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一直和蘇淮安不對付,更何況這次馬家在蘇淮安手上吃了大虧,要不是他,馬偉就不可能進監獄,馬家也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蘇淮安和顧墨惜的錯。
這真是……出了事情不著急解決,反而是將心裏的怨氣和怒氣撒出來,這種做法的確很符合馬家的做派。
“文昌,你不要忘了,你爸可是他們親手送進去的,你必須得給你爸報仇,也必須給我們馬家爭著一口氣。”
“就是,文昌,你是你爸的親兒子,身體裏麵留著的是你爸的血,你不能不孝。”
“再想想你媽媽,文昌,她是我們馬家的夫人,你得為她著想。”
一句句看似提醒實則敲打和質問的話,在馬文昌看來可笑至極,馬偉被蘇淮安他們送進去難道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嗎?更何況馬偉被送進去,他開心都來不及。如果可能,他甚至都不想成為馬偉的兒子,血緣?親情?和他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至於馬母?難道不是這個家裏的人早就讓她失望了麽?馬偉這些年的尋花問柳,讓他媽媽失望到死心。
都是利益!
馬文昌心裏有些嘲諷,但是臉色還是之前的表情,嘴角略帶點弧度,看著在笑,但是笑意沒有直達眼底。
“各位叔叔伯伯稍安勿躁,我自然會對付蘇淮安,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時間。”馬文昌說的有理有據,“你們也知道馬家現在有些不穩定,所以我們如果貿然和蘇家動手,或許討不到便宜,這是原因一,至於原因二,各位叔叔伯伯覺得是一開始就魚死網破好一些,還是等他們以為自己即將成功時,從上麵摔下來的時候慘。”
馬文昌說出來的話,前者是他們現在不得不考慮的問題,至於後者,完全是摸著了這些人的心態說的,看著仇人從高處摔下,任憑誰都會覺得開心。
“是嗎?文昌,你真的是這樣想的?”有人半信半疑,之前馬文昌還和蘇淮安他們有過牽扯。
再加上年紀小,還是在他們爭奪最激烈的時候突然出現掌握了馬家,他們當然不信任他。
“當然是真的,我爸再怎麽樣也是我爸,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蘇淮安將他送進去,絕對要付出代價,叔叔伯伯,你們就別操心這些事情了,我已經有了計劃,隻等著魚兒上鉤了。”
馬文昌說的很自信,看著他運籌帷幄的樣子,盡管將信將疑,但是挑不出來馬文昌的問題。
“我希望你能記得你說的話。”說話的人明顯起著領頭作用,他離開了之後,其他人也跟著離開了馬家。
送走了這些叔叔伯伯之後,馬文昌這才送了一口氣,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馬文昌想如果可能,他也不想回到這裏,之前那麽迫切的想要逃離,現在卻又回到了這裏,麵對那麽一群……貪得無厭的人。
馬文昌覺得有些心累,他現在想要迫切的見到章橫梓,隻有看到她才會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現在不行。
“家主,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說話的人是馬文昌的心腹,對於馬文昌十分忠心。
馬文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怎麽可能去對付蘇淮安和顧墨惜?章橫梓是他們救的不說,受傷住院的事情也是蘇淮安告訴他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那麽快的知道。
說起馬家和蘇淮安的恩怨,馬文昌將這些都定義為是那些人的“貪得無厭”。雲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那麽多的家族,拔尖的卻沒有幾個,誰都想做領頭羊,年輕的蘇淮安讓其他的人產生了忌憚,所以便容不下他了。
馬文昌現在還沒有徹底的掌握馬家,但是他又不想聽其他人的話對付蘇淮安他們,隻能奉行拖字訣。
“讓你們盯著家主,有沒有得到什麽消息?”說話的人目光陰沉,看著就是一副不好相與的模樣。
馬文昌現在才多大,他吃過的鹽比他走過的路都多,這一連半個月都沒有聽到馬文昌要動手的消息,他怎麽可能不懷疑,於是就讓人盯著馬文昌,現在他是家主沒錯,但是他埋進馬家的眼線還在,而且,不服馬文昌的人很多,誰背地裏沒有一點小動作?
“三爺,家主這半個月每天都會去醫院,至於對付蘇淮安的事情,我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啪!”精致的陶瓷茶杯便被摔碎了。
被稱作三爺的人怒極反笑,他就知道這個小崽子不會乖乖聽話,果然……
“將這件事情,透露給我那幾個兄弟。”三爺吩咐了一聲,然後眯著眼睛看向虛空,然後就等著看好戲了。
一連半個月,馬文昌都回來醫院照顧章橫梓,盡管一開始橫眉冷對,但是馬文昌絲毫不介意,依舊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章橫梓很無奈。
“喲,馬先生來了,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情,喊我一聲就成。”萍姐看到馬文昌又來了,當下笑容裏就多了幾分打趣。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萍姐一直覺得馬文昌和章橫梓很相配,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章橫梓對待他的態度很奇怪,萍姐明白自己隻是特護,也不多問,不過會識趣的給他們兩個人留個空間。
“今天感覺怎麽樣?”馬文昌右手拿著一捧玫瑰花,左手提著早餐,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早上來,到了深夜才離開,“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灌湯包。”
這半個月裏,章橫梓的病房裏充斥的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玫瑰花的香味。
“好一點了。”章橫梓麵對這樣的馬文昌根本無法說出冷硬的話,更何況,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她有些貪戀這種感覺。
“熙熙呢?”馬文昌每天早上來,總會看到熙熙,今天沒有聽到熙熙清脆的聲音反倒有些不習慣。
“她去複檢了。”
就在兩個人在溫馨的氛圍裏準備吃早餐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不好的人和事打擾。
“文昌,你這是什麽意思?”馬文昌的叔叔伯伯突然間出現在了這裏,聽到病房門嘭的一聲撞到牆上,馬文昌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