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你為了什麽?你想毀了我?”
公子論忽然笑道:“我記得夜叉皇的位子本來就是你的,先皇明明沒有子嗣,論資排輩小者為皇,大王年紀最小,理應為皇,但你運氣不太好,小時候跟先皇有些矛盾,他忽然變了一個私生子出來,而且這個私生子完全繼承了先皇的性格和風範。”
飛天王冷道:“而且三大國師和幾位長老盯著我,我不得已隻好遠走,直到最近幾年才回來的。”
公子論道:“但你並沒有放棄,你在邊關與金鵬對峙的期間,收服了邊關的人心,那裏的大軍主帥對你服從,夜叉國第一高手願意為你效死,你本質上和皇者沒有多大差距。”
飛天王道:“謝謝,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飛天王怒喝一聲:“來人!”
話音剛落,隻呂牧急忙睜大了眼睛,隻見數十衛衝進了那寢室裏,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呂牧緊著心思快速的思考,公子論竟然沒有打動飛天王,竟然還被殺了?
呂牧如驚弓之鳥,忽然覺得整個屋頂的瓦都是冰雕成的,冰冷又無所借力。
“不對——”呂牧渾身忽然繃緊,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剛才那聲慘叫並非是公子論說客失敗被殺的慘叫,那慘叫放佛就在眼前,在耳邊,在心裏。
“假的!”呂牧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那屋子裏除了歌舞者隻有公子論和飛天王兩人,應該沒有其他人,憑著飛天王狠毒的心思,殺人的時候他決不允許慘叫聲傳出來,所以這聲慘叫應該是故意叫出來的,他繼續盯著門口,不久,他的心再次沉入穀底——公子論竟然被抬出來扔到了地上。
“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王忠心耿耿,你不該說這麽大逆的話!”
“飛天王廢你一條腿以示警告,飲酒作樂他表示歡迎,若是再說其他的事情,休怪我們不客氣了,請吧。”
“你們——”公子們的臉上慘白,右腿在劇烈的顫抖,一個不穩又摔倒在地,他冷喝道:“大王您果真沒有那種心思?”
裏麵的聲音怒道:“我所做的無一不是為了夜叉皇和我偉大的國家,若你再如此,咱們連朋友都不要做了!”
“哼,為了一句話我還不想失去您這樣的朋友,既然你無意,我也不必再說,但關於呂牧的下落咱們還得商量一下,怎麽找到他!”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走吧。”
“大王。”
“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呂牧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隻狼狽為奸的兩人怎麽突然說翻臉就翻臉,而且飛天王這等陰險小人忽然搖身一變,大義凜然,忠心耿耿,甘做綠葉,可惜的是夜叉皇不在這裏,要不然非要大大地褒獎一下這位皇叔。
夜叉皇若在?
呂牧眼珠一轉,差點失聲笑了出來,是了,今天的事情絕對讓夜叉皇對飛天王的印象不太好了,他絕不允許有人比他更受到國人愛戴,
所以以防飛天王另有打算,一定會拍探子來看看,而飛天王大義凜然一番,為了自己的衷心不惜廢了飛歌國的皇子,那探子看到這裏一定滿心歡喜的回去報信了,而被趕走的公子論一定還要回來。
“果然唱的一手好戲!早知道把楚歌那小子也叫來看戲了。”呂牧在心裏冷哼一聲,伏在屋頂繼續看著,四周雖然沒有任何聲響,但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夜叉皇派沒派人來,公子論這一招都是非常高明的。
接下來,果然被趕走的公子論很快又悄悄走了回來。
“公子何必這麽小心翼翼,這裏布下了埋伏,誰能無聲無息的接近?”
公子論緩緩道:“非常時期,不得不如此,說不定呂牧就在外麵呢?”
飛天王吸了一口冷氣:“真的?”
——呂牧倒吸一口冷氣,難道被發現了?
公子論笑道:“現在這個時候,任何意外都會發生,我們小心點總沒錯的,呂牧現在躲都來不及,隻要一露麵他就活不成了。現在他怎麽還敢到處跑?”
飛天王點了點頭:“這小子的確不好對付,要不是咱們人手不夠,非要把那山脈整個搜索一遍不可,啊,剛才的事委屈公子了。”
“無妨。”公子論搖了搖頭,嚴肅道:“大王如果要上位,此時必須忍著,現在民心還不曾歸附,暫時還不宜讓夜叉皇懷疑。”
飛天王道:“這個本王自然知道,我會盡快去收收民心,搖虜這小子隻是一味霸道,民眾表麵服從,內心甚忌之,不要多久,他就會盡失民心。”
公子論道:“這當然要我做點手腳。”
飛天王笑道:“計將安出?”
公子論道:“一個國師死了就已經如此轟動,凶手被唾棄怒罵,呂牧因此被我們狠狠壓了一頭。倘若再死兩個國師,而凶手是咱們的夜叉皇呢?”
飛天王拍案道:“好辦法!”
“好辦法!”屋頂上的呂牧在心裏與飛天王同時說出這三個字。
“嗯,想搞死這兩個國師不難,隻需略施小計讓搖虜猜忌他們,到時候搖虜處死這兩個家夥,咱們再給這兩個冤死鬼平反,指出夜叉皇錯殺國師。到時候由本王出麵去勸說搖虜認錯,他必不會認錯,到時候民心盡失,而好人全讓我自己做了。”
“是嗎?”呂牧偷笑著:“那壞人就讓我來做吧。”
說完他緩緩坐再屋頂上,玄氣奔走,金光被斂起,百道鍾影忽然落下,整個別院轟聲連連,近百位九兵衛慌張四顧,大喝:“保護大王。”
呂牧的目的本來就不在於他們,而是現在正在從各處騰躍上天的高手,這裏埋伏了很多高手,呂牧投石問路,果然將他們的位置探測了出來,然後他悄然滑下房屋定準了最近的一個人。這個人穿著夜行衣,頭巾卻是飛天王的家族標記,修為在開光接近高級的修為,看來是從某個家族抽出來的高手,但這人運氣實在不好。
“哼——”
此人悶哼一聲倒地,胸前被呂牧的佛手匕狠狠地插了進去,呂牧很快剝光他的衣服換上,右手一點,這人的身體就被禪火燒光,然後呂牧看了看自己的左邊,那被血染紅的地方有一個被匕首插過的痕跡,然後呂牧嘴角一撇,黑暗中他衝向了其餘人。
“啊!”呂牧裝作慘叫一聲,衝向最近地兩個人,大喝道:“是呂牧,他來了!”
“佛手匕!”兩人人驚道:“果然是他,兄台你真是命大,中一匕竟然沒死。”
“還好我反應及時。”呂牧歎道:“他衝了過來!”
“在哪?”
“在這。”呂牧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禪火將兩人立刻燒的慘叫一聲,呂牧拔出聖蓮刀猛力斫下,一人一刀結果了性命。
妙計若果好用,多用幾次也沒什麽關係,但這可苦了飛天王圈外埋伏的高手,呂牧用“自己人”這三個字,足足殺了十人有餘,終於激怒了圈內飛天王的禁衛。
九兵衛論個人實力也不過是開光中高級,帶頭的才是高級水平,但可怕的是他們每個兵衛組之中都有一把大法器,合力祭起來便能抵擋一位涅槃高手的必殺一擊。
“懶得陪你們玩,小衲還要幫你們主人除掉兩位國師,恕不奉陪了。”
“唰!”
刀光一過,血光跟著在夜色下摘開一朵紅蓮,呂牧轉身,背後一個人緩緩倒下,隻見周圍十幾人騰挪而來,法器發出憤怒的幽色,四麵漸漸圍了上來,但他們無法鎖定呂牧的位置。
幾個呼吸之後,呂牧順著剛才來的軌跡,忽然發現上空一座蓮台緩緩漂浮,呂牧心裏一沉,幸虧自己沒有急忙逃出去,否則自己的行蹤就要被發現了。
他現在摒住呼吸,把自己的氣息收斂起來,伏在一個牆根下看著上空,身穿的夜行衣能夠很好的隱藏自己的位置,以至於三個人從這裏掠過都沒發現他的蹤跡。
“公子,快過來!”有人在呂牧剛才所呆的地方喊道,聽到有人喊叫,上麵的蓮台才悠悠飄去,等他們為十幾位高手的屍體而震驚憤怒的時候,呂牧輕鬆遁走,選了一條小道往皇宮方向走去。
皇宮旁邊,就是專門供養國師的大殿,要去國師殿必須要經過皇宮高牆,呂牧思考了一下,繞了一個圈子找到了楚歌,他們本來商量好的,呂牧前去襲擊,楚歌接應,但現在呂牧聽到了公子論和飛天王的計劃,決定去國師殿鬧一鬧。
“你在外麵等著,稍時我會高調進入國師府,再從國師府逃出來,你上去接應我。”呂牧與楚歌再次製定計劃,而楚歌的意見是:“兩大國師不是你能對付的,很難逃出來。”
“放心吧,聽到動靜立馬接應。”
“好吧,你想死我也沒辦法攔你。”
“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呂牧罵了一句選了一個最準確的地方跳上高牆潛進了皇宮,然後背著刀大搖大擺的走進山羊胡國師的大殿裏。
燈火正輝煌。
(本章完)