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蜜的目的達到了,脫身的時候卻犯了難。

不但前麵有如狼似虎的記者,後麵更是有已經急紅了眼的家屬。

那些人不管不岑的想要衝上來撕了岑蜜。

岑蜜對著鏡頭道:“我還有一層身份我是岑家大小姐——岑蜜。”

媒體其實早就知道岑家大小姐已經完婚,但是萬萬沒想到聯姻的對象會是蔣家。

那些情緒激動的家屬,除了死者的母親情緒似乎一下子冷卻了。

岑蜜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些人,手指摩挲著手上的戒指。

岑蜜其實很快的就擺脫了那些人,畢竟也沒有那個記者敢真的攔住蔣家少奶奶。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一回頭就看到了半倚在車上吸煙的男人,男人的側臉輪廓很深,這麽吸煙的的時候有一種很吸引女人的滄桑感。

她皺了皺眉,怎麽又在吸煙?

那人回過頭來看到了她也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盯著她看,岑蜜回頭看了一眼見沒有記者跟上來微微鬆了口氣。

蔣京朝掐了煙,深深看她一眼鑽進了車子裏。

岑蜜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麽,她輕輕的歎了口氣,那些日子裏建立的那點兒微薄的信任根本經不起任何的風雨。

那點兒荷爾蒙過剩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的情意也不必當著。

她慢慢的走了過去,一言不發的鑽進了車子裏,自岑自的係好了安全帶。

蔣京朝輕輕的瞥她一眼:“臨安水畔。”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再開談,岑蜜緊緊的抿著唇她知道蔣京朝其實在在憋著怒氣。

到家的時候,蔣京朝似乎再也沒有了耐心,甚至根本來不及等司機離開就一把把她扯了出來。

她的頭不可避免的碰到了車頂發出很大的聲響,但是蔣京朝臉色還是不變的生硬的扯著她的胳膊。

岑蜜也是一言不發的看著男人施暴,她狼狽的趴到地上膝蓋立刻就見了血,但是她還是一言不發的站起來沒事人一樣的等著男人下一步動作。

今天在媒體麵前公開身份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隻是當這個結果血淋林的呈現到她的麵前的,她承認自己還是有點兒崩潰的。

任誰似乎都沒辦法那麽心平氣和的接受自己那麽信任的一個人,差點兒就愛上的一個男人會那麽粗暴的無情的對待自己。

說實話她真的可憐自己。

似乎自己生下來的那一天就注定了眾叛親離,母親跟姐姐都因為她的原因被重新囚禁在了岑家這個籠子了。

她摸了摸嘴角,那裏是一抹鮮豔的紅色。

本來被催眠的麻木的心立刻痛的抽搐,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得不承認心裂開的那一瞬間根本是痛不欲生。

岑蜜被扔進臥室的時候,蔣京朝似乎才清醒了點兒他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看著岑蜜滿身的血汙.......

他不想傷害她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成為傷害她的人之一。

他發過誓如果還能在見到她的話他一定會好好的待她,實現自己的多年前的諾言。

十幾年來他一直記得,那日小姑娘扯著他的衣角跟他哭著說,哥哥,帶我走好不好?哥哥.......哥哥.......

他當時也是隻是個少年哪裏有能力帶她走?更何況他一直在那個人傑地靈的蘇州小山村長大自然是沒辦法想象那種高牆大院內的肮髒事。

所以他也一直以為小姑娘回家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安慰她.......他告訴她她的母親一定也是想要回家的.......

直到他回到蔣家才發現這種豪門什麽離譜的事什麽肮髒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那日他在酒吧看到岑蜜的第一眼杯中的酒差點兒就被潑了出去,她變了很多,隻是那雙倔強的眼睛他一定不會認錯。

所以他飲盡了那一杯不知是誰遞過來的酒.......

所以他步步為營.......

他本來可以告訴岑蜜他們的緣分可以追溯到那麽遠,本來他是可以有把握抓住岑蜜的心的。

可是那日她哭著對她說是她害死了母親,是她不該回岑家........

這一句話幾乎將他的心震碎,岑蜜不記得了,可是他記得十幾年前他在那個農家小院裏對她說過什麽.......

或許他不是始作俑者但一定是幫凶......

岑蜜緩慢的站了起來,眼睛裏的疏離讓他發瘋。

她嘲諷的笑:“蔣少爺,你這是家暴。”

蔣京朝的眼神有點兒沒辦法聚焦,他暮的想起小姑娘嬌嗔著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腿還沒好,事情也沒有變成今天這樣。

他喜歡她的倔強,也恨她的倔強,更怕她的倔強。

他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嘶啞:“岑蜜,我允許你公開自己的身份了嗎?”

你這樣說出自己的身份,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你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要傷害你嗎?

岑蜜看著疲憊至極的男人,有點兒不明蔣,不是已經膩了她嗎?擺出這樣的樣子給誰看?

“我不記得我們的協議裏有不公開身份這一條.......”

原來在她的眼裏他們的婚姻從始至終就是一場交易!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