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太混賬了,說好了比鬥,怎麽改成混戰!”他一步躍下想扣住鐵巴,亡羊見姬商想要扣住他的代表人,便攔住了姬商,而蕭絕跳下去想將眾人定住,但就在這時,這三人周身忽然燃起了熊熊青銅火焰,與此同時響起一聲大喝。

“涅槃之火!”

“大地母火!”

“這小子是火禪!”

他們各自打出絕招想撲滅這火,在平時堪稱舉手之勞,但是呂牧用了姬商的“觀照陣”通過禪火改良,自創成困人的密法,三位老者一時間給困住了,也加上三人怕被禪火灼傷,所以行動上便慢了一拍。

這一拍足夠了,“續命”發出一陣古樸的光,座下浮現了一層陣紋,司馬手軟和貪泉帶著各自的人撞上了續命碑,在一陣衝天的青光之後消失不見。

“各位老老前輩,小子無意冒犯,實乃迫不得已,再會吧。”呂牧衝進陣紋消失不見。

“混賬,混賬,混賬,混賬……”姬商氣得跺腳。

“哼,找死!”

亡羊冷笑道:“看你們逃到哪裏?”

呂牧出現在一片鋪滿黑雲的空間裏,前麵的貪泉還在不遠的地方,呂牧鬆了一口氣,心道這次總算是跑出來了,正要大笑,便聽到一聲談話聲。

“混賬,混賬,混賬,混賬……”

“哼,找死!”

“看你們逃向哪裏?”

聲音恍然天際,卻近在耳旁,呂牧心裏一沉,拚命往前逃,但見一隻大手從虛空探來,呂牧心口大震回首以刀狂砍,聖蓮刀“嗡嗡”作響,呂牧差點被抓碎了,渾身血肉似乎要被摧散架了一樣。

“這是多麽強大的人!”前麵奔跑的人發出驚呼。

呂牧運轉【大涅槃經】瘋狂修複身體,身後那大手窮追不舍,竟然一直追了數十裏。

“轟!”手掌差點蓋住呂牧,但跑得慢的飛天王身後兩個禪武者立刻被摧成了肉餅,血肉都還在,但骨頭已經化作了骨粉。

吾將拉弓搭箭,箭破長空直射那大手,不射還好,這一射下去,大手變成了遮天之大一把蓋了下來。

“轟!”眾人被一股氣浪掀飛,原來是貪泉將眾人擊飛,自己和吾將合力抵擋這大手,玄氣滔天湧出,兩人被淹沒在大手裏。

一聲響徹世界的聲音響起,那大手終於消失不見,吾將和貪泉的身影便露出了出來,但兩人隻剩兩道魂體,肉體已經湮滅,兩人魂體暗淡,那拚命一擊終於擊退了大手。此刻,高寵突然拿出那把古劍,道:”此時殺這兩人這是時候,除去兩個大患,我們便沒有性命之憂了。”

對方的人一陣悲哀,他們已經沒有人能擋得住呂牧這邊的攻擊了,但呂牧立刻按住了他:“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我們幫他們逃出那三人的手心,他們幫我們擊滅追擊,你還想殺人,你瘋了?”

高寵道:“咱們差點死在他們手上,你現在發善心,他們說不定不領情。”

呂牧怒道:“你不相信我了?”

高寵

低頭,他第一次低頭,因為呂牧的確太值得信任,不是呂牧他們焉有命在?高寵歎了口氣:“可惜啊,小先生,等他們恢複過來,我們就被動了。”

呂牧道:“你再信任我一次,況且,咱們來到這血泊,屍皇領域,力量太弱小,他們為了保命也要跟我們合作,不會動手的。”

呂牧雖然這麽說,但其他的人心中還是向著高寵的,司馬手軟也歎了口氣:“你這是放虎歸山啊。”

正爭論者,貪泉和吾將已經緩緩走來,兩人的魂體已經黯淡到看不清麵貌了,但聲音依然還是真實的。

貪泉道:“你們想殺就殺吧,何必爭執,沒錯,現在不殺我,說不定我恢複過來便會一個個的將你們除去。”

吾將道:“說實話,你找到出路救了我們,我們應當感激,殺了我們也不過是收取你給我的恩,我們不想欠你什麽,要殺就殺吧,否則我們說不定會動手。”

“嗬嗬。”呂牧忽然笑了,他緩緩搓著鼻子,道:“我相信你們不會。怎麽樣?能不能考慮合作?”

貪泉道:“怎麽合作?”

呂牧道:“我們先幫你們找到修煉肉體之法的佛藏,之後,你們幫我們擋住屍皇,隻需一炷香,我就能煉了他。”

貪泉沒有表示要合作的意思,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呂牧,忽然一笑,這是他第一次笑,簡直比打敗那三個老者都讓人覺得稀奇,呂牧也驚訝於這一笑,因為這一笑正是對著他。

“我第一次看錯人。”貪泉道:“我看錯了你。”

“現在看對了也不晚了。”

“嗯,那走吧。”貪泉走在了前麵,魂體在暗紅的天幕下不僅不顯得不起眼,反而比這一群大活人更顯得顯眼。

殘破的道場中,三位老者靜靜佇立,蕭絕搖了搖頭:“我隻能打到這麽遠的地方,看來對他們沒有造成什麽傷害。”

姬商靜靜站立,忽然笑了:“這小子實在太有趣了,咱們竟然不知道這石碑能通往血泊,他竟然知道,他找不到這裏便讓我們帶路,還從我們這學了禪武技,咱們真是賠大了。”

蕭絕道:“這小娃娃全身都是心眼,從開始就討好你做個護身符,你倒好,明知道他是擺你一道,你還這麽護著他。”

姬商笑道:“我就是喜歡這小子,敢於裝孫子,是塊做大事的料,要是換做你蕭兄,被這麽捉住會低聲下去一陣拍馬屁討人歡心,保住自己的命嗎?哎,他就能。而且這小子身上的力量不可小覷,從他那發出的金匕來看,已經貼合大乘禪悟的軌跡,隻要不是半路夭折,遲早一天會把咱們打得爬不起來。”

蕭絕冷道:“那就早點殺了他,我剛才差點要了他的命,他一定報仇。”

姬商道:“還用得著你殺?那裏麵的老鬼和老鳥還不把他們全撕成肉絲吞了,瘋聖鎮了他們這麽多年,他一定很透了所有人,那些闖進去的人還活得成?

歎了一口氣,他繼續道:“可惜這麽好的一個苗子,要夭折了,可惜可惜呀,要是不耍心眼在

這跟我修煉,百年後出去便能叱吒風雲。”

他們倆談論著,一旁的亡羊卻始終沒有說話,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那塊字跡淡去的石碑。

蕭絕道:“亡羊,你看什麽?”

亡羊漠然轉過身,皺眉道:“剛才有多少人走了進去?”

蕭絕想了想:“一臉麵無表情的家夥那一撥有九個人,小娃娃那一撥有十一個人,總共二十個人。”

亡羊搖了搖頭:“應該是二十五個。”

蕭絕道:“不可能,怎麽可能多出五個。”

姬商道:“亡羊,你的意思,有五個人我們沒有注意?”

亡羊道:“不是我們沒有注意,是無從注意,這五個人的氣息隻在他們進入陣紋的那一刻才閃了一下,而且很難琢磨,所以我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五個,也許更多,但絕對有另外的人。”

“什麽人能從我們的眼中混過去?如果有這個本事,根本不需要混進去。”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亡羊歎了口氣:“我想去外麵走走,咱們在這裏數千年,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年,等幾天咱們收拾收拾,便出去走走。”

姬商笑道:“好,到外麵享受享受生活,唉,我們修煉是為了什麽?我真的是不知道了,死也死不了,什麽欲望也沒有,活著還真是一件及其痛苦的事啊。”

這裏沒有沙,真的沒有,一粒也沒有。

見慣了沙子的呂牧等人反而很奇怪,也就更加的好奇,於是更為緊張。

前麵有一座橋,這裏沒有河水,卻有橋,真巧了,橋頭上也有一塊碑,碑由神獸贔屭馱著,上刻碑文,但不是橋的名字,也不是橋的來曆,也沒有對誰歌功頌德,但碑的背麵卻刻了十三個字。

生不過,死不過,不是聖人不得過。

“去你奶奶的,哪來這麽多的大聖過你的橋,老子偏要過一過。”牛憤大搖大擺的走過,突然橋塌了下去,牛憤大喊一聲連連縱起三次,一縱一聲吼,先是急吼,然後大吼,最後爆吼,吼聲一過,憑空抓著空氣立在了深淵之上。

“哈哈,哈哈哈!”牛憤頓生豪氣:“差點掉下去。”

呂牧鬆了一口氣,罵道:“你能不能別這麽魯莽,這不是鬧著玩的。”

“既然走不過去,便飛過去了。”司馬手軟一抖袖子飛馳而去,剛過橋頭忽然身體一沉,呂牧暗道不好,便見司馬手軟像是被什麽東西在天上生生給壓了下去,他也發出三聲大吼,身上玄氣撐住自己的身體不被壓爆,但卻認輸的落了下去,兩隻腳踩住牛憤的肩膀。

“老大哥,你別鬧了好嗎?我已經撐不住了。”

——橋還是橋,但走上去就是深淵。

“嗖!”

一道身影疾飛而去,雙手一伸化作十幾米長,一手拎著一個人歪歪斜斜走到了對岸,正是剛剛接好了雙臂的水無形,他有一雙金臂膀,雙臂有大聖的金身氣息,勉強過去了。

“這兩人真是不讓人省心。”呂牧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