”
一個裏裏外外都無趣的人,說另一個看起來很有趣的無趣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秦酒噗嗤一笑,“那我也沒有機會和他處的久啊,畢竟又不是朋友,也不是很熟。”
靳臨沉黢黑的眸孔轉了轉,一言不發的操縱著輪椅來到陽台邊。
護士來給秦酒換藥。
看了看傷口,和兩人說道,“我看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明天早晨八點我們主任查房,到時候可以問問主任是不是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了。”
秦酒哦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
旁邊——
某人低著頭戳手機。
[二哥,嫂子什麽時候出院,我買點東西給送去]
[謝謝,不用了]
[沒事,反正我帶兩個崽子玩,也得送倆孩子回家]
[寄存在禦景灣小區門口便可]
[???]
晚一點,靳三嬸來看靳風霄,順便看了看秦酒。
話裏話外都透露著靳風霄是因為秦酒才受傷的不滿。
秦酒看在她是靳臨沉的三嬸的麵子上沒懟她。
她倒是越發過分。
靳臨沉冷笑一聲,忽然說道,“本來如此輕鬆的一件事在靳風霄和宋懷仁去了以後演變成一場鬥毆,正如你所說靳風霄的確幫了大忙,幫了大倒忙。
再者,我的太太,我自己救不出來嗎?是我央求靳風霄幫忙的嗎?靳風霄對自己女人的姐姐如此上心,還真是隨了三叔呢。”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靳三嬸實在沒想到,靳臨沉會提起這件陳年舊事,一時之間臉上的神色精彩的厲害,“我沒有怪罪秦酒的意思。”
靳臨沉垂眸,斜斜大勾了勾唇角,“你的確沒有直接說出這幾個字,可你字裏行間都透露著這幾個字,三嬸,現在是什麽年代了,影射什麽,手段真的很低級。
就像是打翻咖啡去搭訕,說著對不起的人,在這個時代早就成為看客眼中的小醜,社會在進步,三嬸的手段也要與時俱進。”
靳三嬸:“……”
秦酒連忙唱起了紅臉,“老公,你別說了,三嬸沒有那個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至於不至於,三嬸您別生氣,臨沉因為我受傷一晚上徹夜未眠,腦子糊塗了。”
靳臨沉笑了笑,“你性子單純而已,對於一些人,是不能留情麵的。”
靳三嬸驀的起身,氣衝衝的甩身離開。
砰——
震顫的病**的秦酒都感覺到屁股抖了一下。
等高跟鞋撞擊地板的聲音由囂張變得清淺,最後徹底消失以後。
秦酒吐了吐舌尖,“你至於理她麽……要是她去爺爺麵前說你不尊重長輩……”
靳臨沉打斷了秦酒,“你可以約三嬸出來道歉,還可以去靳家道歉。”
秦酒:“……”
深吸一口氣,豎起大拇指,“妙啊!”
看起來,靳臨沉也迫不及待想要自己趕緊查明真相,拜托克妻的帽子。
秦酒瞬間更有了幹勁。
加油!
她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
靳臨沉臉色古怪的看著秦酒。
總覺得秦酒的這個樣子,好像是……高三時候班裏的某些同學……
開一次班會後,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慷慨激昂,晚上會在自己的眼鏡盒裏寫下“加油,努力到無能為力,奮鬥到感動自己”,然後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秦酒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寫“加油……”的時候。
靳臨沉別開臉。
——
第二天
警察來找秦酒做口供,事情追溯到了慈善晚會晚上。
“你用電棍電暈了岑兆康?”
“對。”
“哪裏買的電棍?”
“網購的。”
“看一下訂單。”
秦酒乖乖拿出手機,調出某寶訂單,給警察同誌出示。
靳臨沉也“無意識”的掃了一眼。
結果就看到同日期的幾個訂單分別是什麽電棍三件套,防狼噴霧,GPD防狼警報器,防狼戰術筆,防狼手環……
隨著警察同誌一起看了看日期。
靳臨沉大概簡單的算了算。
然後發現……
時間剛剛好是自己向秦酒提出領證結婚的當天晚上……
好。
很好。
防範意識很強。
警察又照例詢問了一些關乎細枝末節後,讓秦酒簽字。
又問靳臨沉,“靳先生,岑兆康說,他被你打了……”
靳臨沉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雙腿,“被我打?跪在我輪椅前巋然不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