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蜜本以為出了這些事,蔣季誠那邊總歸要消停幾天。

卻沒想到,她低估了他們的狗急跳牆。

蔣京朝本打算帶著岑蜜回去老宅。

卻沒想到首先接到了高風的電話,之後急匆匆出了門。

每個施工地總是不可避免的出點兒意外,一般來說隻要公關做的好根本不會見報。

但是蔣家這次出了事之後很快就被各大媒體堵在了當場。

說是沒有人落井下石也是不可能的。

岑蜜看著那上麵的配圖冷哼一聲,這分明是岑家玩的把戲。

那是一張在醫院門口拍攝的圖片,蔣京朝的背影模糊不清,其他的就是觀眾和披麻戴孝的受傷者家屬。

他在那一群看熱鬧的人中看到了張熟悉的麵孔,是岑家的人。

沒想到事情被發酵成這樣。

沒想到岑家竟然也會發難,難道他們想直接整垮蔣家?

可是這樣的結果對岑家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好處........除非........

她心裏一驚,莫不是最後的寶其實是壓在她的身上的?

金錢有時候真的不是萬能的,蔣家無論出多少錢那些人就是一口咬定了施工工地是違規的。

岑蜜不知道那人死了沒有,隻知道這些家人哭的太難看了,完全是被岑家控製了。

蔣京朝被堵在醫院進不得退不得,身上已經籠罩了一身得黑氣。

岑蜜大搖大擺地走進醫院看到的就是蔣京朝的疲憊的樣子。

她的心傳來不可避免的刺痛。

在她的眼睛裏他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該是這樣的疲憊的脆弱的樣子。

她走到蔣京朝麵前的時候,男人似乎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岑蜜坐到他身邊:“死了?”

這已經是這兩天內的第二次手術了,活下來的希望也已經是微乎其微。

蔣京朝看她的眼神很凶狠,似乎要說什麽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還在搶救。”

“如果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坐牢?”

蔣京朝手中是一支香煙:“這要看事情鬧到什麽地步了。”

有些話也不必說的那麽明蔣,蔣爺這樣的人恐怕早就看出來了岑家在不計後果的報複他。

岑蜜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了,隻知道她的身上始終流著岑家的血液,蔣京朝怕是連她也不肯放過了。

她猜測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應該是沈心玲跟岑雲安,如果是岑時的話絕對不會做的這麽明顯。

應該是這對母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了。

她冷笑一聲,這個岑雲安倒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子,真是蔣瞎了她指點他的那些話了。

真的以為一口咬住了是蔣家的責任,蔣京朝這個總裁就能進去了?可笑!

其實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坐牢什麽的真是太玄幻了,隻要蔣家還有一口氣在那些蔣家的股東就不會輕易的放棄。

蔣家跟岑家那些人不同,蔣家的人幾乎算得上是家族企業,就算是內部真的不和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也是攘外必先安內。

岑家這個時候怕是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吧!

他們在外麵等了近兩個小時,也就隻說了這麽兩句話,還是兩句場麵上的廢話。

醫生出來的時候岑蜜的腿都麻了。

隨後出來的就是一塊蔣布裹著地屍體,醫生摘下口罩:“節哀。”

這個時候家屬已經瘋了一般的衝他們衝過來,一時之間叫喊聲哭鬧聲亂成一片。

蔣京朝漠然的戴上墨鏡,他應該是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坐在這兒等的目的也隻是做給媒體看的。

他衝著屍體鞠了個躬。

岑蜜站了起來,看著男人在保鏢的維護下破開人群離開。

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岑蜜把手背敷在眼睛上輕笑一聲:“真是狠心。”

沒人看到蔣京朝在最後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帶著絕對的痛苦跟無奈。

早上的時候他收到了一份匿名照片,上麵的是岑蜜跟一個年輕的男人漫步在岑家的花園裏,臉上帶著笑,胳膊挽著胳膊很親密的樣子。

他不想知道照片兒的來源,卻也知道這個照片是真的。

他幾乎沒辦法控製的摔碎了手邊任何可以摔碎的東西,在貴州那一日明明他是看得出來她動了心的。

沒有人知道那是的他有多開心,沒有依靠那些的記憶的他的小姑娘還是愛上了他,他幾乎以為那就是幸福的樣子。

可是回了a市之後,一切好像都不對了。

他一開始就知道岑家拿捏了她的七寸,隻是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威脅會是一個男人,現在看來那個姚沐陽其實也隻是個幌子了。

他知道岑蜜其實沒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幼稚,她從來都是聰慧的,用自己的方法去生存,那種神秘的吸引著他卻也讓他患得患失。

岑蜜站在走廊裏看著一波一波的記者急匆匆的追趕出去,耳邊是一片似真似假的痛哭聲。

她看到有一部分記者已經開始采訪那些家屬了。

她笑了,任命或許是無價的的,但是總會有人能估出價來。

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沒有人知道他們錯過的其實就是蔣家的少奶奶。

既然沒有人注意到她,那麽她就來給自己加場戲吧!

她輕咳一聲緩步走到記者麵前。

正在被采訪的這個家屬應該是死者的母親,那種傷痛根本不是用哭聲能來表達的,這個中年婦女眼睛裏沒有一絲的光彩。

嘴裏錢卻一直在念叨著要他們償命之類的話。

岑蜜眼睛裏是不忍,明明逝者已逝,現在去還要為這些素不相識的人的欲望當作工具。

“阿姨,我是蔣家少奶奶我叫岑蜜........”

那人的眼睛裏一下子迸出了仇恨的光芒,那種光芒饒是岑蜜也不僅後退一步,那是一種剝皮蝕骨的仇恨。

記者的眼睛亮了一下:“您說您是什麽人?”

岑蜜稍稍遠離了那個家屬,輕聲道:“我是蔣家少奶奶........”

小小的走廊幾乎立刻就沸騰了,岑蜜夾在記者和情緒激動的家屬之間寸步難行。

與此同時,在路上的蔣京朝聽到廣播裏傳來的那種熟悉的聲音,血液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臉色鐵青地聽著現場的報道,雙目漸漸的猩紅一片。

“請問您怎麽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岑蜜緩緩地抬起右手,笑道:“這個可不可以?”

有心人都能注意得到這個戒指跟蔣京朝手上的是一對,一陣哢嚓哢嚓地光亮閃過之後,那些記者眼睛看著她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塊兒肥肉。

記者:“請問您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呢?”

岑蜜:“因為我們欠的是一條人命。”

記者:“您這麽說是承認蔣家在施工上存在著重大的問題嗎?”

岑蜜:“我沒有那麽說過,我過來隻是想要撫慰一下家屬。”

記者:“請問您這麽做是蔣家授意的嗎?”

岑蜜的聲音帶著點兒笑意:“.......你們覺得是就是了。”

“請問您........”

“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