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朝微微皺眉,想說些什麽卻看見岑蜜拿出了一個盒子。

他的心跳的有點兒快。

岑蜜用餘光看著男人的表情,慢慢的打開了盒子,盒子裏是一個男士的手表。

她捏住表盤拿了出來,很自然的伸手抓住蔣京朝的手,動作輕緩的扣了上去。

蔣京朝喉結微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岑蜜突然逼近,以一種親昵的姿態貼在了蔣京朝的身上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蔣京朝無法控製的想要伸手把人扣進懷裏,卻在要碰到岑蜜的背的時候,背懷裏的人以一個很巧妙地姿勢躲了過去。

岑蜜輕笑:“這是給蔣爺的生日禮物,果然很適合蔣爺。”

蔣京朝指尖兒捏住那價值不菲的表,隻覺得心裏苦澀不已。

岑蜜這是想一點兒痕跡都不留?

包括他們的記憶?

岑蜜還在笑:“鄭小姐看看這塊表是不是很配蔣爺?”

鄭敏拘謹的點了點頭。

岑蜜也不是真的要鄭敏表達自己的意見,她隻是在提醒蔣京朝。

果然,蔣京朝猶豫了了好幾次還是沒能開口讓她把那根繩子還給他。

岑蜜順手裝進了口袋兒裏,無比做作的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一覺,晚飯不要叫我了。”

轉過身的岑蜜笑了一下,手指捏了捏手中的繩子,休想帶著我的東西給別的女人獻殷勤。

送鍾送終。

隻不過別人送的是人,她送的是感情。

當那段繩子呈拋物線落入垃圾桶的時候,岑蜜還是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片刻之後,一隻手在垃圾桶底部拿起了那根繩子,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留下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鄭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眼中神色不明,隻不過此刻褪去了那種朦朧的無害,開始暴露**裸的恨。

片刻之後她撥了個電話,開口的聲音嘶啞難聽與她甜美的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我已經住了蔣家,你們要動手就快點兒。”

那邊兒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寶貝兒,你還是不說話時候比較好。”

鄭敏臉色陰沉:“這是誰害的?”

那邊兒立刻賠笑:“這話可不能這麽說,要不是我你能接近蔣家那小子嗎?別給臉不要臉。”

鄭敏臉色更難看了,冷笑一聲:“你是為了我?”

電話那邊兒的人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要不是我你能爬上他的床?不過........”

那邊兒傳來猥瑣的笑聲:“我倒是有點兒迫不及待地想要玩玩蔣家大少爺玩過的女人了。”

鄭敏忍無可忍的掐了電話,舉起手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還沒忘記自己的處境。

她深深的換了好幾口氣才把心中的憤怒壓了下來,眸子裏滿是陰狠。鄭敏已經住進蔣家好幾天了,一般來說岑蜜總是能躲就躲的,她還沒心大到看到別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她總會是忍不住想要掐死那個人。

好在鄭敏也沒有主動招惹她的意思。

隻不過再怎麽躲著同處於一個屋簷下的人還是免不了要有交集的。

門被敲響的時候岑蜜正在跟岑雲安通電話,他想要岑蜜趕緊動手,他可不想真的等到蔣家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岑蜜掐斷了電話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臉局促的鄭敏。

“鄭小姐找我有事?”

鄭敏手裏捏著手機,唇瓣緊抿似乎有點兒難以開口的樣子。

岑蜜雙手抱臂看著她沒有一點兒好奇的樣子。

終於還是鄭敏先把手機遞了過去,上麵是新聞頭條,大意就是蔣家這些年壞事做盡如今牆倒眾人推,那些曾經遭受過蔣家壓迫的人自發組織起來聯名上告,是必要把蔣家告倒。

岑蜜臉上的表情沒什麽太大的變化,挑著眉無聲的看著鄭敏。

蔣家再怎麽獨大也不至於得罪那麽多人,蔣京朝這些年來再怎麽囂張也不至於不明蔣和氣生財的道理,得罪那麽多人怎麽可能是蔣京朝的作風?

不過是又一個奪人眼球的噱頭罷了。

她這個正牌蔣家少奶奶看到這件事淡定的還不如一個情人好像也是說不過去。

她努力的做出一副悲傷的樣子:“怎麽會這樣?”

鄭敏的焦急倒是不像是假的,皺著眉看向岑蜜。

岑蜜無語了片刻:“你好像很擔心。”

鄭敏用麵部表情問她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岑蜜嘴角露出一點兒笑:“其實我不怎麽著急啊,你想將來這個位置可能也就易主了,我這麽難過做什麽?倒是鄭小姐擔心的有道理啊。”

她細細的觀察著鄭敏的表情,果然話音剛落鄭敏的臉上就出現了紅暈,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手指絞著衣角手足無措的搖頭。

“怕什麽,這不是蔣京朝承諾過你的?”

在看到那人迷茫的臉色時,岑蜜輕輕搖頭就像是不讚同樣子:“他啊總是這個樣子,總是讓人等著,錯過了妹妹這麽好的女孩子可怎麽辦啊?”

鄭敏突然在她麵前跪了下來,岑蜜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了,聲音卻仍舊是無波無瀾:“你這是做什麽?蔣爺看到的話我可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話是這麽說的,岑蜜卻絲毫沒有把人扶起來的打算,就任由鄭敏跪在她的麵前。

好半天之後岑蜜才恍然大悟般把人拉了起來:“瞧我一時走了神,真是太失禮了。”

鄭敏搖搖頭溫良恭順的站了起來,腿部在微微打顫,指甲慢慢的扣進了掌心。

岑蜜突然抬手扶上鄭敏的鬢角,在看到那人毫不掩飾的顫抖時輕笑一聲:“妹妹可要好好照岑蔣爺啊。”

鄭敏側麵臉上的細小蔣痕一閃而過,她說不出話來隻是輕輕的點了頭。

岑蜜轉身下了樓,指尖還有那女人臉上的溫度,她輕輕地笑,蔣爺啊蔣爺你早晚死在女人手上。

突然想到了什麽岑蜜回頭對愣在原地的鄭敏道:“鄭小姐,你可以問問蔣爺今天晚上是不是回來吃飯。”

但是她沒有去看鄭敏的反應因為她知道她一定會給蔣京朝打電話的。

她也知道蔣京朝一定會回來的,不是為了鄭敏是為了她。

蔣京朝對她還有感情這一點她很清楚,她對蔣京朝也有感情這一點她也不想否認,隻是他們終究還是會走到一個死胡同。

既然如此倒不如好聚好散。

蔣京朝看著那寥寥數語很想把電話直接打過去。

上麵是鄭敏的短信,她說少奶奶問您是不是回來吃飯,她會親自下廚。

男人指尖慢慢的摩挲著手機背麵,臉上是少見的猶豫。

傅晴進來的時候被這樣狀態的老板嚇了一跳,進來之後才發現忘記了敲門,於是又走出去敲了門。

“我說老板這幾天我們公關部要忙死了,您還能消停點兒嗎?”

蔣京朝緩慢的抬頭看她:“這本來就是你們的分內之事。”

傅晴很想把手上的東西狠狠的砸過去,這些事情都是他們老板找的好不好?

蔣京朝的手指慢慢的敲打在桌子上,突然站起來:“我先走了,這件事情你不用在這裏叫苦,事情結束之後我給你兩個月的假。”

傅晴:“.......”

雖然說這這件事情是您的計劃之一,可是您能不能裝的對蔣家上心一點兒?

蔣京朝一路上把車開得飛快,腦子裏都是一團一團的亂麻。

小姑娘從來都是個隻會吃飯不會做飯的主,這下子突然要親自下廚這是紅鴻門宴?還是散夥飯?

岑蜜紮著圍裙,手裏拿著鍋鏟,嘴裏叼著一個麵包在努力的翻炒。

一回頭就看見蔣京朝站在門口緊緊地盯著她看,岑蜜手裏的鏟子差點兒就脫手而出。

廚娘見到了蔣京朝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少爺。

蔣京朝點點頭,皺著眉走過去:“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